惠元帝冷眼看着袁家众人道:“你们都滚!”
袁国公与国公夫人闻言只能先行告辞离去。
容皇贵妃见状上前给惠元帝的后背顺着气道:“陛下,你本就是身子不好,不必为了姓袁的如此气恼,公主所遇非人,日后给公主殿下找一个更好的驸马便是,这世间我就不信没有比袁杰更好的儿郎了。”
“实在没有的话,我家中的侄儿容浪倒也不错,就是年纪比公主殿下小了四五岁,这倒也无妨,毕竟女大三抱金砖。”
惠元帝看着委屈落泪的永嘉公主道:“你容母妃说的是,天涯何处无芳草,父皇定给你寻一个比袁杰好上千倍万倍的驸马。”
永嘉公主低声啜泣道:“不了,女儿左右也是生不了的,何必再去害了别人家?”
惠元帝闻言倒也哀叹了一声,饶是他是陛下,在此事上的确也是帮衬不了女儿的。
永嘉公主用帕子擦了眼泪道:“女儿让父皇忧心了,先行告退了。”
陆锦时也福身陪着永嘉公主出宫而去,“姐姐,您莫要妄自菲薄,我相信这世间并非是所有男儿都非要求一个子嗣的,我继父当年得知我娘不会生育时,他并不觉得有所谓,还对我娘许下了绝不纳妾的承诺……后来婚后不久我娘就怀上了秦柯。”
“您这些年求医问药的,没有一个大夫说您身体是有什么病症不会生,给您开的也都是滋补身子的药物,说不准您日后还是能生育的呢。”
永嘉公主道:“历经了这一遭,我也不想再嫁人了,我是公主殿下,我一人倒也能活得逍遥自在,何必再吃那些子苦药。”
陆锦时一笑道:“您能这么想也好,姐姐,我想买下凌霄书院,在凌霄书院之中成立女学,正愁没个女先生教导,不知可劳烦姐姐做我书院之中的女先生?”
永嘉公主道:“我?我怕是学识不够,教不好那些女孩子们的。”
陆锦时道:“姐姐您可以教导这些女学子们一些行礼的规矩,仪态的端庄。”
永嘉公主看向陆锦时一笑道:“我以为你会觉得仪态行礼这些是对女子的禁锢。”
陆锦时摇摇头道:“非也,他们男子若要被称为君子也是讲究坐如钟,站如松的,端庄的仪态也是一个人的精气神,精气神足了,对日后学文习字定也是有好处的,我想从我凌霄书院的出去的女学子是能被人称之为女君子的。”
永嘉公主道:“左右我在公主府之中也是无事可干,忆起往事也是徒惹伤怀,去书院之中教书倒也无不可,只不过你想要在长安城之中招收女学子,怕是没有这般容易,长安城之中就算有几家姑娘家是念书的,那也只是在自家私塾之中念书,可不会去书院之中的。”
陆锦时一笑道:“有公主殿下您教导礼仪,我想左右总是会有几个千金愿意去的。”
陆锦时送着永嘉公主回了公主府,她便是回了东街别院,琢磨着女子书院的招生事宜。
陆锦时在白纸上写下了许多,都觉得不好,将纸揉成了一团。
容弈进来时,便见陆锦时发髻凌乱,手指挠着头发,他微微一笑道:“你思虑何事,将自己思虑得蓬头垢面的?”
陆锦时放下笔道:“慕师兄不是说凌霄书院入不敷出吗?我想着我来买下凌霄书院,开女子书院,毕竟长安城之中也还没有女子书院,只是这招收女子学生不知该如何招起,我若是免了女学生们的费用,可我的积蓄并不多,且我买下凌霄书院就要一大笔费用。”
陆锦时的积蓄全靠宫中的赏赐,她继父所在的天章书院虽不是入不敷出,却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。
陆锦时娘亲的私房银钱虽多,可她总不能已是二十一都当了娘亲,再去向她母亲要银两。
至于便宜爹爹贺家那边……陆锦时想想还是作罢,就他能默认让贺锦兰顶替自己为七皇子妃这一事,可别想从他身上要夺取银两。
容弈看向陆锦时为了银钱而烦忧的模样道:“你还会缺银子?”
陆锦时道:“当然缺,我在兰亭成立女子学堂就颇费我银两,陛下与太后对我的赏赐银钱少,宝物多,御赐的宝物我又不能卖,对了,你既然不承认你是我男宠,上回我给你的一万五千两你还给我。”
陆锦时伸出手向着容弈讨要:“我要成立女子书院的话,用银两的地方多了去了,这么多女学子的安危要保证,女学子身体娇贵,不能如同你们现在这般吃得粗糙……”
容弈笑了笑道:“我的意思是你成为七皇子妃后,还怕缺银两吗?亲我一下,我便给你一万银子。”
陆锦时伸手勾住了容弈的脖子,在容弈的侧脸上一下接着一下亲着。
容弈一时没反应过来,待反应过来之时他忙推开了陆锦时,便见陆锦时摊手道:“九下,九万两。”
容弈:“……”
陆锦时望向容弈轻笑道:“堂堂七皇子可不许耍赖言而无信,你需得知晓君无戏言。”
容弈道:“这种亲法可不算,这九万两银子我太亏了。”
陆锦时皱眉看向容弈,嫌弃得擦了擦自己的嘴唇,“呵,堂堂七皇子竟然这般言而无信。”
容弈道:“好好亲我,我便将我的银库交由你来保管。
你今日所提想要干政,我不能任由你妄为,毕竟你有时的念头太过于惊世骇俗,我也要顾全大局。
但我如今可以将库房交由你来掌管,有朝一日我为储君,东宫库房也由你掌管,有朝一日我为帝王,户部就由你来掌管……如此一来你可以放心了吧?”
陆锦时望向容弈的眼眸,“你说的当真?”
容弈将陆锦时抱入了怀中道:“当真,但有一个前提便是日后你不可重提往事。“
陆锦时应下道:“好……”
陆锦时倒也见好就收,有璋儿在,她这辈子都与容弈切割不得,容弈愿意让自己掌握他的命脉之一,也算是有诚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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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,一场春雨过后,天气渐渐转暖。
长安城之中,众人暗地里谈论最多之事便是永嘉公主与驸马和离一事,六年夫妻终成怨偶,众人感慨不已。
永兴侯府老夫人房中。
柳秀秀望着老夫人道:“母亲,永嘉公主与驸马和离,陛下撤了袁杰世子职位,那夫君的侯爷之位一直没有下来,是不是真与明珠郡主有干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