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煜欢沉默半晌，突然长出一口气，发出灵魂拷问：“所以，你们究竟看上他啥了？”
“这是个好问题。”杨小姐一点没觉得被冒犯，大大方方道：“脸呗。咱家有句名言，脸在江山在。他虽然毒舌，可他长得好看呀；他虽然自恋，可他长得好看呀；他虽然脾气坏，可他长得好看呀……”
苏煜欢：“……”看出来了，这姐就是个妥妥的颜控。
不过也是，喜欢祁连修的，能有几个不是颜控？
“他是明星，我是粉丝。这年头追星的粉丝有几个不是垂涎他人美色的老色批？我追他为的就是看他那张脸我心情好能多吃半碗饭。他也用不着多做什么，只需要安安静静、遵纪守法当个让姐妹们赏心悦目的花瓶就行。”
杨小姐说到这也是满脸惆怅，她们这些当粉丝，要求是真不高，奈何有些人就是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。
该税的不税，不该睡的使劲睡！
“本来就是没多大交集的人，我又不指望跟他举案齐眉，白头到老，过一辈子，他那些缺点祸害谁也祸害不到我头上。
说难听点，将来他塌了，不好看了，整出什么多人运动、家暴、醉驾伤人之类的垃圾事踩我底线了，大不了我就再另外找个好看的，养我眼的。美男千千万，不行咱就换，只要我墙头换得快，塌房就永远追不上我，嘿嘿嘿……”
苏煜欢叹为观止，却又不得不承认，富婆站姐真乃人间清醒！
只可惜，多数人都没她这份魄力，更没她这么清醒。
对着一个陌生人单方面的投入太多感情、钱财，时间久了就会产生沉没成本。
那些个明星塌房后依旧不离不弃的所谓真爱粉，未必就是脑子不清醒，誓与渣渣共沉沦，大多都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眼光差，看上了垃圾玩意，以及舍不得这份沉没成本。
还好她不追星，就算追也是口头花花，想要她的钱绝对不行！
“杨姐通透，能有您这样的大粉，真是你家哥哥的福气！”
杨小姐摆摆手，并没有因为苏煜欢的吹捧而发飘。
“福气什么啊？没有技巧，全是经验。经验之谈，经验之谈。”
苏煜欢：“……”搞半天，原来是在圈内历尽千帆的可怜人。
“对了，小苏，这些签名照该不会是你找人模仿哥哥字迹签的吧？”
苏煜欢浑身一激灵，终于想起正事来了。
“不不不，杨姐，我对天发誓，这些签名照绝对都是你家哥哥亲手签的，货真价实，如假包换。”
杨小姐没有轻易下定论，而是掏出手机翻出群里不久前发过的一张祁连修亲笔签名照，与之仔细比对。
“这笔迹，还真是哥哥的亲笔签名啊！他这是转性了？”
“……可能他正好今天心情好吧。”
苏煜欢隔着桌子扫了眼杨小姐手机上的那张照片，莫名觉得……有点眼熟。
确认过笔迹，杨小姐也有些小激动：“小苏，这些签名照……”
“感谢杨姐照顾我生意，这些照片，您先挑一张最喜欢的留着，就当是我送您的。剩下的，您粉丝群有人脉，看看能不能帮我把这些照片卖出去。您想必也看出来了，我很缺钱，非常缺。”
杨小姐也没想到找人代拍，不仅得了意外之喜，还能喜上加喜。
当即抓住苏煜欢的手，拍胸脯道：“没问题，宝贝，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！对了，照片的价格你有什么想法吗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苏煜欢转了转眼睛，“这方面我不如杨姐您懂得多，您看着收吧，我信得过您。”
明星签名照，一般受限于照片的稀缺程度、明星咖位、乃至热度人气，爆火程度，并非时时刻刻一成不变。
这位杨小姐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，又是祁连修的站姐大粉，让她帮着卖指定比苏煜欢自己卖赚得还多。
杨小姐不知道她心里这些弯弯绕绕，只觉得小姑娘对自己交付了信任，自己可不能辜负她的信任，油然而生出一股壮志豪情。
“没问题，这事包在姐身上，保准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，你就等着收钱吧。”
结束饭局，苏煜欢兢兢业业的跑回家开启每日直播。
一连好几天，她直播间的榜一大哥都没再出现，可能是近来学业比较重。
但好在直播间每天都有新粉入场，虽然还是不乏一些黑粉在里面闹腾搅局，但多数时候直播间都还算和谐，也有不少人单纯被苏煜欢的游戏技术吸引打赏。
直播间每天晚上的打赏金额大概在一千五到两千之间，随着粉丝数增多还在慢慢的往上涨。
这个打赏金额对那种大体量的网红主播不算什么，可对苏煜欢跟袁湘湘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而言已经相当不错了。
可即便如此，对苏煜欢那庞大的债务而言，这些钱也只不过是饮鸩止渴。
临近直播结束的时候，苏煜欢接到了邱梓珊那边发来的工作通知及注意事项。
祁连修公司给他接的这是个乡村种田的慢综艺，近几年来城市的低收入与高消费压得当代年轻人喘不过气，越来越多人选择离开竞争激烈的都市，回到山清水秀，竞争也不大，消费还低的小乡村过活。
类似的乡村种田类综艺大行其道，出了好几档爆款，各大电视台也竞相跟风，开设了不少相关综艺。
祁连修接的这档节目就叫《陪我一起去种田》，他公司一开始给他接这档节目的目的很简单，让祁连修这种含着金汤匙，从未吃过苦的大少爷去种田，本就极具反差与话题度。
祁连修若能在节目里表现得好的话，还能顺便涨一波粉，人气更上一层楼。
安排女艺人陪同，也是打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，让祁连修与同公司的女艺人炒作绯闻话题，让两人尽可能多的出现在大众视野，方便两人后续接更多旁的工作赚钱的主意。
奈何祁连修打死不配合，公司这一番筹谋，反而便宜了苏煜欢这个外人。
“种田综艺啊，那不是我的老本行吗？勉强也算专业对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