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橙色赫然出现在视线里,秦淑蓉瞳孔猛地一缩,也顾不上垃圾桶有多脏,身上衣服有多贵,二话不说就从一堆尸体中,翻出来一只三花猫。
“小咪!”
在看到头顶那簇白毛的时候,她的眼泪顿时就忍不住了。
这不就是它的小咪么。
阮未迟看着这一幕同感心痛,帮忙将猫捧出来的时候,感受着手中的温热,她却一滞。
接着迅速反应过来,“婆婆,小咪好像还没死。”
“什么?”
阮未迟摸了摸它的肚皮,发现还有呼吸,虽然很微弱。
“婆婆,我们先将它送到宠物医院去。”
“兴许还来得及。”
……
周建勋听着同事报告,喝到一半的茶还没入口就放下。不相信地将那几张A4纸夺过,哗啦啦地翻起来。
看了好几遍,最后只能接受现实。
“你是说,我们今天在西郊森林发现的尸体,和之前公园里找到的匕首上,有着相同dNA?”
两个地方之间少说也一百多公里呢。
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?
“而起……这尸体对应的,是那匕首上靠近持握方向的血迹。”顿了顿,工作人员换了个更直白简洁的说法。“也就是行凶的那一方。”
之前他们就有根据匕首上的两个不同血迹进行了猜测。是有人在行凶时,因为对方的拼命挣扎而伤到了手指。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。
他们也在附近加大了搜查力度,还曾找过近期有没有失踪人口,但暂时一无所获。
结果没过几天,行凶者的尸体就被这么水灵灵地找到了?
“能查出来死者的身份吗?”周建勋将文件扔回到了桌子上。
不管之前他们的猜测是怎样,现在都只能用这个词来称呼他。
“不太行。”男人摇了摇头,有些遗憾。“他的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物件,再加上脸部已经面目全非,无法通过相貌来搜索。而且血液检测以及指纹也和我们数据库中完全对应不上。”
只能说,要么这人是太干净,就是太不干净。
“基本条件法医那边倒是经过解剖查清楚了。”
死者是名男性,年纪在40岁左右。身上有好几处致命伤痕,但最终致死的原因应该是扎在心脏上的一刀。虽然尸体被拦腰斩断,但从伤口的创面来看,应该是被某种野兽所啃咬的。
这点也符合他所处的位置——附近都是森林。
更何况最近新闻也在报道,西郊附近有老虎出没的事。
一个凶杀案,想抓到凶手,最主要的就是先知道死者身份。
否则两眼一蒙,根本无法正常展开调查。
那鸟不拉屎的地方,附近也不可能有目击者和监控。
周建勋认为自己大抵是魔怔了。
因为他在听到这句话后,脑海中钻出来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去找阮未迟。
他给自己找理由:不管怎么说,作为曾出现在凶案现场的人,问问阮未迟一些情况,请她做个笔录,总归是正常的。
“到目前为止看,唯一一个和案发现场有点关系的也就是阮未迟了。”
周建勋身旁的小警察闻言眼珠子转了转。
懂了。
“队长,那我去打电话叫阮未迟来。”
作为来警局做过好几次笔录的人来说。她的电话早就记录在系统里了。
感觉照这种频率下去,他都可以设置个‘快速拨号’之类的了。
然而刚转身,却被周建勋叫住了。
“等等。”周建勋蹙着眉,摆了摆手。
“不折腾了。”
小警察还没听懂。
“这样,你收拾收拾准备好,我们去找她。”周建勋说。
小警察没反应过来:“啊?”
找她?
这样不是更折腾么?
可是看着周建勋严肃的表情,他也不敢说什么。只能照做。
毕竟领导的心思咱别猜。
当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,周建勋开始思考起了另一件事。
案子的事情固然重要,但他今天偶然间想到的猜测却同样值得深思。
如果这事是真的,他已经能预料到,这对于国家来说,会是多大的助力了!
……
阮未迟陪着秦淑蓉在宠物医院待到小咪脱离危险。
医生说它身上有很多伤痕,包括用小刀划的,还有撞击留下的。
听得秦淑蓉心都要碎了。
她不过一个没看住,就让自家猫跑出门还遭遇了这些。
“多亏了它求生意志比较强,再加上致命伤没有那么多。”
秦淑蓉听得心口窝堵得慌,揉了半天的胸口。
小咪还要在宠物医院观察一阵,所以她们只能先离开。
回小区的第一件事,秦淑蓉就是去找物业。
不过找的不是她们一期的,而是北门对面三期的。
并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。
“我要求调取监控。”
“这种变态的人住在我身边,我实在不放心。”
别看秦淑蓉不是那种炫富的人,可她身上每一件单品,都不是寻常之物。
站在小区出门的必经之路的时候,路过的人总会下意识偷偷看她好几眼。
接着抱着看热闹的想法竖起耳朵听听这业主是在和物业说什么,自己能不能因此沾点好处。
不过在听到她们对话的内容后,基本都会觉得无趣或是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而离开。
“不好意思啊业主,我们这个门的监控前两天坏了,已经报修,但是还没来得及修好呢。”
“什么?”秦淑蓉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太过愤怒使得她看起来有些咄咄逼人。
监控坏了没来得及修?
怎么明明是一个开发商,物业差得就这么多。
她们一期的物业要是有这种情况,估计会被业主投诉死。
而这三期竟然一坏就坏了这么多天。
秦淑蓉不确定这是不是她敷衍自己的借口。“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,我的猫被人虐待扔到了垃圾桶里。”
“那垃圾桶中不仅仅只有我家一只猫。”
“这样的人很明显是心理有问题的。”
见她太过气愤,物业自觉惹不起,只能不断地轻声安抚。
“您放心业主,这件事我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。”
“之后但凡得到了线索,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和您联系。”
“您可以留个电话……”
句句有回应,句句没着落的。
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奋力抓了把空气似的,难受得紧。
这时,不知谁路过说了句,“至于么,就一个畜生,就这么为难工作人员。”
“宝宝,你长大以后可千万不要变成这种得理不饶人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