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大山听着他这番歪理，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，但看方卫国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，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，只是摇了摇头，叹了口气，觉得这侄子的要求，未免也太低了些。
“除了这事，村里还有别的什么动静没？”方卫国又问道。
方大山摇摇头：“没了，都挺消停的。”说着，他话锋一转，眼神有些探究地看着方卫国，“对了，卫国，你进城之前，跟村东头的二麻子，是不是闹了什么不愉快？”
方卫国闻言，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：“二麻子？没有啊，叔，我跟他能有什么冲突？”
他心里清楚，二麻子那事儿肯定瞒不了多久，但眼下自然是不能承认的。
方大山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，便也没再多问，只是叮嘱道：“没事就好。你在外面，凡事多留个心眼，别惹事。”
又闲聊了几句，眼看快到中午了，方大山便留方卫国在家吃饭。
方卫国哪里吃得惯方大山家那清汤寡水的饭菜，连忙婉拒道：“不了不了，叔，我家里还有点事，就不在这儿吃了。改天，改天我再来看您。”
说完，便起身告辞，离开了方大山家，径直回了自己那许久未归的小院。
方卫国刚回到家，屁股还没坐热呢，院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卫国哥！卫国哥！”
人未到声先至，秦京茹带着几分焦急和欣喜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方卫国刚起身，门帘一挑，秦京茹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，一头扎进方卫国怀里，带着哭腔道：“卫国哥，你可算回来了，我想死你了！”说着，小脑袋在他胸膛上蹭着，泪水很快就濡湿了他胸前的衣襟。
方卫国抱着温香软玉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，脸上却没什么波澜，只是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从兜里掏出那块扯好的红布，递到秦京茹面前：“给你的，做件新衣裳穿。”
秦京茹本来还抽抽噎噎的，一看到那块鲜艳的红布，顿时破涕为笑，眼睛亮晶晶的，一把接过来，在身上比划着：“哎呀，真好看！这颜色，跟新娘子似的！”她又有些心疼地摸着布料，“卫国哥，这得花不少钱吧？”
方卫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。
“我拿回家让我娘给我做，做好了我第一个穿给你看！”秦京茹喜滋滋地把布料小心叠好，揣进怀里，然后殷勤地说道：“卫国哥，你饿不饿？我给你做饭去！”
方卫国点点头。
秦京茹便手脚麻利地张罗起来。不多时，一顿简单的饭菜就摆上了桌。
两人吃完饭，坐在炕沿上说话。秦京茹挨着方卫国，小鸟依人一般。过了一会儿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，红着脸小声道：“卫国哥，你等我一下，我去刷个牙。”
方卫国知道她的意思，是为了让方卫国待会儿亲近她的时候，嘴里没异味儿。之前他回家的时候，就特意给秦京茹备下了一套牙刷和牙粉，方便她“服务”自己。
秦京茹很快就回来了，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胰子香味。她主动凑上来，极尽温柔。
一番温存之后，方卫国舒服地哼了一声，很快便沉沉睡去。
秦京茹侧躺在他身边，痴痴地看了他一会儿，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，轻手轻脚地掩上门，回家干活去了。
夜深人静，万籁俱寂。
方卫国在空间里估摸着时间，待到夜半三更，他心念一动，下一刻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龚秀兰家堂屋。
他轻车熟路，摸索着进了睡屋。
黑暗中，龚秀兰似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，警觉地翻了个身。
“谁？”她压低了声音问道。
方卫国没有作声，只是走近床边。
“嗤啦”一声，一小簇火苗亮起，龚秀兰划亮了火柴，昏黄的火光照亮了方卫国带笑的脸。
“卫国！”龚秀兰低呼一声，眼中满是惊喜，也顾不上穿衣，一下子从被窝里钻出来，像乳燕投林般扑进他怀里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：“你可来了！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！”
方卫国搂着她温软的身子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皂角香气，笑道：“怎么会不来？我这不是想你想得紧嘛。”
龚秀兰在他怀里蹭了蹭，小声道：“我白天就听说了你回来的事，就等着你呢。”
方卫国自然不会客气，先是好好享受了一番，那种充实的感觉让他浑身舒畅。
两人相拥着躺在温暖的被窝里，方卫国只觉得通体舒坦，惬意非凡。
“对了，兰姐，”方卫国突然想起一事，问道：“村里那个二麻子，最近怎么样了？听说失踪了？”
龚秀兰闻言，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恨意：“可不是，听说有半个多月没见着人了！那种二流子，死了才干净！省得祸害人！”
方卫国心中微动，问道：“上面没人来调查什么的？”
龚秀兰摇摇头：“没听说。还是前几天生产队组织人挖河道，点名的时候找不到他，才发现这事儿的。不然谁管他死活。”
“哦，我也是今天去我大山叔家，听他提了一嘴。”方卫国状似随意地说道。
龚秀兰没再纠结二麻子的事，转而关切地问起方卫国在城里的情况：“卫国，你在城里一切都还好吧？吃得好不好？住得惯不惯？”
方卫国握着她柔滑的手，柔声道：“都挺好的，就是时常想你。”
龚秀兰听得心头一暖，叹了口气道：“大丫那孩子，也常偷偷抹眼泪，念叨着你呢。”
方卫国眉头微皱，沉吟道：“这丫头，可别让她因为这事儿犯傻。要不,你哪天让她到我那边去一趟，我开导开导她，安慰安慰。”
龚秀兰点点头：“也好。”
方卫国说着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从枕头底下摸索了一下，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一匹崭新的的确良布料，塞到龚秀兰手里：“兰姐，快过年了，这布你拿着，给娘几个一人做件新衣裳。”
龚秀兰一愣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，展开布料摸了摸，那细密柔软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，眼圈一红，泪水便涌了上来，哽咽道：“卫国，你对我太好了……”
她知道这布料金贵，方卫国能想着她们娘几个，这份情意比什么都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