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着世界的东銮边境看着没有他们去过的那边宽阔,有一种按比例缩小的感觉。
但是这处地界完全没有宗门建立过的痕迹,或者说,其实应该是有的,只是也出了变故。
风听竹走到一处无花无草的空地,指了指地面:“就在此处。”
池笺疑惑地端详这块空地,就听得风听竹继续说:“我后来仔细探查过,并未有所发现,或许还需要什么触发契机。”
池笺点点头:“问题不大,如果他们确实是被卷入幻境小世界里,我应该有办法找到。”
她有系统大礼包的buff,在这附近走一圈估计就差不多了。
想了想,还是把风听竹和烜鹤牵住,慎重表示:“可能会有突发情况,咱们不要离得太远,你们就先这样和我走一圈。”
两人都沉默了。
但是也都顺从了。
安安静静漫步在空空旷旷的山间平地,气氛再次到了一种有些诡异的状态。
“那个......”还是池笺先有点沉不住气,想说点什么打破安静的空气。
比如调侃一句某些人脖子有点红什么的。
但是她刚开口,眼前就一花,地面随之颤动旋转起来,唯一只来得及做的动作是瞬间抓紧身边两人。
没说出口的话到嘴边,也变成了一句“卧槽也不用这么突然——”。
......
再次恢复视线时,眼前是十分似曾相识的一幕:天色灰暗,战后废墟,密密麻麻的尸体,破败不堪的城墙,稀稀拉拉还沾着血迹的旗帜满地乱插着。
这给她干哪儿来了,咋这么像春野秘境看过的仪宛国战场?
池笺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服装......
还好,头还能自己操纵着低下去,衣服也还是自己的。
双手也稳稳地各搀着一条胳膊,左右各扫了一眼,嗯,正常状态的风听竹和烜鹤。
“还好还好,吓我一跳。”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心口。
要是溯洄那事儿再给她来一遍,那她可是真的遭不住了。
“这里是?”烜鹤满脸疑问,但暂时没有轻举妄动,只是四处打量张望。
“此方天地和我们生活的那处有所对应,既然现在是在无是宗的位置,那这里的场景,大抵是某个时间段内,这片土地发生过或将要发生的事。”
池笺向风听竹投以充满赞赏的目光。
仔细看,这残破的战场和城墙与仪宛国还是很不一样的,眼看着更新潮高级一点,不像太久远以前的建筑。
“我们进城里去看看,”池笺拿了主意,“如果莫宗主他们还在这里,应该能找到人,问清楚是什么情况。”
烜鹤:“那你们都再拉着我一会儿,防止再记忆混乱。”
池笺:“……好吧。”
烜鹤站在两人中间,一手牵起一个。
这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。
668领导确实没坑人,烜鹤上古神兽血脉是能够克制原着世界这个混乱力量的,他们俩人搭配干活,一人克制一种能量,才能救人就得还算顺利。
但直到池笺把自己差点搭进去,她才真正意识到能把烜鹤带进来是多么正确有力的决策。他天生就有着强悍无比的精神力,对于任何神智方面的抵抗能力都要强于所有人,可能在这个满是无序与混乱的世界里,唯有他能靠自己保持有序和理智。
除了三人现在的场面怪怪的,没啥别的毛病。
“小心。”
一道急箭钉入面前的土地,风听竹上前半步撑起护罩,几人抬眼看向箭矢来处。
“额……银荇长老?”池笺眯着眼睛看向城墙之上,那一身盔甲,手持弓箭的女将,不是银荇长老又是谁?
但此刻,银荇长老面容冷冽,看着他们毫无相熟之意,显然是失去记忆的状态。
“来者何人?未经允许不得随意入城!”
这位女将的声音精神抖擞,和那时给风听竹拉皮条的谄媚劲儿完全不同。
池笺深吸一口气,握紧烜鹤的手大喊:“银——荇——长——老——!!”
声音嘹亮,携带充足能量,让听者耳尖一抖,眼神都出现了一瞬间的涣散。
涣散过后,她重新聚焦视线,露出了诧异的表情,急得直接要从城墙上往下翻。“是你们……等、等我一下!”
城门本就是半开着,只不过有人看守。银荇长老快速冲出来,挥手将看守的士兵支走,向池笺三人绽开欣喜的笑容。
“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?我们已经呆了好多年,都没找到离开的方法!”
她边说着边把人往城里引:“宗主他们都在,见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!”
池笺看着她欣喜的模样,好奇问道:“银荇长老,这里是什么地方?你们是在打仗吗?”
他们一路跟着进城,发现城里的状况也没太好,处处可见伤兵难民,街巷房屋也都是很衰落的样子。
听见池笺的问题,前一秒还欣喜不已的女将瞬间面色黯淡下来,抖了抖身上的银甲,苦笑一声:“我们被卷进了一个战乱时期的古城,这座城没有名字,从史料上也查不到任何相应的蛛丝马迹,应当是在无数场硝烟中默默消亡的地方......”
“宗主做了将军,一同在此处的还有元取,但他现在经营了家纸扎铺子,与我们很少接触,今天若不是你们来,我恐怕还想不起来他。”
说罢,她面色怪异的叹了口气。
池笺了然,继续发问:“那其他人呢?”
“其他人......”
银荇长老揉了揉眉心:“崇敬,现在在我们的敌军阵营里......每隔几日就会与他们缠斗一场。”
这把还玩上阵营战了啊......
银荇长老向他们进一步解释,这座无名之城立于黄沙之间,而他们的敌人总是隔三岔五从黄沙的阴影中突然出现,看似攻城,实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。而他们从最开始被打得措手不及,到后来逐渐摸索出应对之法,这才有了后几年相对稳定的拉锯场面。
池笺听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下意识看了风听竹一眼,没想到他也正凝神思索,不期然间对视上,互相用眼神肯定了对方的猜疑。
“到了,宗主日常就待在这边的角楼里,我们直接上去便可。”银荇长老含笑介绍。
但是池笺的下一句话,让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。
“银荇长老,如你所说之战乱,这座城应该早就灭干净了,你们是怎么应的战?或者说,你们是怎么还活着?”
池笺话落,倒是给烜鹤吓得一激灵,握着她的手没收住劲儿,狠狠捏了一下。
但银荇长老听完后,脸上却一点点失去表情,逐渐变得木然,失神。
风听竹上前一步开始防备。
池笺从他背后探出头,看着银荇长老的面部肌肉从一点点失控,到又一点点恢复控制,目光再次从呆滞回归神采,面露疑惑的看着他们:“你们是?”
池笺:……?
银荇长老思索了片刻,一拍脑门:“哦哦,是你们!今天来报道是吧,跟我去见将军吧。”
她面色如常,只仿佛不认识池笺几人,或者说将他们认成了别人,就这么平静和善地带着他们上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