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。
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苏研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之中,耳边回荡着南怀仁阴冷的笑声:“游戏才刚刚开始......“
突然,一道刺目的白光劈开黑暗——
她看见了自己。
二十一世纪的实验室里,穿着白大褂的她正愤怒地摔碎培养皿:“你们这是谋杀!康熙在位六十一年是既定历史,凭什么要人为缩短?!“
白发苍苍的南怀仁——不,是戴着南怀仁面具的局长冷笑着:“苏博士,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孤儿院培养出来的。时空管理局要的是一个可控的小世界,而不是什么'历史正轨'!“
“无耻!“她听见自己嘶吼,“你们就是想操控时间线谋利!“
“是又怎样?“局长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“你以为你逃得掉?每个特工体内都植入了定位器......“
记忆画面突然扭曲,再次清晰时,她已站在时空穿梭机前,手指飞快地输入着代码:“既然你们要玩,老娘奉陪到底......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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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爱妃!爱妃!“
焦急的呼唤将苏研硬生生拉回现实。她猛地睁开眼,对上康熙布满血丝的双眸。
“皇......上?“她嗓子哑得不像话。
康熙长舒一口气,一把将她搂进怀里:“三天了......朕以为......“
他的手臂微微发抖,龙袍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。苏研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乾清宫的龙床上,窗外已是深夜。
“反应堆......“她急忙撑起身子。
“解决了。“康熙按住她,“你的干扰器起了作用,朕的人在景山脚下找到了那个鬼东西。“
苏研心头一松,却又猛地想起记忆中的画面:“汉斯呢?“
“死了。“康熙语气森冷,“咬碎了藏在牙里的毒药。“
果然。时空管理局的特工都是死士。
“皇上,臣妾想起来了......“她攥紧康熙的衣袖,“臣妾不是被派来刺杀您的,是来阻止他们的!“
康熙眸光一凝:“慢慢说。“
苏研将记忆中的片段一一道来,说到时空管理局要人为缩短康熙在位时间时,男人的眼神陡然锐利如刀。
“所以那些刺杀、天花、地震......“
“都是他们干的。“苏研苦笑,“臣妾发现真相后,就篡改了任务代码,把自己传送到这个时间点......“她突然顿住,“等等,南怀仁呢?真正的南怀仁在哪?“
康熙从枕下摸出一封信:“今早在南怀仁旧居找到的。“
信纸已经泛黄,上面用拉丁文写着:
“致亲爱的苏:当你读到这封信时,我已经不在了。局长冒充我的身份接近康熙,你要小心。记住,密钥在莲花深处。——你真正的导师南“
苏研手指发颤。所以这些年待在康熙身边的“南怀仁“,一直是时空管理局的局长假扮的?!
“莲花深处......“她喃喃重复,突然福至心灵,“是臣妾的胎记!“
康熙蹙眉:“什么意思?“
“九瓣莲花......“苏研急切地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下方的胎记,“这不是天生的,是臣妾自己植入的量子密钥!“
康熙的指腹抚过那处肌肤,突然眸光一沉:“有东西在发光。“
果然,胎记正微微泛着蓝光。苏研咬牙按了上去——
“咔嗒。“
细微的机械声响起,胎记竟像按钮般陷了下去!一道全息投影瞬间展开,显示出密密麻麻的代码和一行小字:
“最终指令:摧毁主控台。密码:苏婉宁”
苏研如遭雷击。这是她给自己留下的后门程序!
“主控台......“康熙若有所思,“可是那个金属装置?“
“不,是更大的东西。“苏研声音发紧,“时空管理局在每个小世界都设有主控台,用来干涉历史进程......“她猛地抓住康熙的手,“皇上!这东西一定藏在紫禁城里!“
康熙正要开口,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皇上!“胤禛慌慌张张冲进来,“不好了!慈宁宫......慈宁宫地宫又出现那个蓝光了!“
苏研和康熙对视一眼,同时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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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宁宫地宫的废墟上,蓝色光柱直冲云霄。原本塌陷的洞口不知何时被人挖开,十几个铁甲人正机械地搬运着碎石。
“果然没炸干净......“苏研躲在树后咬牙。
康熙眯起眼:“看那边。“
只见光柱中央悬浮着一个金属圆台,台上站着个穿西洋教士服的人——正是“南怀仁“!
“他果然没死!“胤禛惊呼。
假南怀仁似乎感应到什么,突然转头看向他们的藏身处:“既然来了,何必躲躲藏藏?“
康熙冷笑一声,大步走出:“朕的皇宫,朕想来就来。“
“呵......““南怀仁“一挥手,铁甲人立刻围了上来,“陛下可知,您本该在三十五年后病逝?多活的每一天,都是对时间线的污染!“
“你!“苏研冲出来,“时间线自有其修复能力,根本不需要你们干涉!“
“苏博士......““南怀仁“阴森森地笑了,“你果然恢复记忆了。可惜啊,已经晚了——“他猛地按下控制台按钮,“主控台已经启动,再过一刻钟,整个康熙朝都会被重置!“
大地开始震颤,苏研踉跄了一下,被康熙牢牢扶住。
“爱妃,那个密码......“他在她耳边低语。
苏研心领神会,突然高声喊道:“局长!你就不怕总部发现你私自重置小世界吗?“
“总部?““南怀仁“哈哈大笑,“这个小世界早就被我屏蔽了!“
“是吗?“苏研勾起嘴角,“那你知道我体内有量子通讯器吗?“
局长脸色骤变:“你诈我?!“
趁他分神的刹那,康熙突然吹响金哨——刺耳的声波让铁甲人集体僵直!苏研则箭一般冲向控制台,手指飞快地输入:
苏婉宁
“不!““南怀仁“目眦欲裂,扑过来想阻止,却被康熙一箭射穿肩膀!
“嘀——验证通过。自毁程序启动。“
机械女声响起的同时,控制台开始解体!蓝色光柱剧烈闪烁,整个地宫开始崩塌!
“走!“康熙拽起苏研就跑。
身后传来局长歇斯底里的吼叫:“苏研!你以为这就完了?我在其他时空还安排了......“
轰隆一声巨响,他的声音被彻底淹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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尘埃落定时,东方已泛起鱼肚白。
苏研瘫坐在废墟旁,浑身脱力。康熙单膝跪在她面前,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灰尘:“结束了?“
“不......“苏研望向渐亮的天际,“他最后说,其他时空还安排了人......“
康熙沉默片刻,突然笑了:“那又如何?来一个,杀一个。“
霸道至极的话,却让苏研莫名安心。
胤禛小跑过来:“皇阿玛!儿臣在那边发现了......“
少年突然噤声,惊恐地看向苏研身后。
苏研猛地回头——
废墟中,一只机械手臂正诡异地蠕动着,指尖闪着熟悉的蓝光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