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夏这几日并未怎么出门,而是窝在屋子里。
前几日的事情传出去并不好听,她现在得想办法自证清白。
可偏偏一向性子急的三皇子,学会了装可怜那一套。
“小姐。”兰香有些担忧,她也没有想到谢行会直接拒绝时夏的请求。
时夏摇摇头:“无事,我自己好好想想便是了。”
“时小姐?”屋外响起声音,是燕尘。
“世子怎的来了?”时夏打开门,礼貌一笑。
“我只是有些担忧时小姐......”燕尘叹气:“这几日,陛下心情不大好。”
时夏自然明白是因为什么:“世子不必担心。”
“我自然相信时小姐不是那般的人,只是......人言可畏。”
时夏眼神微微暗了暗,随即脸上也流露出几分茫然无措:“臣女自然也明白,可臣女又能如何......谁会相信呢?”
“时小姐若不介意,我愿帮忙一二。”燕尘开口。
“会不会太麻烦世子了......”时夏摇摇头:“无妨,大家总归会忘记的......”
“不麻烦。”燕尘正色:“我本也没什么事,只是身为男子,行事到底会方便几分。若能帮到时小姐,那也是运气好。”
“多谢世子。”时夏脸上露出浅浅笑意,没在拒绝。
明媚的阳光照下,几缕柔和光束透过树叶,照在女孩漂亮的脸颊上,增添了几分活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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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后娘娘,唤阿笙何事呀!”这日,颜挽笙一大早便被太后唤去,她懒懒的坐在太后身边撒娇。
太后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,有些感叹:“阿笙如今也是个大孩子了......”
颜挽笙歪歪头,有些不解,心里又隐隐有股预感。
太后又继续说:“旁的姑娘,这个年纪早早就定下婚约了,有的都已经嫁作人妇了。”
“只是哀家一直舍不得你,便迟迟没有为你议亲。”
“京城好些公子都被别人抢了去,阿笙,你可怨哀家?”
颜挽笙自然不会,她用力摇头,一双眼睛里满是信任:“太后娘娘将阿笙养在身边,阿笙也舍不得离开太后娘娘!”
“而且那些早早议亲的公子们,他们不一定会待阿笙好,但娘娘一定会!阿笙愿意一辈子都在娘娘身边!”
她笑嘻嘻的,脸上还有几分未褪去的婴儿肥,可爱极了。
太后也笑,嗔怪:“瞎说些什么呢!”她摸了摸颜挽笙的发顶:“哀家也是时候放手了。”
“正巧,此次何家也有一个晚辈跟着来了庄园,你们可以先瞧瞧。”
太后姓何,那何家乃是她的母族。
颜挽笙的笑微微愣了一下,她没有想到会这般快,她本以为至少还要等到会京城之后。
“阿笙可是不愿意?”太后的声音又响起:“哀家也不是让阿笙只能与他议亲,只是想着,既然要相看,那何家自然也是一个选择,至少你嫁过去后,哀家也能随时护住你。”
颜挽笙摇摇头:“没有的,阿笙当然相信娘娘的!”
“那便好,不用担心,只是见见面。”太后笑意更加温和,对一旁的嬷嬷开口:“还不快将人请进来?”
很快,嬷嬷带着一男子进来,那男子一身白衣,容貌倒也还不错,确实也算得上是一翩然公子。
“太后娘娘,县主。”他拱手作揖。
“快起来吧。”太后笑着,指向旁边的椅子:“坐吧。”
“几年不见,表妹也愈发动人了。”两人虽没有血缘关系,但颜挽笙被太后养大,幼时便以表哥表妹相称。
何家本应该在京城,可几年前皇帝和太后爆发了一次剧烈的争吵。
那次之后,正好江南遇到水患,何家便被皇帝赶去江南治理水患,这一去就是几年。
何愠骊生的不错,举止也有礼,可不知为何,颜挽笙看着他,有一种莫名的不舒适。
就像是被一条蛇缠上了,丝丝发寒。
“阿笙,忘了?这是你愠骊表哥啊。”太后打圆场。
颜挽笙这才开口:“表哥,好久不见。”
太后满意一笑:“你们这几年不见,倒是生疏了不少。”
“是啊,我记得从前,表妹可是缠着我帮忙捞风筝呢!”何愠骊也开始回忆从前。
“呵呵......”颜挽笙笑着,有些羞涩的低下头。
实则在心里暗自腹诽,当时那风筝掉在水里,她和夏夏都不会凫水,就何愠骊一个人在旁边,她当然只能找他了!
而且,她可记得何愠骊本是不愿的,是她搬出太后他才勉强同意。
现在给她装上什么青梅竹马,兄妹情深了。
“是啊,哀家还记得,有一次阿笙一个人偷偷出去玩,结果找不到回来的路,还是你表哥带回来的呢。”
太后和何愠骊你一句,我一句的相互说着,回忆着从前。
颜挽笙却有些煎熬,她们说的全是她的糗事!
终于,不知过了多久,何愠骊才提出告辞。
“阿笙,帮哀家送送你表哥。”
颜挽笙起身:“表哥,走吧。”她还是维持着礼貌的微笑。
“有劳表妹了。”何愠骊和她并排走着。
说是送,其实也只是送出院子,到院子门口,二人停下脚步:“表哥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表妹也是。”何愠骊笑:“那我便先走了。”
送走何愠骊,颜挽笙也不再维持笑容了,揉了揉笑得有些酸的脸,回到太后屋子里。
“阿笙觉得如何?”太后笑着开口。
颜挽笙沉默一瞬,最终还是开口:“阿笙......觉得不合适。”
她和太后关系好,一向是有话直说的。
太后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,然后才开口:“你们几年未见,不熟悉对方,倒也不急。”
“娘娘,阿笙其实......”颜挽笙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,黑暗中,那人踩着月色向她走来。
“阿笙......”太后打断她:“其实,有些事,哀家一直没有给你说过。”
“你也知道,皇帝和哀家关系不好,这几年越发明显。”她叹息:“何家几年前更是被皇帝派遣出去。”
颜挽笙低头,她明白太后的意思,太后虽是太后,但也有各方的压力。
“......阿笙明白。”最终,颜挽笙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