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!”陆见微点点头。
这服务员同志非常亲切,“陆同志,刚才市里的徐领导过来了,准备请两位去国营饭店吃饭,两位不在,让我给两位带话,下午三点钟会有车过来,送两位同志去码头,让两位不要提前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陆见微感谢了她,顺便抓了两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她,“这是我们新婚的喜糖!”
服务员同志双手接过,高兴得差点原地转圈圈,她居然吃到了大英雄的喜糖,大英雄居然还是大美人,天啦,说出去谁信啊!
这两颗奶糖她绝对不会吃,她要一直珍藏,珍藏到快过期的时候才拿出来吃。
她要告诉所有亲朋好友,大英雄给她发喜糖了,还是他们新婚的喜糖。
一直到陆见微两口子上了楼,看不到身影,服务员同志的心都跳得特别激烈,她捂着颤动的心口,两颗奶糖简直是无处安放,放哪儿都感觉不安全。
进了房间,顾淮征将大包小包都放好,已经两点多了,再过一会儿,车就要来了。
陆见微洗了个脸出来,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,“我买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点?”
“不多,该买的肯定要买。”顾淮征并没有多想。
陆见微问这话,其实是在试探他消费观的问题,很多夫妻三观不一致,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简直是酷刑。
如果顾淮征觉得她花钱太猛了,她会告诉他,她自己有钱,她也会把顾淮征的存折还给她。
“有些其实也不用买。”陆见微指着收音机道,“好多人家都没买这个。”
顾淮征却觉得委屈了媳妇儿,“好多人家也买了呢。我会努力挣钱,出任务也会有津贴,你可以买任何你想买的东西,不要怕没钱了,你男人能挣钱。”
“不怕我把你的钱花光吗?”
“不怕!”顾淮征正色道,“如果你把我的钱花光了,只能说是我能力不够,挣的钱不够花。”
顾淮征的收入在这个年代真不算低,反而是高收入人群。
比起陆家的收入来,却还是差远了。
但一个男人,能够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给自己,足以证明了他的真心。
下午三点钟,徐正泉亲自来了,提着两斤芒果和两斤糕点,“顾老弟,弟妹,我还想着中午一起吃个饭,给你们践行,结果我来晚了。”
顾淮征是团级,到了地方和徐正泉正好是一个级别,不过年龄上是差了一个辈分了。
“以后有的是机会,您这也是太客气了。”顾淮征没打算收礼。
“你要不收,我就过意不去了!”
看着两人拉扯,陆见微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,最后,还是徐正泉道高一尺,明显顾淮征没有修炼好这份推拉技能。
和徐正泉一块儿来的是早上送票的干事,他是司机,开车送二人去码头。
徐正泉将两人送上车,“下次过来,一定要通知我一声,一起吃个饭!”
从招待所到码头花了不到一个小时,离开船还有大约一个小时,不过要提前检票入站。
这小干事挺会来事儿,和顾淮征两人将行李全部搬上了船,陆见微手里就提着一个小包裹,和徐正泉刚刚拿来的芒果和糕点。
临走时,陆见微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给小干事,小干事死活不要,是顾淮征发了话,他才收下,明显很高兴。
他孩子五岁,还从来没有吃过糖呢。
这年头大白兔奶糖是很奢侈的东西,陆见微也买了水果糖,但她总觉得在感谢别人这件事上,就不太拿的出手了。
一等舱是双人舱,在甲板最上层,有窗户,条件比下面的舱位好多了,价格也贵,但和火车软卧一样,不是花钱就能买得到。
虽然舒适,但晕船依旧不可避免,船一开动,陆见微就觉得天旋地转,苦胆水都快吐出来了。
人还难受,趴在铺位上,要不是靠强大的意志力坚持,她都想躲进空间算了。
顾淮征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他想去找船务员,但又不放心媳妇儿,一把抱起媳妇儿就要冲出房间。
陆见微扒着床架子死活不出去,要这么出去,她觉得自己可以直接社死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命不久矣。
顾淮征见她眼角都挂泪了,只好妥协道,“我去找船务员要点晕车药,马上就回来。”
看顾淮征这样子,跟生离死别一样,陆见微有气无力地点点头。
顾淮征怕自己走了,有那不长眼的闯进来,虽然是在一等舱,一般不会允许非这一层的乘客上来,但他还是把门锁得好好的。
陆见微等他一出门,就赶紧闪身进了空间。
这晕船晕车挺有意思,只要一脚踏实地,基本上就好了。
陆见微坐在自家客厅的地上,只觉得活过来了,心里难免会想到,要是顾淮征不回来就好了。
但顾淮征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,不定在外头多急着赶回来呢。
陆见微意念一动,自家药房里面的晕车药就到了手中,按照说明书上用药指南,吃了一粒后,用灵泉水送服,就赶紧出来了。
再次躺在铺位上,药效也还没有到,但灵泉水起了作用,她都忘了这回事了,人明显舒服多了,没有眩晕感,闭着眼睛养神。
顾淮征后脚就进来了,他没有买到晕车药,倒是不知道从谁手里淘换了一点酸橘子,剥了一个让陆见微吃。
闻到酸橘子的味道,陆见微有点饿了,她勉强吃了两瓣,太酸了不想吃,可把顾淮征愁坏了,将她抱在怀里,万般无奈,活像抱着媳妇儿的死尸。
“我没事,你别难受了!”陆见微干脆掏了两颗在海城买的橘子糖,自己吃了一颗,塞了一颗在顾淮征的嘴里。
她的指尖碰到了顾淮征的唇瓣,柔软温暖,有种触电般的感觉,她忍不住幻想一下接吻的滋味。
但顾淮征心头半点涟漪都没有,他看着媳妇儿苍白如纸的脸色,难受得无以复加,自责道,“媳妇儿,都怪我,要不是我,你也不用受这大罪。”
堂堂硬汉,眼尾居然泛红了。
陆见微心底也有个地方塌陷了,她说了一声“傻子”,闭上眼睛,沉入了梦乡。
陆见微一夜都没有醒过,倒是顾淮征抱着她坐了一夜,不时地还会用手探一下她的鼻息,明明他能够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,却依然忍不住自己吓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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