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有猜测是一回事,但当此刻阮未迟真的在他面前承认后,他还是很长时间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听懂动物说话?
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!
所以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,此刻又有些不确准地想让阮未迟给自己证明了。
“你能不能……给我证明一下?”周建勋咽了口唾沫。眼神里分不清是期待,还是对从未听过的事情即将要在自己眼前出现的恐惧。
阮未迟点了点头。
四处张望后,视线落在了角落里正吃饭的猫身上。
可要开口的时候,她又有些迟疑了,“可我用我家猫证明的话,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对不对。”
周建勋觉得很有道理。
闻言拨打了个电话。
“喂,是我。你先别说别的,一会把摄像头开开,然后对着咱家大黄。”
大黄是周建勋家里养的一只中华田园犬,非常标准的长相,也很听话。
虽然单位也有一些人知道他是养狗的,但他平常很少提及。
且这狗来家里的契机,他绝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。
“狗的你也能听懂是么?”怕发生意外,周建勋还是提前先和阮未迟问了一句。
看到她点头后,才继续催促自己儿子。
“快点快点,我知道你今天休息,昨天也没有出任务,不要再睡了!”
周骏驰已经不知道翻了几个白眼了。
他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,才成了这么个人的儿子。
一想到如果他现在挂断电话,他老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只要是周建勋想做的事情,哪怕他电话关机,前者也会开车回来将他教训一顿的程度。
毕竟这三十来年,自己都是这么度过的。
所以他只能认命地起身,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发牢骚:“我今天是放假,但我早起五点刚跑了十公里。回来才吃口饭补觉……就被您叫起来了。”
走到客厅,他家大黄狗正在吃东西。
周骏驰脑袋也是还没睡醒的状态,刚刚都没有发现他老父亲说的这个要求有多奇怪。
现在才反应过来,“看大黄?”
“您好好上着班,突然要看大黄干什么?”
还让摄像头对着大黄。
这要求实在是有点奇怪。
周骏驰不知道他父亲是只想看狗,所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一条胳膊搂着狗,连带着自己也入了镜。
“喏,给你看了,完事了?”
阮未迟在镜头外面,但却能轻松地看清楚屏幕。
瞟了一眼,心底感叹:周队长这儿子……跟他长的实在是不太像。
高高瘦瘦的,浓眉大眼,头发茂盛。
不过健康的肤色两人倒是如出一辙。
阮未迟没听周建勋提过这个儿子,但从两人刚刚的对话来猜测,对方应该也是什么和警察、部队之类的人物吧。
她正想着,耳边已经传来了周建勋的呵斥声。
“臭小子,谁要看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子。”
一想到旁边还有女同志呢,他更生气了。
“你给我让开,我和大黄说!”
周骏驰:???
和大黄说?
咋说?
不过想是这么想,他还是非常好奇地按照周建勋说的去做了。
将手机调整了个角度。
现在屏幕上,只能看到大黄狗一个生物。
周建勋不想让儿子知道关于阮未迟的事。至少暂时是这样,所以他只能自己问。
“大黄。”
大黄狗头微微晃动,眼睛很明显是在透过手机看着周建勋。
“我问你几个问题,你一定要回答我。”
大黄歪着脑袋,不明白自己主人这是怎么了。
它就算回答了,难道他还能听懂不成?
“你是怎么来到咱们家的?”
周骏驰:???
大黄:???
周建勋不着痕迹地看了旁边阮未迟一眼,发现她几不可察地摇头后,又问了一遍:
“你告诉我,你当时是怎么来到咱们家的。”
大黄眉头的位置,明显变得弯曲起来。看起来就像长出了个眉毛似的。
但没办法,谁让这是主人呢。
它不宠谁宠。
然后仰天叫了几声。
“汪汪!”
阮未迟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。
周建勋自然也是注意到了。
他没停下来,又问:“你平常最喜欢吃什么?”
“汪汪!”
这次大黄的反应很快了吗,在他问出口后,紧接着就叫了出来。
接着,一人一狗像是无障碍沟通似的。
他问。
他答。
给完全一头雾水的周骏驰听得一愣一愣的。
最后等他们停下来后,还是忍不住问了句:“爸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都能和狗对话了?”
不是,这对么?
就这么一句话,差点没给周建勋鼻子气歪。
“行了你,少说那没用的。”
“我没别的事了,你挂电话吧!”
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,周骏驰还是没明白他爸打电话回来的目的是什么?
不会是上班上疯了吧……
也不是全无道理。
毕竟,上班哪有不疯的。
这边的周建勋在挂断视频后,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阮未迟。
阮未迟不急不缓地将刚刚那几个答案一一说了出来。
“它是被人抛弃在出租屋差点烧死,你儿子救回来的。”
当阮未迟说第一句话的时候,周建勋的眼睛就瞬间瞪大了。
因为这件事除了他、他儿子和大黄狗之外,没有任何人知道。
“它平常最喜欢吃你给它专门做的炒黄瓜片。”
周建勋摸了摸下巴,“果然是这样么,我说它怎么每次都把这个菜吃的最干净。”
“它说哥哥和爸爸它都一样的喜欢。”
周建勋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。
原来狗界里也有端水大师。
最后,阮未迟说:“它跟你说,它不喜欢新买的那个狗粮,吃完了之后非常不舒服。”
周建勋:!!!
连忙给自己儿子发送去了短信,让他把那些狗粮全都收起来,不许给大黄吃了。
而看着这条短信的周骏驰只感觉更加莫名其妙了。
他爸没事吧?
他要不要真的去医院挂个精神号,是不是最近案子太多,逼出压力了?
……
几乎是同一时间。
在将最后一只猫皮剥下来的男人看着眼前的血腥惨状,眼中却平静得不像话。
不刺激。
太不刺激了。
这才过了多久,虐杀带给他的快感就没了。
毫无感觉!
他再找不到前两日那种从心中迸发,蔓延到大脑皮层,最后传至整个身体的快感了。
他查过自己这种情况。
猫这种小东西,已经不适合当他的目标了。
他要找更大些的。
杀戮的眼神从窗帘缝隙中朝外看,广场上有人在遛狗,有人在用建议器械健身,还有的孩童在奔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