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瑶随着公主回到住处,伺候好公主安寝以后回到房中。
此时房间一片漆黑,但宋瑶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劲。
蜡烛一点上,突然就窜出两个人影,宋瑶刚想大声呼喊,就被其中一个人捂住了嘴巴。宋瑶定睛一看,原来是司昭昭和师康,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,然后把司昭昭的手从嘴上扯了下来。
火光下,看着面前的两人,师康穿着一身玄色劲装,面容比前段时间在西北时消瘦了些,眼神却依旧炯炯有神;司昭昭站在他身边,穿着男装,腰间别着匕首,眉宇间少了几分娇俏,多了几分干练。
此时宋瑶不知道此行二人前来的目的,这关西镇里面耳目众多,就怕他们漏了行踪。
“你们何时来的,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见?”
宋瑶也来不及和司昭昭寒暄,只能先确定两人来是否有被发现。
“瑶姐姐这么久没见你都不先关心人家,真的是。”
司昭昭还是原来的脾气,有些撒着娇地对着宋瑶说道。到时一旁的师康环顾四周缓缓开口。
“我们刚才是趁乱进来的,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?”
大概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,师康听了以后眉头直皱,他没有想到朝晖公主在南岳国的处境这么不好,还会被一个妃子给骑在头上,手中的拳头不由得握紧,只是面上没有露出过多的表情。
“你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?”
听到两人还带着一小队人马一起来到了关西镇,宋瑶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,着急地开口问道。
原来是现在京中的情况很不好,当时朝晖公主把京中人手的联系方式留给了师康,让他们时刻注意着京城的动向,现在京城传来消息,据说皇帝有可能病重,然后五皇子和三皇子在朝中分庭抗礼,三皇子背靠着丞相府,文人一脉多时支持三皇子;而五皇子由于上次去西北督军,在沿途也累积了一些威望,又因着提出来和亲一事,让大雍减少了损失,朝中有不少官员现在都有意向五皇子靠拢。
皇帝不上早朝,他们两个阵营在朝上斗得如火如荼,而且都向皇后示好,皇后因为没有子嗣,一直都是保持中立的态度,也不过多的偏私,只是皇后把持着后宫,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见到皇帝,所以现在皇上具体是什么一个情况他们也探听不出来。
此次他们前来,就是想用这一队人马看看能不能带着朝晖公主离开,不然到时候要是皇帝突然出了意外,京中大局已定的话,就一切都来不及了。
听完二人的描述,宋瑶也很是焦灼。只是这道出都是段瀚海的眼线,今天是因为动乱他们趁乱进来了,可是要带走公主谈何容易,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公主是何想法。
“你们两人先回去等我消息,给我留一个你们的联络地点,等我明日禀明了公主,时机合适我就联系你们前来面见公主。”
宋瑶叮嘱了几句安全事宜,表示让二人先回去,现在夜夜深了,贸然去打扰公主,带人过去也会惹人猜疑。
司昭昭还想和宋瑶叙旧一下,但是师康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,拉着司昭昭就先行离开了。
看着二人离去了背影,在看见二人两手相扣的模样,宋瑶思索着二人是不是好事奖金,只是师康一提到朝晖公主的事情就分外激动,似乎已经超过了君尘之谊了,不过今日事情太多,宋瑶也是累极了,想着想着便睡着了。
次日见到朝晖公主,宋瑶对着朝晖公主转达了师康和司昭昭二人昨天的话。
朝晖公主听了以后不发一眼,沉默良久。
虽然她出嫁的时候是有些怨她的父皇的,毕竟他给她宠爱这么多年,可是一朝说和亲就和亲,丝毫没有顾及往日父女的情谊,但是一想到父皇可能病危,而且可能被人软禁在后宫之中,她还是难受得紧,毕竟母后还在世时,她也是享受过三人的天伦之乐,那段时光是她为数不多的天真开心的日子。
只是最近段瀚海为了彰显对她的宠爱,也为了给关西镇的众人看,经常会来陪她,周围也增加了很多他的人,她现下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和师康他们见面还是有些不容易的。
终于过了几日,有了一个好的时机。
慕容兰月表示在关西镇里闷得慌,想让段瀚海还带她出去散散心,还特意嘱咐不能带朝晖公主,段瀚海想到前几日对慕容家的急言令色,这打一巴掌也是要给个甜枣的,就顺势答应了慕容兰月,说带她去城外散散心,同时也带走了大批人马护驾随行,留在关西镇的人就少了。
朝晖公主让宋瑶联系上师康,安排他们见上一面。
对外朝晖公主说在镇中闲逛,走进来一家茶肆,师康和司昭昭早已扮成伙计等在茶肆中。
“臣见过公主。”
师康一见到朝晖公主就行了一个大礼,司昭昭站在一旁也跟着跪了下来,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意味。
“起来吧。一路辛苦了,西北军怎么样?”
让两人起身后,朝晖公主示意他们坐下。
“托公主洪福,西北军一切安好,只是五皇子走之前借着整顿军纪的名义,安插了不少自己人,现下军中有些人心不稳。”
师康顿了顿,语气凝重,司昭昭接着补充道。
“不仅如此,五皇子还让人查师家的旧账,怕是想借机削弱师大将军的兵权。”
朝晖公主听了以后喝着茶沉思着。
“家父让我带话给公主,无论何时,师家都是公主的后盾。此次我们带了一小支精锐,潜伏在镇内,若是公主想回大雍,我们拼死也会护您周全。”
师康看着朝晖公主不说话,连忙开口道。
朝晖公主也知道师家的军队大部分都在北方,若是到时候和西北军里应外合,肯定能形成一股势力,可是她要的是一举拿下,而不是同三皇子五皇子他们一样一直焦灼着,不然到时候说不定被别人捡了便宜。
朝晖公主继续沉默了,皇后无子,向来中立,此刻闭门不出,或许是在观望,或许是有自己的盘算。可无论如何,父皇病重,大雍动荡,她这个远在南岳的公主,处境时愈发艰难。
“本宫知道师将军的意思,只是本宫在南岳国尚未站稳脚跟,况且要是贸然失踪总归是下下之策,万一南岳继续向西北发兵,那我们就是腹背受敌了。”
“公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