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妄言往旁边看了一眼，忽然问说：“霆哥，你不舒服吗？不舒服的话我们今天就先散了吧？”
两人明明没提前商量过，却莫名的有默契。
沈向霆刚好撑着额头，就揉了揉看了眼时间：“没注意，都凌晨三点了，是该散了。阿涣白天不是还要去麦尔斯。”
容涣很克制，白天还要去给月月看病，所以是他们当中喝得最少的，他们在这里呆了很久了，这时酒精也挥发得差不多了，跟没事人一样。
沈向霆站了起来，也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，晃了一下。
顾妄言赶忙上去扶着他。
沈向霆松垮着力，搭在顾妄言的肩上，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容涣和鬼哭狼嚎的景恒，“我头有点晕，是没精力送这个酒疯子回去了，阿涣你别理他了，丢这吧，我打个电话叫他助理把他扛回去。”
景恒一听“丢”字，听几个字丢几个字，忽然就抱住了容涣的腰哭嚎：“别丢……阿涣……别把我丢了……洗洗还能用……垃圾还能回收呢，我总比垃圾好一点……”
容涣白眼翻到天花板上去，冷冷地说：“再不撒手真把你丢垃圾桶里去。”
顾小白兔说：“容医生，我还得送霆哥回家，没办法帮你抬景总了，下次见啊。”
容涣冲他俩冷笑一声。
两口子在这打什么配合，真当他瞎么。
反正向妄二人是没打算帮容涣抬人，溜之大吉。
等出了包厢，沈向霆还搭在他身上，顾妄言问了句：“真醉了？”
“有点，”沈向霆说话时，也带着股酒气，证明他确实喝了不少，“微醺，晃是有点晃，但意识还在。”
看他不像是装的。
刚才他跟景恒两人对着喝，包厢里的酒差不多都是他们喝完的，不过景恒喝得急，还混着喝，醉得比较厉害。
顾妄言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，一只手环过他的腰搂着：“那我扶着你些吧，别明天#沈向霆烂醉不慎摔倒#的热搜上去了。”
沈向霆笑起来，窝在他耳朵边上蹭了蹭，“好啊，那辛苦你了。”
沈向霆这个微醺的样子不适合开车，顾妄言又没考驾照，他们不适合叫代驾，只好半夜把周泽给叫了起来。
两人戴着口罩等在凌晨的街道边上吹冷风，沈向霆确实头晕，便坐在了一旁的石墩上，两只手抱着顾妄言，枕在他的腰附近。
凌晨气温低，两人套了件外套，顾妄言出来的时候没拉上拉链，沈向霆就枕在他里面的单衣上。
纯棉t恤衫单薄，沈向霆用脸感受了一下，说：“数了下，八块腹肌。”
“……”顾妄言低头，“哥，你真醉了？”
开始胡言乱语了可还行。
他的腹肌还用数吗。
沈向霆微微摇头：“没有，我醒着呢。”
嗯……
顾妄言审视着。
疯子还说自己不是疯子呢，这话可信度存疑。
顾妄言站在他两腿之间，被牢牢抱住，看看手机，周泽说在路上了，让他们再等会儿。
他回：“不好意思，麻烦周——嘶，霆哥你手——”
顾妄言忽然身一僵，背直了一下。他扭头一看，那原本放在他腰上的手落在了他的臀部。
沈向霆忽然抓了一把，顾妄言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，哼了一声手就松了，语音消息脱手而出。
“小宝贝的屁股真翘。”
“……”顾妄言闭着眼睛，手背往额头上碰了一下，霆哥你是什么老流氓？
大街上动手动脚的！
顾妄言听着他那尾音上调，语调里总带着点勾人的意味，还“小宝贝”呢……
他这鸡皮疙瘩！
顾妄言手往后一伸，打掉他的手，随后两只手裹着他的脸：“hello？霆哥你还在吗？”
“我在啊宝贝，”沈向霆的下巴抵在他腰腹上，眉眼弯起看着他笑，“想亲亲吗？”
不想谢谢。
满嘴的酒气。
沈向霆闹了会儿，顾妄言又给周泽发语音说：“周哥你快点儿吧，我看霆哥醉得不轻。”
他发完了才看到了上面那条语音，愣了一下，放在耳朵边上听了一下：“……”
怪不得周泽好半晌没回。
这时，周泽回了：……好。
他再看沈向霆，他正以一种温柔似水的眼神凝视着他，微微笑着，神态里充盈着对他的爱恋。
景恒醉了发酒疯，鬼哭狼嚎，他霆哥醉都醉得这么……嗯……优雅？安静？
看起来似醉非醉，却不会跟景恒似的又哭又嚎。
谢天谢地，他要是跟景恒似的那么嚎，他可拉不住他，明天他就是热搜头条。
偶尔也有从KtV出来的客人以及附近的路人经过，会多看他们两眼。
两人长得高，气质外露，即使戴着口罩，那种不同寻常的气质还是很吸睛。
大概是这时走过去的两个女孩子看他们时讨论了点什么，被沈向霆给听到了，把顾妄言往自己怀里拽了拽，杀神之眼看过去：“你们自己没有男朋友吗，看别人的男朋友干什么？”
那两个女孩子一愣。
本来就是因为看到两个男孩子抱在一起有点小激动，猜测他们的关系，这下好了，直接宣布。
顾妄言用手遮住了他的脸，生怕两人认出来，对她们低了下头说：“抱歉，他喝醉了。”
两个女孩子带着“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”的疑问，加快了步伐离开。
见她们走了，顾妄言才松了一口气。
吓一跳。
他是不怕被黑的，他都被黑习惯了，但他不想看到沈向霆被黑。
他是个没有污点的人，就该一直站在神坛上。
顾妄言捧着他脸说：“嘘，别闹了，小心被认出来。”
“言言，我没醉，”沈向霆坚持没醉论，抬手将他搂下来，隔着口罩亲了一下，低哑的气声说，“我就是特别喜欢你，你知道吧。”
顾妄言笑，眉眼弯起来，“知道啦，我知道你很喜欢我。”
“嗯……”他轻拍顾妄言的背，“你是我的，谁也抢不走。但是爷爷要是打断我的腿怎么办？”
他忽然一个转折。
顾妄言心里憋着笑。
霆哥喝醉了怎么这么可爱。
沈向霆碎碎念起来：“我要是被赶出家门了，没有钱了，你还会喜欢一个没钱的残疾人吗？哦我是影帝，我怎么会没有钱，没事言言，我腿断了也还是很有钱，我养你。”
顾妄言直起身，笑着摸摸他的脑袋：“好好，你养我。”
“不行，腿不能断，”沈向霆又摇摇头，“断了不方便。以后会累着你。”
“……”
顾妄言望天，周哥，你什么时候到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