戴维斯他们的贸易不仅面向朝廷,还有一些无资格觐见的海商。
这些海商通过行商的方式将商品流入市场,但大多还是流向皇商和皇家银行。
宝钗家中经营此类生意,因此常挑选有趣的东西作为礼物送给姐妹们。
宝钗轻轻点了点湘云的鼻子,宠溺地说:“到时候让家里的掌柜留意着,有好玩的海外货色给你留着!”
湘云高兴地笑着感谢,刚想说话就听见平儿在外头急促喊道:“太子殿下到访!”
楚稷被一群姑娘围住,一天的疲惫瞬间消散。
面前皆是佳人,耳边尽是关心的话语。
“稷哥哥,那天你有没有受伤?现在感觉如何?”
“稷哥哥,今天的事都处理完了吗?今晚不会急着回去吧?”
“稷哥哥,你看,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平安符,戴上它以后就会逢凶化吉了!”
“我也准备好了,稷哥哥,这是我亲手编的手链呢!”
看着姑娘们关怀的模样,连王熙凤和李纨也目光柔情地看着他,楚稷笑道:“我没事,那天只有老五受了些轻伤,我毫发未损,挺好的。”
每位姑娘都为楚稷准备了平安物件,有的是平安符,有的是手链,还有些则是玉佩或把件。
楚稷笑着一一收下。
众人落座后,王熙凤激动地问:“听说那天你非常英勇,带领府卫和精锐击退敌军,一人斩杀数千敌人!”
楚稷嘴角微微抽搐,哭笑不得地回答:
“总共不过一千多名叛逆,哪至于让我杀了几千人?其实也就是动了手,杀了几十个而已。”
黛玉皱眉道:“本不该我说这些,但遇事千万不可逞强。
你身为皇子,现又为太子,理应珍重自身,怎能轻易涉险?”
宝钗点头附和:“确实如此。
稷哥哥身为皇族贵胄,本不该亲自出手。
况且当时有府卫与精锐保护,大军也在后方。”
湘云也加入了话题,眼睛亮亮地看着楚稷。
她对这类事情最为好奇,如今见到当事人,自然要问个明白。
“稷哥哥,听说那边的楼都被炸塌了,是真的吗?”
由于刺驾事件后立即封城,外界对具体状况所知甚少。
即使有些传言,也各执一词,连姑娘们听到的说法都不尽相同。
楚稷点头笑道:“没错,那些叛逆从兵部官员手中获取了一些**,炸毁了几座楼宇以阻挡圣驾及后续大军。
否则一千叛逆如何能冲破防线?就算有内应也起不到多大作用。”
李纨制止想要发言的姑娘们,说道:“行了,别再说这些了,换个话题吧!”
她比其他姑娘年长些,见识自然也广一些。
刺驾之事闹得沸沸扬扬,贾家即便牵涉其中也难以逃脱责任。
此时少说少做,甚至少听才是明智之举,否则真被牵连,最终遭殃的还是楚稷这位太子。
楚稷摆手笑道:“无妨,事情差不多快结束了。
祖父与父皇也不会被牵连太深,毕竟若深究此案,恐怕会牵扯到前朝的蓝玉案。”
随后他简述了当时的经过,并加以修饰,讲述得跌宕起伏、引人入胜。
姑娘们听得津津有味,王熙凤和李纨也不例外。
当得知神机营成功救驾时,黛玉松了口气,拍着胸口说道:
探春点头回应道:“牛伯父是镇国公府的主人,这些年与我们家关系密切。”
楚稷暗自思忖,若非多年前牛继宗便归于自己麾下,恐怕连贾家都不会被他放在眼里。
大乾建国百年以来,所谓的开国一脉虽称互帮互助,实则为利益联盟。
然而近二三十年间,贾家衰败迅速,连军中的荫庇都无人继承。
镇国公府的牛继宗虽不及先辈,却仍掌控兵权,且受太上皇赏识提拔。
早年以贾代善为首的开国一脉,如今牛继宗还能对贾家心服口服?别说从前,即便现在投入楚稷门下,同样不会甘居贾家之下。
当然,这些话自然不能明说,楚稷随即转话题笑道:“今年皇祖父和父皇将在行宫过年,我们这些皇子无需前往,可在各自王府过节。
待除夕守岁时,我会派人来接你们到王府游玩,一起燃放烟火庆祝。”
众姐妹纷纷轻哼表示不屑,唯有史湘云拍手叫好:“好啊好啊!到时候把最大最美的烟火留给我,我亲手点燃!”
楚稷笑着点头应允,接着望向林黛玉与薛宝钗。
林黛玉抿唇沉思后说道:“那我得先问问父亲,但他多半不会准许。”
她并非不懂规矩,只是内心实在向往。
能与心仪之人共度新年,本身便是件令人期待的事。
况且姐妹们都期待地看着她,即使不为自己考虑,也得替大家想想。
毕竟身为太子妃,若她不表态,别人又怎敢擅自行动?
楚稷笑着宽慰:“放心,除夕那天我会给林大人安排许多事务,让他忙得抽不出空管你,你就悄悄过来……”
林黛玉羞红了脸,急忙啐了一口,觉得这话听着实在暧昧。
她瞪了一眼偷偷窃笑的姐妹们,灵机一动便将话题转移开来。
楚稷看着黛玉,发现她眼中带着几分调皮,却一时没猜透她的心思。
按理说,像黛玉这样的性子,此刻恐怕早就害羞地躲开了。
但如今有了楚稷和林如海在场,黛玉显然比书里要开朗许多。
“林妹妹有事直说便是,我定知无不言。”
楚稷笑道。
黛玉掩嘴轻笑,转头看向其他姑娘,又将目光落在宝琴身上:“宝琴妹妹,还有李玟李琦两位姐姐,你们最近可有什么打算?”
原来今日李玟李琦未到,屋内只剩宝琴一人。
黛玉独自面对众人,顿时觉得有些尴尬,脸红着跑出了房间。
李纨在后头笑着追赶,生怕她们真的难为黛玉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快去追呀!”
黛玉忍俊不禁。
楚稷无奈站起:“林妹妹果然机智,难怪我总觉得你在算计什么。”
黛玉笑得前仰后合,对他的调侃毫不在意。
——
原着中关于李玟李琦的描写不多,但从她们的性格来看,曹公应是埋下伏笔。
可惜后四十回佚失,未能完整呈现。
不过,即便只是寥寥几笔,曹公已将两人刻画得栩栩如生。
李玟气质高洁,似梅花般孤傲,虽冷艳却不失坚韧;而李琦则活泼开朗,与湘云、宝琴关系甚笃。
邢岫烟举止端庄,谈吐文雅,每一步都优雅从容。
至于宝琴,她的美丽远胜于邢岫烟的内敛与李玟的淡然。
哪怕年幼,一举一动都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,堪称《红楼梦》中第一美人。
楚稷刚离开不久便遇上了平儿,她走近低声说道:“王爷,奶娘刚才过去那边了,宝琴姑娘正在那儿。”
四周无人时,楚稷将平儿拥入怀中,笑着打趣道:“看你这样子,莫非一点都不嫉妒?要是这样,我心里可就不痛快了!”
平儿娇嗔地白了他一眼,柔声回道:“王爷抬爱,能服侍您已是荣幸。
我这样的身份哪有资格吃醋?”
楚稷拍了拍她,哭笑不得地说:“这是故意逗我生气吗?”
不得不承认,虽然姑娘们都还年幼,但王熙凤她们这一辈的女子确实个个身姿曼妙!
平儿虽不及王熙凤丰满,蜜桃也比不上尤氏的丰腴,但她胜在身材比例匀称,称得上是黄金比例,尤其是那盈盈一握的纤腰,令人印象深刻。
楚稷摩挲着她的后背,继续说道:“尽管你之前一直是小凤儿的贴身丫鬟,但以后你也和她们一样,是我的人。
无论是地位还是别的方面,你与她们毫无差别。”
“而且,我从不把你当作普通丫鬟,我真的很喜欢你。
你的善良、聪慧都是我欣赏的地方,但我最爱的还是你这个人。”
“在我的心中,你是贾家最耀眼的存在。
这一点连小凤儿和姑娘们也无法比拟。
所以别再看轻自己,那样我会很难过的。”
平儿愣了一下,随即依偎在他怀里轻声应道:“王爷……”
楚稷见她神情恍惚,低头吻住了她的唇。
他对平儿的喜欢是真实的,既有欣赏也有敬重,更多则是男女之间的情愫。
前世读红楼同人文时,多数作者笔下的平儿,不是被塑造成凤姐的帮凶或奴才,就是被描绘成心机深沉的反派角色,一心针对王熙凤。
然而,《红楼梦》中的平儿形象远比这复杂。
一个“平”
字,恰如其分地概括了她的性格。
凤姐对待下人严厉,平儿则以宽容待之;凤姐对贾琏严格约束,平儿则巧妙调停,温柔劝解。
尤二姐备受欺凌时,是平儿去安慰她;尤二姐去世后,也是平儿偷偷筹措银两为贾琏安排后事。
探春管理家务与凤姐意见不合,平儿收敛了平日的顽皮,认真配合,言辞得体,既为探春也为凤姐解围。
为了维护探春的尊严,她悄悄处理彩云拿玫瑰露的事情;考虑到宝玉的感受,她隐瞒坠儿偷虾须镯的事。
但凡遇到冲突,她总尽力化解,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,这才是大家庭应有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