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晚头也不回:“自己过来看。”
她忙着呢。
“哦。”
危险过去,警报解除。
陈笑迈着小碎步溜溜哒哒的走进厨房。
夏晚今早起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空置了几天时间的小厨房全部打扫了一遍,该消毒的消毒,该清洗的清洗。
所以此时的厨房内看上去一片整洁明亮,常用的器具全部整整齐齐的摆在案台。
窗外尚且明亮的天光透进来落在案台的不锈钢板上反射出清亮的光。
没有油污的存在,看着就舒心。
没有什么是比在外面吃饭时,碰见一位有洁癖的老板更让人放心的事了。
小夏同学严谨的态度,让小陈同志非常满意。
她溜达到水槽边,夏晚早已忙着弄其它食物去了。
“哎呀我去!”
陈笑大叫出声。
别误会。
不是惊吓。
陈笑端起一盆已经由内而外都被变得干干净净的健美先生,脸上的表情是难以抑制住的喜悦。
陈笑:“中午吃蛙蛙?”
“嗯嗯。”
夏晚百忙之中还得抽空点点头。
陈笑一下子来劲了:“还要干啥?我来帮忙!”
这头忙的热火朝天,那头的二人鬼鬼祟祟。
夏繁星和秦北趴在院子门口悄悄朝里面张望。
这个时候身后若是来个人,只怕会把这两人当作是不怀好意的贼娃子来踩点了。
秦北捂住自己因为弯腰这个姿势,从而牵动肌肉导致更痛的屁股。
他皱着一张看上去就很命苦的脸:“咱们非要这样趴在外面看吗?”
夏繁星正忙着观察狗子是否还在原地,闻言便随口敷衍了一句:“那你去开门啊。”
秦北还真就去开了。
反正大黄咬的又不是他。
“喂喂喂!!!”
夏繁星来不及阻止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北破门而入。
秦北站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,他转身对着围栏上方露出来的人头招招手。
“进来吧,里面没狗。”
夏繁星犹豫了片刻,还是决定给伙伴一点信任。
他想站起身,却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,脚早就麻了。
起身的一瞬间,自己的小腿仿佛就已经不存在,只剩下了一片黑白雪花点在小腿处闪烁。
而且因为起身太急,而差点失去平衡能力,导致摔倒。
于是夏繁星只能扶住栅栏,借着竹子慢慢往下滑,直到屁股落地。
他不停的拍打小腿,试图让血液加速循环让小腿快速恢复知觉。
里面的秦北见外面的夏繁星迟迟没有动静,于是也跑到墙边看看这人在干嘛。
二人仅仅只是一片栅栏之隔。
栅栏里面的人不想出去。
栅栏外面的人不想进来。
——《围栅栏》。
就在秦北低着头往下看的时候,他感觉自己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。
院子里面的植物都是夏晚精心打理的,长势可以说是相当喜人了。
特别是靠近栅栏边上,这块地方的草丛因为平时没人过来,所以长得都特别茂盛。
一时半会儿还真看不出里面藏着个什么东西。
秦北脚下用力,又试探着踩了两脚,试图凭借触感发现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。
软软的……有个斜面。
硬硬的……像是一个平滑的底部。
秦北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物体,他大叫着跳开,说话也变得口齿不清。
秦北:“我我我我……我踩到你的脚了!”
他的表情慌张,显然是被这只人脚给吓到了。
夏繁星大惊:“什么?你踩到我了?”
“哎哟~哎呦~”
“我的脚失去知觉了。”
秦北急了。
尽管还是很紧张,但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。强制压下心底的情绪,他随便在地上捡了根树枝试探的在草丛里扒拉。
夏繁星还在哎呦。
秦北已经感觉到树枝戳到了一个不明物体。
他咽了咽口水,又戳了戳。
试探着问道:“有感觉到有东西在戳你吗?”
夏繁星看着自己灰扑扑的袜子,以及空无一物的四周,拖鞋早就掉在了一边。
他开始怀疑起自己:“没啊?啥也没有啊?”
秦北:……
那自己戳到的到底是个啥?
既然不是夏繁星的脚……他心一横,索性直接出手。
不愧是手艺人的手。
电光火石之间,一个白花花的物体就出现在了秦北手上。
隔壁的夏繁星还在等着回话。
见里面人迟迟没有动静,他不耐烦的催促:“又怎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一只鞋子从天而降掉在他腿上。
夏繁星大喜:“这不是我的hai(鞋)吗?”
秦北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:“把你龟儿的hai(鞋)子穿起,搞紧给老子过来。”
夏晚的手一挥,一块裹着一层厚厚牛油的火锅底料就掉入锅中。
一把辣子,一把酸菜。
她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:“过来!”
“来啦~”
陈笑端着一盆清水,屁颠屁颠的跑到夏晚身边站定。
等到锅中香料的水分都被炒干,一股勾人的香味扑面而来。
夏晚再次挥挥手。
陈笑连忙呈上清水。
清水入锅,锅中原本暴烈的油花也变得安稳下来。
夏晚盖上锅盖。
“等水开吧。”
陈笑望着锅底的眼睛亮闪闪的,闻言忙不迭的点头。
“要在外面吃吗?我先去收拾。”
夏晚看了眼外面此时的天色,比起上午已经暗淡了许多。
那片之前还算是遥远的乌云,此时已经飘到小镇的斜上方。
看样子快下雨了。
她摇摇头:“就在饭厅里吃吧。”
“好嘞!”
陈笑领命,跑去消毒柜里拿碗筷去了。
夏晚从柜子掏啊掏,掏出一个眼熟的家伙什。
还是那只从开店起就说要换的卡式炉,伴随几人一直征战食海,至今未有败绩。
当然,这家伙要是败了,那自己现在也不可能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。
重新上了一瓶气罐。
夏晚端着炉子走出去。
外面摆碗的人已经换成了严理?
夏晚眨眨眼:“陈笑呢?”
严理指了指自己肩头处打湿的衣服:“也是奇怪了,我过来的时候,刚出门就开始下雨。”
“结果走到你们这边,天居然还是晴着的……”
“陈笑问我衣服怎么是湿的?我就顺口跟她说了下雨的事。”
“结果她一听,直接撂下碗筷就冲了出去。
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衣服啊……羁绊啊……什么的,反正我也没太听清。”
夏晚点点头。
淋雨的可不就是傻蛋嘛。
三个傻蛋躲在陈笑的屋檐下面面相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