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内的丹火能量波动再次停顿了一下。
夜枭莺握着凝血草的手微微一顿。她听到了。那干巴巴、冷冰冰的五个字。
是他之过?
就这样?
没有解释为什么发疯?没有道歉弄疼了她?就一句“是我之过”?
一股更大的委屈涌了上来!比刚才单纯的愤怒更加强烈!她鼻子一酸,差点掉下眼泪。她死死咬住唇,更加用力地催动混沌之力,丹炉下的灰色火焰猛地蹿高了一截,差点把药材烧糊!
她依旧没有回应。用沉默表达着她最大的不满和抗拒。
门外,长久的沉默。
祁湛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他冰蓝色的眼眸深处,那丝无措和挫败感更浓了。他甚至能“听”到(或者说感知到)门内那骤然升高的火焰温度和少女压抑的委屈情绪。
他抱着熟睡的小参参,在原地又站了片刻。最终,他没有再敲门,也没有再试图说什么。
他只是默默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身,抱着小参参,走到了走廊另一端的窗边,背对着夜枭莺的房门,如同最沉默的守卫般,静静地站在那里。高大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,孤寂而……**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**?
他没有离开。
也没有再试图靠近。
只是用这种沉默的、守护的姿态,表达着他此刻复杂难言的心绪——懊恼,烦躁,失控,以及那刚刚萌芽、却让他感到恐慌的在意。
房间内,夜枭莺强迫自己专注于手中的药材,但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外。她能感觉到他还在那里。那冰冷又沉默的气息,如同无形的壁垒,笼罩在门外。
委屈依旧。
但心底深处,某个角落,似乎因为那句笨拙的“是我之过”和门外那固执的沉默守护,而悄然……**松动了一点点**?
墨墨在袖袋里安静如鸡,它敏锐地感觉到主人和冰块脸之间气氛的微妙变化。它黑曜石般的眼睛滴溜溜转着,小爪子捂住嘴:【唔……好可怕的低气压……墨墨还是睡觉吧……】 它决定暂时不掺和这摊浑水。
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,客栈走廊点起了灯笼。昏黄的光线下,一个在门内闷头炼丹,倔强委屈;一个在门外静立如松,懊恼守护。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,却似乎比任何言语都更能传递着彼此复杂难言的心绪。
关系,在无声的僵持与笨拙的靠近中,悄然发生着更深的……**质变**。
门内,夜枭莺将所有委屈和愤懑都化作了指尖跳跃的混沌之力。她屏蔽了外界的一切,包括门外那沉默如山却又带着无形压迫感的气息,全副心神都沉浸在眼前巴掌大的青铜丹炉之中。
初时,她的动作还有些生涩。操控混沌之力生火已属不易,还要精确控制温度,剔除药材杂质,按照丹方顺序投入,每一步都需要极其精微的神识操控和对能量的绝对感知。好几次,火候稍猛,药材瞬间化为焦灰;火候不足,杂质又无法除尽。失败带来的焦糊味弥漫在小小的房间内。
但夜枭莺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被彻底激发了出来!她一遍遍回想狱灌输给她的丹道基础,结合自己混沌星云核心对能量的超强亲和力,不断调整、尝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