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，算你聪明，这也被你发现了。”说到唐雨欣，付玲突然笑了，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，“阿恒那时候告诉我，说怀疑唐雨欣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，还怀疑唐雨欣是当年的我，我真是好气又好笑，气的是他竟然把别人当成我！好笑的是，上天竟然给了我那么完美的机会。于是我就将计就计，将唐雨欣抓了起来，让你们以为她是逃跑了。”
付玲杀了那么多人，肯定还是害怕被抓到的。
她更害怕的，是自己周倩倩的身份暴露。
但没想到她运气那么好，出现了唐雨欣这个烟雾弹，她这才将唐雨欣抓起来，伪装出唐雨欣畏罪潜逃的样子，就是为了让我们更加坚信唐雨欣就是周倩倩。
如果不是今天刚好抓到了付玲，如果不是我和秦寒夜要求顾恒要求顾恒去找周倩倩当年的照片，我们也做梦都想不到，付玲才是周倩倩。
而付玲不用唐雨欣的皮的理由也很简单。
她还需要唐雨欣来作为自己周倩倩身份的遮掩，当然不会轻易将她的杀了剥皮。
话说到这，我已经基本解开了所有的疑问。
我看着眼前的付玲，终于忍不住说出心里最后的疑问。
“如果我们没有抓到你，你会一直这样杀人换皮下去么？”
“当然。”付玲回答的毫不犹豫。
“可你心里明明知道，这不是长久之计。”我皱眉，“现在一张皮在你身上，只能支撑十天左右，很快就一张皮就只能用五天，两天，甚至一天！那时候，你该怎么办？”
这个问题，付玲很显然也早就想过了。
“到那时候，我自然会杀了我自己。”她轻笑，“但在此之前，我只是想嫁给阿恒，做他的新娘罢了。”
付玲低下头，眼眶突然有些发红。
“我从头到尾想要的，不过是穿上婚纱，做他的妻子，哪怕是一天……哪怕是一天都好……可没想到啊，我努力那么多年，为了这个目标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，可最后……这个梦想还是没有实现……”
我看着付玲，彻底的说不出话来。
我的确厌恶付玲，厌恶她的心狠手辣，厌恶她为了一己私利，杀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。
可同时，她也很可悲。
被父母出卖，被人耻笑欺辱，这辈子唯一的梦想，就只剩下顾恒。
“我问完了。”我合上手里的资料，对旁边的记录员说。
记录员也点点头，打开门让警卫进来，将付玲给带走了。
我走到顾恒办公室，就看见他刚挂断电话。
“我们找到唐雨欣了，就在付玲的公寓。”只见顾恒眼里都是血丝，短短一天，他看上去却仿佛老了十几岁，“我审问过她了，她承认，她当初的确是提前准备好算计我的，但却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，而是想给孩子找一个爸爸。”
我一愣，“给孩子找个爸爸？”
“她未婚先孕，男朋友却甩了她，她不忍心打掉孩子，想给孩子找个父亲，就故意和我发生关系，就是想让我误会那孩子是我的，好让我负责。”
顾恒嘲讽的勾唇。
“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盯上我，她最初的想法只是在巡捕房找个最合适的男人做孩子的父亲，那天吃火锅，她觉得我最合适，所以才把药下到我身上。我们从一开始就误会了，她以前姓周，还有档案处的火灾，真的都只是巧合。”
顾恒说完后疲惫的看了我一眼，“你那边呢？你从付玲那问出什么了么？”
我简单复述了付玲的话，说到付玲也是千林村的，还是十年前那个被诅咒的女孩的时候，顾恒也是愣住了。
“她竟然……”顾恒说不出话来，眼底闪过挣扎和些许不忍，但最终还是只是道，“她以前也不容易，但哪怕如此，她也不应该杀人。”
我沉默的点点头，可顾恒却是自嘲的笑起来。
“不过说起来还真是可笑啊。我当初为了躲开周倩倩特地来的海城，可弯弯绕绕那么久，我最后还是和她订了婚！更可怕的是，她竟然还是个连环杀人凶手，而我这个巡捕房的探长和她朝夕相处，却是一无所知？苏玉，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？”
我看着顾恒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，可不想就在这时候，门外传来警卫急促慌张的声音。
“探长，秦三爷来了！”
秦寒夜来了？
我一愣，走到门口，就果然看见秦寒夜迈着长腿而来。
他今天穿着一件灰蓝色的休闲款衬衫，宽肩窄腰，俊美的脸更是宛若好看的过分，和巡捕房四周枯燥的颜色格格不入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我快步过去，秦寒夜就自然的摸了摸我的头。
“不是你说来巡捕房接你的么。”
我一怔才想起来，之前我的确是打了电话回秦家让人来接我，但没想到竟然是秦寒夜亲自来的。
更没想到的是，从我刚才打完电话到现在才一个小时的功夫，却是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。
“我们找到周倩倩了。”我小声的把付玲的事全都给秦寒夜都说了，秦寒夜听了之后挑起眉。
“她也被那个所谓的水神抓去过？所以她见过那个水神么？”
“我问过了，她说她都不记得了。”说到这个，我还是有些遗憾，秦寒夜却是蹙眉了片刻，蓦的抬头看向顾恒，开口。
“我想见见付玲。”
顾恒愣住了，很显然是不明白秦寒夜为什么要见付玲。
但他当然无法拒绝。
一个警卫很快带着我们去见付玲。
付玲此时已经被关进了监狱，我们走进去的那时候，就看见她正坐在床上，手里拿着一个小镜子摸自己的脸。
我想她是知道这可能是她最后能美丽的几天，所以正在最后的珍惜和欣赏。
付玲似乎是从镜子里看见了我走近，只听见她冷笑一声，转过身来。
“你又来做什么，刚才还没问够……”
付玲嘲讽的话还没说完，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我身后的秦寒夜身上。
我看见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