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哟,这不是我们夹着尾巴闭门一个多月的昀崇首领吗?”
林昭昭开口就戳昀崇的脊梁骨,“听说你尾巴被人弄断了?是真是假?”
昀崇并未被林昭昭激怒,一双阴狠的豹眸在林昭昭六个兽夫身上流转了一番,笑而接话,“断尾?”
“谁说的?”黑豹话里带着浓浓的打探,“我怎么不知道我断了尾?”
“?”
林昭昭听得眉心一皱,她以为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。
但依照昀崇的言语看来,昀崇断尾一事,似乎没多少人知道。
准确地说,只有她、宣穆、不明物种以及昀崇本人知道。
于是她有意顺着昀崇的话往下说:“是啊,谁说的呢,我怎么记不清了呢。”
“那我来得挺巧,”昀崇径自寻了个位置,坐下,“正好可以跟昭昭族长探讨一下孩子的阿父,以及那夜究竟是何方神圣,能空手起风鸣雷。”
林昭昭宛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不顾旁人仰头哈哈大笑。
“昀崇首领,有些事情涉及到面子,最好还是不要深探。”
她身子半歪,懒洋洋地倚着,“我孩子的阿父更是无需探讨,至于空手起风鸣雷?未免也太玄幻了。”
昀崇不语,只是阴恻恻地盯着林昭昭。
“不过昀崇首领想要探讨也不是不可以,无非两种可能。”
林昭昭竖起两根手指头,“第一,人在做,天在看,可能是某些恶心的家伙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,老天都看不下去,所以降下了惩罚。”
“第二,纯粹是运气不好,遇到了暴风雨天气。”
“那可能真的是我运气不好,还被雷给劈了。”
昀崇目光下移,落在林昭昭肚皮上,“但是昭昭族长,做过的事情可不能否认啊,你确定你肚子里孩子的阿父,不用再探讨一下?”
“毕竟有些事情不说清楚,要是被某些恶心的家伙散播出来,对昭昭族长的名声可不太好。”
林昭昭非常不给面子地点名道姓,“昀崇首领这么有自知之明吗?居然对号入座了。”
她视线于兽夫们交汇了下,引着他们齐声笑,“那就麻烦昀崇首领管好你的嘴巴,别到处胡言乱语。”
“毕竟那夜昀崇首领可是被我的兽夫给打得鼻青脸肿,都不知道被拖拽到哪条阴沟里去了。”
一行人的嘲笑让昀崇面色阴沉。
司宥笑着跟腔附和,“昀崇首领忘形是不是有点大,那夜昀崇首领舔着脸想让我家女妻宠幸,被我一棒子敲在头上不省人事。”
“明明是我,”斛尧抢过话茬,“你没打过昀崇首领,是我补的刀。”
“是我,”虎啸道:“那夜我发现女妻不在,就跟了出去,发现某些恶心的家伙想图谋不轨,被我打跑了。”
白朗挥手,“是我才对!”
飞伊轻笑,阔步来到林昭昭身后,以保护的姿态将林昭昭圈禁在怀中,直视昀崇直射过来的视线,“不,是我。”
宣穆嗤笑一声,嗓音冷冰冰,“其实是我,昀崇首领,那一棒敲在后脑勺应该很痛吧,我当时就应该把昀崇首领给塞进沼泽地里,而非沼泽地旁边。”
兽夫们非常给力,直接混淆视听。
昀崇没有自乱阵脚,豹眸细细端详着兽夫们,然后落了一串意味不明的笑声。
他笑容渐敛,与林昭昭对望,“本来还想搅一搅这淌浑水,让昭昭族长给一个兽夫身份,看来一张嘴终究是说不过六张嘴啊。”
林昭昭下逐客令,“既然知道就赶紧滚,免得被口水喷死!”
昀崇话里带着引诱,“今夜过来本想和昭昭族长叙叙旧,倒是误打误撞,让我收获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线索。”
说着,黑豹站起身,收眼,“昭昭族长,你身边似乎有不怀好意的人在啊。”
“当然,对我也不怀好意,不过我好像知道是谁了。”
林昭昭并没有理会昀崇,只是冷冷的看着他,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姿态。
知道就知道了,反正偷腥贼的身份总会水落石出,不急于这一时。
而今晚昀崇上门,倒也让林昭昭更加确信了一点,那就是昀崇和偷腥贼属于对立面。
只要双方是敌对关系,就能在某种程度上压制对方。
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。
再者,昀崇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,如果他真知道是谁让他吃了败仗,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。
那林昭昭只需要盯着昀崇的动向,或许就能够揪住偷腥贼的尾巴也说不定。
昀崇,是诱饵。
偷腥贼,也是诱饵。
如果林昭昭没办法揪住双方的狐狸尾巴,那就让他们狗咬狗,她坐享渔翁之利便是。
兴许是在和昀崇的口战中获得了胜利,林昭昭心情不错,当天夜里睡得特别好。
可谓一夜好眠。
隔天天刚亮,外头就传来细微的躁动。
林昭昭翻了个身,就一头扎进宣穆冷冰冰的怀里,惊得她一个睁眼,瞬间没了睡意。
“女妻醒了?”宣穆屈指插入林昭昭发丝间,将其往后顺,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好暧昧的举动。
试问,另外五个兽夫谁敢这般对林昭昭?
“是不太舒服,”林昭昭不着痕迹地拨开宣穆的手,揉按咕噜冒泡的胃部,“应该是饿了。”
话音刚落,一阵浓郁的香味就从门外争相蹿进来,钻入林昭昭鼻尖,勾得她口水直咽。
当即,一个小脑袋瓜从外头探进来,悄悄咪咪地瞅了一眼后,蹦跶着唤。
“阿姆,阿姆,阿嫂醒啦,阿嫂醒啦。”
小女雌清脆的嗓音在静谧的清晨中回荡着。
“那是?”是林昭昭没有见过的生面孔。
“我阿妹,宣迷。”
宣穆把洗漱工具呈给林昭昭,单手捏住她的长发,拢入宽大的掌心里,避免落入水中打湿。
他说:“阿姆昨夜带着我阿妹和阿弟连夜赶路,过来看望女妻。”
“倒是有心了,”林昭昭两指捏住宣穆的下巴,往下拉,与他平视,“想要什么奖励?”
宣穆眸眼微垂,温顺无比,“吻。”
林昭昭倾身,只是还没有吻上宣穆的嘴角,嘴巴就被雄兽冰凉的手掌给挡。
“不是要吻吗?”她狐疑着拿开宣穆的手掌,“拒绝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