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癫子一边说,一边朝杏花嫂靠近了一步,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,可那笑容在这略显阴森的氛围中,却显得有些狰狞。
邱癫子这话,听着既像认真,又像在说笑:“省得一会儿上了房又忍不住,大白天的,还没人敢在瓦房顶上做那事儿。想下来做吧,到时候两手都弄脏了,把你一身摸得黑乎乎的,还得烧水洗澡,多麻烦?”
邱癫子一边调侃,一边挤眉弄眼,可他的眼角余光却留意着周围的动静,总感觉有一双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。
刚这么一试探,邱癫子就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还远远不够火候,赶紧施展他那满嘴跑火车的本事,试图打破这压抑的气氛,让事情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。
说起来,不少人踏上翻轨的歧途,并非因为对方才华横溢、钱财丰厚,甚至也不是因为自身轻浮,往往就是一开始口无遮拦地乱说,说得多了,心就乱了,立场没站稳,有了那么一次冲动的行动,便一步步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。
一步错,步步错,错得多了,就彻底偏离了正轨,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,走向未知的深渊。
“叫你上房就上房,别磨磨蹭蹭的。信不信我抓了你一双鞋子,把它丢到房上去?我就不信那东西都飞上去了,你邱癫子还能在下面逍遥!”
杏花嫂双手叉腰,眼睛一瞪,作势就要上前。
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,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回荡,让人不寒而栗。
在杏花嫂的后盖檐上,一架用棕树锯开两半、以檀木为梯档的长梯子,静静地靠在“山花”柱上。
邱癫子伸手一扛,好家伙,还挺沉。
扛上这棕木梯子,邱癫子只觉一股凉意从肩头袭来,那梯子仿佛带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,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木梯挎在肩膀上,邱癫子并未运转《蜂花柬》的异能,也毫无预感,压根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超乎想象的事儿。
跟杏花嫂调侃了几句后,他的心情本已放松了些许,可就在这时,一阵阴风吹过,他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可木梯刚一扛上身,毫无征兆地,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邱癫子心底涌起,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大英雄气概。
他只觉得,有了这梯子,仿佛拥有了征服一切的力量,不惧悬崖陡坎、树高竹险,刀山敢上,城墙能攀,碉楼可闯,沟壑必越。
可在这股豪情之下,他却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,仿佛这股力量并非来自他自身,而是被某种神秘的存在所赋予。
梯子扛上肩,他把腰杆一挺,豪情瞬间满溢,可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迷茫,似乎对自己突然产生的这种情绪感到困惑。
他满怀豪情地刚迈出两步,另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概从他身体里汹涌而出,那是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大丈夫气。
俯首为牛,昂首作马,犁地拉辕,虽苦虽累,却是男子应有的担当,这活儿我不干,谁来干?
可这股气概中,却夹杂着一丝奇异的气息,仿佛在召唤他走向一个未知的命运。
邱癫子心思何等灵动,又经《蜂花柬》淬炼,嗅觉格外灵敏,别人难以察觉的气息,他却能迅速洞悉。
他这才惊觉——这就是男子气!
原来男子气是由英雄气和丈夫气构成,英雄气短,短促激昂,刹那间尽显男儿豪壮;儿女情长,丈夫气长,长短相辅相成,男子气尽显阳刚。
可此刻,他却感觉到这男子气中隐藏着某种危险的信号,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。
就在这一瞬间,邱癫子对男子的风水有了一种全新的、近乎惊悚的辨识方向!
男子的风水,就从望气开始!
自身的风水,就从修炼这男子气起步。
外练筋骨皮,内练一口气,练这些,就是在修炼自身风水。
可他心中却隐隐担忧,这种修炼,是否会打开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门,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。
人体的风水居然还能通过修行修炼来改变,这一发现,足以成为观念上的一道分水岭。
可在这奇异的氛围中,邱癫子却觉得这发现更像是一个护佑,将他卷入一场神秘莫测的漩涡。
谁都想不到,激发邱癫子对男子风水观入门认知的,竟是一架静静待在后“盖檐”、无声无息的梯子。
这梯子,就像一个神秘的使者,带着未知的使命,闯入了邱癫子的世界。
这仅仅是发现梯子神奇之处的开端。
才走出五步,邱癫子只觉心中豁然开朗,可这开朗中却带着一丝奇异的明亮,幸福之感突如其来,却又透着一股寒意,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,可这暖流却让他的身体和心灵都变得愈发通透,通透得仿佛能看到自己灵魂深处的幽暗。
这是阳流,是雄性激昂炽热的气息,竟被一架梯子给激发了出来。
可邱癫子却隐隐觉得,这股阳流并非纯粹的力量,而是某种更为复杂、更为神秘的存在。
这股暖流既不是自头顶灌下,也不是从脚底涌起,而是从他的右肩传来。
把梯子挎上右肩,反倒像是梯子成了一个莫名的伙伴,亲昵地搂住了他的臂膀,那种地久天长的感觉,此刻却让人毛骨悚然。
果然是万物皆有灵,各有其奇妙之处。
这架沉默不语的梯子,竟有这般奇异的力量。
可邱癫子却开始怀疑,这所谓的奇异,到底是福是祸。
这架被冷落在后盖檐、连太阳都照不到的木梯,也不知有多少年没动用过了,可它居然是温暖的!
这温暖,在这阴森的环境中,显得格外突兀,仿佛带着某种莫名的温度。
邱癫子脚步不停,朝着杏花嫂等待的地方走去,可每一步都与上一步截然不同,一步一进步,一步一惊喜,可这惊喜中却隐藏着无尽的恐惧。
每一步都踏入全新的境地,可这些境地却像是一个个未知的陷阱。
从他扛上梯子,迈出第一步,到站在杏花嫂面前,一共走了十一步。
他每一步都踏在坚实的地面上,可在内心世界里,他却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踏在梯子上,一步一梯。
现实中他是向前行进,在心路上却仿佛同时在向上攀爬。
可这攀爬,却像是在攀登一座通往地狱的阶梯。
单单是这种在同一时刻、方向上截然不同的奇妙体会,普通人就难以适应。
而邱癫子,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。
说来也巧,这架棕木梯子恰好也是十一梯,邱癫子挎在肩膀上的位置,正好从梯子的第五空格中穿过,前五后六,由于前端的树体更粗大,这个位置刚好处于平衡点。
可在邱癫子心中,这所谓的平衡点,却像是命运的天平,随时可能倾斜,将他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忧乐沟里所有还在使用的梯子,步数都是单数。
单数的梯子,才能迈出双数的步数。
可这看似简单的数字规律,在邱癫子眼中,却像是某种神秘的护佑,预示着他即将面临的未知命运。
这短短的十一步,在内心激荡之下,邱癫子仿佛从早春出发,历经仲春、暮春,步入初夏,直至盛夏;又似走过往昔,穿越昨天,来到今天;更像是从简城启程,途经龙王镇,抵达忧乐沟,走进老农会大院子,站到杏花嫂面前;亦是从媒婆子的嘱托起步,走过汪东西的懵懂,踏入杏花嫂的将信将疑,历经自己内心的天良审判。
可在这漫长的历程中,邱癫子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,仿佛每一步都在走向一个无法预知的结局。
通过邱癫子来刻画家父,两个人物都有所涉及,重点还是在家父。
这样的安排,正是借助梯子来衔接,显然家父在更高层次,只有通过梯子,我的笔墨才能触及到他。
而此刻,邱癫子却觉得这梯子更像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,一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通道。
邱癫子扛着那架长梯,身影挺拔却又透着几分奇异,稳稳立在杏花嫂跟前。
这一刻,他周身气息流转,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重塑,整个人脱胎换骨,却又隐隐散发着陌生气息。
老农会大院子映入眼帘,四下一片凌乱,往昔繁华如烟云飘散,目之所及,尽是衰败与萧索。
可怪就怪在,邱癫子踏入此地后,修行之路竟如被无形大手推动,接连突破,还总能察觉那些隐匿暗处、透着神秘气息的事物与人物。
这无疑昭示着,此地底蕴深厚,宛如一座被尘封的神秘宝库,同时也暗示着岁月对它的无情侵蚀,往昔荣光已消逝大半。
自这个清晨与杏花嫂结识,邱癫子的修行便踏上了一条奇异的攀升之路,历经数次显着提升。
在他心底,此次感悟最为深刻,这绝非简单的实力进阶,而是思想与灵魂的深度蜕变,是立场的坚如磐石。
英雄气短,唯有将自身气概深深压抑,方能铸就那如雷霆般的豪迈壮阔。
领悟了这英雄气,邱癫子仿佛握有了纵横天地的神秘密钥,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底气。
邱癫子伸手搭上梯子的瞬间,一股凉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,那是来自梯子深处的沉稳,以及一种近乎执拗的正直、坚定立场,瞬间冲破他的感知防线,在他灵魂深处激起层层涟漪。
他不禁陷入沉思,这看似普通的梯子,为何能如此端正、笔直且稳固?
面对艰难险阻,它为何总是毫不犹豫地主动迎难而上,去征服、去跨越,而非如常人般逃避、犹豫或退缩?
物犹如此,人又当如何?或许,只有稳婆子那如深渊般神秘的智慧,才能给出完整答案。
稳婆子接生过的婴儿能从村头排到村尾,那些被她双手托举过的生命,如今有的已为人父母,在田埂上教孩子辨认五谷;有的已白发苍苍,坐在老槐树下给孙辈讲过去的故事。
? ?就是要有平淡的章节,才衡量得出水不暖月哪些章节才是读者喜欢看的。非凡之人与平凡之人杂处,怎样甘于平凡,又不失自己的非凡,还要变得更非凡,是种灵异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