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。
祁湛仰倒在齐腰深的泉水中,一手下意识地捂向被撕开的衣襟,一手撑着泉底,维持着半倒不倒的狼狈姿势。他英俊的脸上,那抹红晕已经不能用“红”来形容,简直像是要滴出血来!深邃的黑眸中,充满了极致的震惊、羞愤、无措,以及一丝……被冒犯的薄怒?他死死瞪着还抓着他一片破布、同样呆若木鸡的夜枭莺,嘴唇紧抿,胸膛剧烈起伏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夜枭莺也彻底傻眼了。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那片湿漉漉的黑色布料,又看看墨衍那暴露在外的、线条完美得如同雕塑般的胸膛,以及他眼中那混合着羞愤和控诉的复杂目光……
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!”夜枭莺猛地反应过来,如同被烫到般扔掉了手里的破布,脸颊也瞬间飞起两朵红云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结果脚下又是一滑!
“小心!”祁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,强忍着巨大的窘迫,几乎是本能地伸手,一把抓住了夜枭莺因为后退而扬起的手腕!
肌肤相触!
滚烫的掌心抓住冰凉滑腻的手腕!
两人同时一震!
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感顺着相触的肌肤瞬间窜遍全身!
夜枭莺只觉得被他抓住的手腕处传来一阵滚烫的酥麻,心跳瞬间漏跳了一拍。祁湛则如同握住了烧红的烙铁,猛地就想松开,却又怕她再次摔倒,那只手僵在半空,松也不是,握也不是,耳根刚刚褪下去一点的红晕瞬间又卷土重来,甚至有燎原之势。
灵泉中,雾气氤氲。
一人衣衫半解,胸膛起伏,面红耳赤,抓着对方的手腕僵硬如铁。
一人手腕被握,脸颊绯红,眼神躲闪,带着几分做贼心虚的慌乱。
泉水温润,却浇不灭这意外跌落后骤然升腾起的、丝丝缕缕的、名为暧昧的火花。生命之树散落的翠绿光点仿佛也感知到了这微妙的气氛,在两人周围调皮地飞舞着,将这片小小的灵泉,映照得如同一个旖旎而尴尬的梦境。
泉水的温热包裹着两人,氤氲的白雾在生命之树洒落的翠绿光点间缭绕。墨衍那只滚烫的手掌如同烙铁般箍在苏晚纤细的手腕上,肌肤相贴处传来的惊人热度,以及那清晰无比的、属于他强健脉搏的搏动,让夜枭莺的心跳彻底乱了章法,脸颊的绯红迅速蔓延至耳根。
祁湛的处境更为窘迫。他一手死死捂着胸前被撕裂的衣襟,试图遮掩那片暴露在氤氲水汽下的精悍胸膛,另一只手却如同被无形的锁链锁住,僵硬地抓着夜枭莺的手腕,松开的念头与担心她摔倒的本能在脑中激烈交战。那双深邃的眼眸里,羞愤、震惊、无措和一丝被冒犯的薄怒激烈翻腾,最终化为一片近乎窒息的混乱,死死盯着泉水中晃动的倒影,不敢再抬眼看她分毫。耳根的红晕如同燎原之火,烧得他脖颈都一片通红。
“你……”夜枭莺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,手腕处传来的滚烫触感和那强健脉搏的震动,让她心尖都在发麻。她试着轻轻挣了挣,“……可以放开我了。”
这细微的挣脱动作,却像点燃了祁湛紧绷神经的引线。他如同被火燎到,猛地松开了手,力道之大甚至带起一小片水花!身体更是应激般向后急退,只想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