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夫人连忙拦住了孙娴道:“阿娴,你去又有何用?这桩婚事乃是陛下定下来的,皇家也已对贺家下聘了……”
孙娴满满地都是替七皇子殿下感到不值得。
别的不说,就陆锦时那嚣张的性子,日后还不知会得罪多少人,对于七皇子日后的储君之位毫无助意。
孙夫人低声道:“娴儿,晋王妃有意与你交好,晋王乃是太后娘娘带大的,在朝野之中名声也是极好的,陛下既然应允晋王入朝堂,想来对晋王也是存有心思的,即便七皇子再受宠爱,陛下也要顾忌群臣与江山社稷,晋王未必就不能那储君,既然晋王妃对你有意,你为晋王侧妃不妨为一个好前程……”
孙娴微微皱眉,“娘,一女不事二夫,女儿已是认准了七皇子,只愿为七皇子侧妃。”
孙夫人只为自己这个傻女儿叹息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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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娘娘大寿将至,这些时日长安城内热闹非凡。
这几日里春光正好,长安城之中倒也是宴席不少,陆锦时也是收到了不少帖子,若是往日里陆锦时是都会推辞的。
然而这几日她有意要为凌霄书院招收女学子,但凡是女子多的集会上,陆锦时都还是要去寻求一番机会的。
今日乃是荣国公府上三小姐的及笄宴席,荣国公府的公子黄栋也是在凌霄书院之中念书的,他妹妹及笄,凌霄书院特意放假一日,前来捧场。
徐丹与她的表妹安静二人随在陆锦时边上,替陆锦时介绍着在场的千金们。
在场的千金姑娘们得知跟前这位就是这些时日里,在长安城之中做出借种生子去父留子的陆锦时,纷纷都是极其好奇,却又不敢与陆锦时沾染上什么关系。
陆锦时与徐丹二人在黄家后院寻了一个位置,随意了聊着时,便见到了不少姑娘家许是好奇她,成群结对得远远过来见她。
陆锦时见着这些千金们好奇地前来瞧着自己,她倒是坦然地朝着这些千金们,明媚得朝着怀着好奇之心前来看到的千金们轻轻一笑。
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几个见过陆锦时的千金们在一旁小声议论着。
“这陆姑娘也没有我娘所说的那般放荡不羁,她长得也是极其好看,在长安城之中甚少有比她还要漂亮的美人。”
“她长得是真好看,一笑百媚生,她身为郡主的女儿,本就有可去父留子,一人好好带大她的孩儿。”
“其实我挺想去凌霄书院女子书院的,只可惜,我爹娘都认为陆锦时能做出借种生子一事不是什么正经人,不让我与陆锦时走得相近。”
“我爹娘也是,觉得我们正处谈婚论家的年纪,不可与陆锦时这种女子为伍,可今日我们这般无礼去打量她,她也还对我们笑着呢。”
陆锦时倒是不知这些姑娘们对她的议论,她只是与徐丹二人随意聊着。
两人聊着聊着,却发现徐丹表妹不见了踪影。
“安静呢?”徐丹忙起身道,“她人生地不熟的,都不知去了哪里?”
陆锦时劝道:“别着急,她许是去恭房之中了,总归还是在国公府之中的,何况你这安静表妹挺安静的,定不会走远的。”
徐丹道:“表妹幼时性子也是十分开朗的,一点都不安静,人人都说取错了名字,只是我姨母与姨父相继离世,在婶母那边过活了两年,变得郁郁寡欢沉默寡言,这我娘亲才将表妹接来与我同住,望她能恢复往日里的开朗。”
陆锦时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两人找了好一会儿安静,未曾找到安静,倒是听到孙娴与拥趸她的那些千金在假山后头议论着。
“永嘉公主也是糊涂,她本就是不会生了的,还与袁国公府世子和离,她日后哪里还能再嫁一个比袁杰还要出色的驸马?”
“说起来确实是永嘉公主难有容人之心,她到底是生育艰难的,与其一辈子没有子嗣,倒不如就认下了外室的孩子也算是两全其美了,如今就算她是公主殿下,到底不会生,陛下也不能为了这个女儿,强行去害别家公子哥儿。”
孙娴缓缓道:“我还听说是陆锦时陪着永嘉公主前去的大理寺衙门,陆锦时劝分不劝和,想来也是自己去父留子,看不得旁人家夫妻恩爱。”
陆锦时听着孙娴与她跟班们的谈论,不由得紧蹙了眉头。
徐丹气得很:“这孙娴也真是的,袁杰都养外室,与外室有了孩子,难不成还要劝和不劝分,让公主殿下委屈求全才行吗?”
陆锦时倒也不知外界传言竟还有如此认为的,难怪先前袁杰一直都是有恃无恐。
可永嘉公主乃是帝女,若是帝女都要对夫君养外室而委屈求全,那这世道其他女子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。
陆锦时抬眸,便见到了不远处的永嘉公主。
永嘉公主朝着陆锦时一笑道:“你别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,我该多谢你的,倘若没有你,或许我真会被袁杰所迷惑。”
陆锦时也是朝着永嘉公主淡声轻笑道:“姐姐,身正不怕影子斜,我倒是不怕有人在背后议论我的。”
永嘉公主见着徐丹头探来探去,问道:“徐姑娘,你在寻些什么?”
“公主殿下。”徐丹道,“我表妹安静不知去了何处,我正在寻她。”
永嘉公主道:“我放在好像在那湖畔的凉亭之中见到了你表妹,边上还有江家姑娘。”
“多谢公主殿下,我先去找我表妹了。”
徐丹忙朝着永嘉公主所指的方向寻去。
陆锦时没再跟着徐丹,只听到孙娴她们几人说着公主殿下日后难嫁之话云云,陆锦时不由得看向了永嘉公主。
“姐姐……”
永嘉公主无奈轻笑道:“我说过,我不想再成亲了的,即便是不能找个比袁杰更为出色的夫君,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,放心,我不会将她们这些话语放在心上的,她们也只敢在背后嚼嚼舌根罢了。”
陆锦时见永嘉公主当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,便也就放心了。
那边徐丹气呼呼地握着她表妹安静的手过来道:“你也真是傻透了,就任由江吟欺负你吗?”
“丹表姐,江吟没有欺负我,只是他眼睛里进了东西,让我帮他吹吹而已……”
“这么多男宾,用得着你帮他吹眼睛?这几日在书院之中,就见到江吟对你的眼神不大正经,你日后离他远些。”
陆锦时走到了徐丹跟前道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