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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爷”
一个中年男人朝坐在书房的男人行了个礼。
被称为王爷的男人,身穿蓝色底衣外加黑色金边外袍,外加精致帅气的五官和绝佳的气质,光是坐在那,都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。
“怎么样?”
“跟查到的一样,那是姜侯府的二小姐,并不是那位格格。”
“呵!好大的胆子,竟然敢做这些偷天换日的事情。”男人声线冷清,语气淡漠,好似在说一件寻常的事情。
“那…”中年男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,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?!
“给他配个丫鬟,监视他!看看是不是姜府派来的奸细。”
“是!”
得到命令,中年男人退了下去。
赵厌看了眼暗台上的信件,上面全是姜家二小姐的资料。
丧母、替嫁真是个小可怜,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?
他把信纸立在油灯内点燃,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眼里舞动。
——
季余文没办法弄下头上的凤冠,他就靠在床柱上小鸡啄米。
“笃笃笃。”
突然的敲门声,吓得季余文虎躯一震。
“王妃,小的是王府里的管家,现在给您带来了丫鬟服侍您。”
季余文揉了揉被凤冠压迫已久的脖子,有气无力的说:“进来吧,带点吃的进来。”
屋内的声音柔弱无力,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一般。
总算是有人想起他了。
左手被他短暂性遗忘,只要他不动左手,左手上的疼痛就忽略不计。
得到季余文的允许,管家带进来一位编着下人发髻的女子走进来。
姜侯府给他配的丫鬟,早在一小时前被王府里的人解决。
所以现在又给他配了一个,方便监视他。
他们看到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,并不是因为长得丑,而是因为太好看,又没有大家闺秀的感觉。
季余文此时是跨坐在床上的,一条腿抬起来踏在床边,头发凌乱的如同一团杂线。
“咳。”季余文察觉到他们的视线,尴尬的把脚放了下来。
“王妃,奴婢来帮您吧。”
“嗯。”
得到了季余文的允许,她上前把季余文扶到了梳妆台前。
她动作利索又仔细的开始理清他头上的发鬓,丝毫感受先前自己弄的疼痛。
在季余文昏昏欲睡之际,耳边又传来一道声音:“好了王妃。”
季余文艰难的睁开眼睛,细长的秀发如流水般丝滑散落在两肩。
暖光的烛火在他白皙的脸庞上熠熠发光。
这不禁都让身边的人看晃了眼。
“唔…我、我要洗脸。”季余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“是,奴婢这就去给您倒水。”
她接到命令后就打算出去接水。
王爷,奴婢真对不起您,他实在是太好看了!!
没一会儿接了盆热水回来后,端到了洗漱架上,那是四个木桩合制而成的架子,与木盆完美契合。
季余文撸起袖子走了过去,刚把手放进去,裂开的伤口,血液迅速流出染红了热水。
季余文左手疼的直哆嗦,但有人在场他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“王、王妃!”
“没事,刚才坐花轿的时候磕了一下,麻烦再换一盆了。”
“呃…是。”侍女颤抖着双唇,低头把水端了出去。
刚走到门口,去安排完成的管家去而复发。
“上哪去?!”他低头看到她手里木盆的液体,皱了皱眉头:“这怎么回事?!”
“王、王妃说,说是坐轿子磕到的…”
“你先去打水,我现在去请太医!”
管家让身后的家仆先把饭菜送进去,自己则是快步的跑了出去。
对于他这个新来的外来人,他们王府也没有亏待他,送来的饭菜也是正常饭菜,没有克扣的意思。
侍女打水进来后,把毛巾拧干递了过去。
季余文右手接过,动作粗鲁的擦拭。
那用力的揉搓动作,仿佛要搓下这层皮:“好了。”
季余文觉得干净后就递了回去,他拖着虚弱的身子坐到了屋内唯一的餐桌前,随意夹了两筷子丢进嘴里。
——
“王爷!王妃手腕流血了!!”
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,就连书房的门都没有敲响。
赵厌眉心紧皱了一下:“流血?找太医啊!找我做什么?让我去哭丧?”
管家被他毒舌发言给惊呆了,但仔细想了一下,他说话确实这样“呃…”
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赵厌放下手中的毛笔:“还不快去!”
“是!!”
管家快步离去,仿佛晚几秒,他们王府就能传出他们王爷克妻的事情了,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,越想他跑的越快。
脚步快的像出了双极速战靴,双脚快出残影。
——
季余文象征性填了几口肚子,就没胃口吃了下去。
他摇摇晃晃的回到床边躺下,这时候手腕没有再流出血来,不知道是快流干了还是血小板发力了。
“王妃,您没事吧?”
“王妃?!”
“王妃?!
小侍女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嗡的叫。
季余文不耐烦的挥了挥手:“别吵。”
“呃…”
“王妃,李管家去找太医了,您再坚持坚持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季余文突然睁眼,看着低头站在一旁的人。
“奴婢…奴婢名叫春夏。”
“你那么吵,叫小蜜蜂好了。”
“呃…王妃…”
【宿主!能不能有点礼貌!!】
滚蛋,洞洞幺。
【……】001恨不得扇自己嘴巴,让你嘴贱让你嘴贱。
没多大会儿的功夫,管家带着一位身穿深色长衫的老头。
管家并没有找太医来,毕竟他是新入门的王妃,第一天出现这样的情况,传出去准给王爷惹麻烦!
民间大夫在季余文另一个没受伤的手腕上搭了块丝巾,皱眉号了起来。
好一会儿后收回了手:“王妃脉搏凌乱,平日里需要多加调养,气虚血虚,伤口的血已经止住,等会儿开几副补血药就好,还有止血膏。”
“哦。”
季余文应声,伸出另一个手腕给他包扎。
因为先前季余文用婚服包扎,导致伤口粘连在布料上。
大夫费了好大的劲才小心翼翼的撕下来。
那狰狞的伤口又在往外冒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