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的右手手指灵动地变化着姿势,食指与拇指相扣成环,是“乾卦”。
无名指弯曲,是“坤卦”。
时而如拈花般轻柔,模拟感受气流的微妙,指尖仿佛真的拈着朵无形的花,能闻到虚幻的芬芳。
时而似摘叶般迅速,演示捕捉气场的瞬间,手腕翻转如风吹叶落,快得只留下道残影。
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,仿佛在与周围的空气、与那神秘的天地之力进行着某种交流。
“运用这指法,配合无漏真诀,便能在风水的世界里,捕捉到那些常人难以察觉的微妙气息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,仿佛在引导黎杏花踏入一个全新的神秘领域,那里的一切都与触觉、嗅觉、听觉相连,远超视觉的局限。
黎杏花目不转睛地看着邱癫子的动作,心中既紧张又期待,仿佛即将踏入一个从未涉足的神秘世界。
她的指尖微微颤抖,不是因为恐惧,而是因为即将触及古老智慧的激动,像即将打开尘封已久的宝箱的探险者,既怕里面的珍宝太过耀眼,又渴望一睹真容。
她学着邱癫子的样子伸出手,手指僵硬地模仿,却总也做不到那般流畅,急得鼻尖都冒出了细汗。
在这被神秘氤氲所弥漫、仿若自太古便被古老智慧滋养的忧乐沟,世间万物皆被蒙上了一层需要用心解读的朦胧面纱。
原来,那神秘的八字箴言之中,“眼眼”一词,绝非世俗所理解的单纯指代眼睛。
在这里,“洞洞”即为“眼眼”,其所指乃是人体周身那些星罗棋布、恰似夜空中神秘星辰般的窍穴——百会为天眼,可感天象变化,邱癫子的师娘便能通过百会穴的跳动预测阴晴。
膻中为气眼,能察地脉流转,村里的老木匠刨木头时,总爱用胸口贴着木料,便是在感受气眼的呼应。
涌泉为地眼,可应万物生长,播种时用脚丈量土地,能判断墒情好坏。
这些窍穴,宛如隐藏在人体中的神秘密码,每一个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奥秘,它们静静蛰伏在肌肤之下,等待着被唤醒、被解读,与天地的“眼”——日、月、星相对应,形成一个宏大的共鸣网络。
说起这神秘的八字算法,在忧乐沟的古老传说里,它起源于一场天地初开时的平衡之战。
那时,阴阳失衡,寒暑错乱,夏天飘雪,冬天打雷,百姓苦不堪言。
有位智者姓陈,是烧瓦匠出身,他观天象三年,察地脉五载,终于参透了天地间的神秘力量,创造出了八字算法。
这算法能沟通天地灵气,调和阴阳,平衡寒暑,让世间万物重新回归和谐。
据说他烧出的瓦,能根据八字算法调整弧度,盖出的房子冬暖夏凉,连虫蚁都不进。
然而,这八字算法威力太过强大,若是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,必将扰乱天地秩序。
传说曾有个外乡道士,偷学了皮毛,用算法破坏别人家的风水,结果自家遭了雷击,房屋尽毁。
于是,智者将算法拆解,以土话编制提示,隐藏在日常的言语之中,比如“盖房要朝南,柴房别对门”“种瓜要向阳,栽树莫挡窗”,只在有缘人之间口口相传。
传说,只有那些心诚且与天地灵气感应强烈的人,才能领悟其中真意,获得洞察先机的能力。
这位智者,便是当地人尊称的“辰神”,传说与烧瓦世家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陈家每代传人都会在烧瓦前祭拜辰神,窑门的朝向、窑火的温度,都严格依照八字算法,所以陈家的瓦能历经百年风雨而不腐。
去年村里修祠堂,用了陈家新烧的瓦,下雨天连雨滴的声音都格外均匀,像天籁之音。
民间流传的八字算法,向来如一团浓重的迷雾,让人深陷其中,难以捉摸。
其根源就在于,每八个字背后,都潜藏着用当地土话精心编制的提示。
这些提示,犹如古老神秘的符文,镌刻着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与隐晦含义,根本无法用寻常文字准确无误地表述出来。
比如“水绕明堂”,土话提示是“门前有弯水,代代出秀才”,既形象又好记。
“山环吉地”则说成“屋后有靠山,年年有余粮”,直白又实用。
修行界都以为它们仿若来自一个超越人类理解的神秘维度,带着远古的气息与未知的能量,仿佛在诉说着天地初开时的秘密,却想不到是在俗世中以土话俚语在暗中流传,代代相传,从未断绝,就像瓦垄间的青苔,看似不起眼,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。
也正因如此,口口相传,便成了八字算法提示最为常用,也是最为神秘的传承方式。
这传承方式,仿佛有一种神秘的意志,在暗中默默守护着这份古老而神秘的智慧。
它宛如一条隐秘的纽带,连接着过去与现在,祖父传给父亲,父亲教给儿子,母亲告诉女儿,只在特定的时机——比如盖房、婚嫁、播种时,才向有缘人展露一角,就像在无尽幽暗中闪烁的微弱烛光,艰难地指引着极少数人走向真相的彼岸。
每一次的传承,都像是一场神圣的仪式,伴随着杀鸡、敬酒、跪拜天地,承载着无数先辈的期许与神秘的力量,等待着那个能解开谜团的人出现,让这智慧如同窑火般,永远燃烧下去。
“不就是条理清晰,眼睛盯紧目标嘛?”黎杏花黛眉轻蹙,那眉毛犹如春日里被微风吹拂的柳叶,柔美却又带着一丝迷茫。
她满心困惑,忍不住轻声问道,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,像学生答错了题。
她的声音在这神秘的氛围中,显得格外空灵,仿若来自遥远的彼岸,像是被神秘力量牵引着穿越了漫长的时空隧道,才抵达这片神秘之地,带着泥土的芬芳与草木的清新。
此时的她,就像一只误入神秘森林的小鹿,眼中满是警惕与好奇,蹄子踏在松软的腐叶上,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试图在这纷繁复杂的神秘世界中,找寻到一丝理解的曙光,哪怕只是一片能指引方向的落叶。
“呸!邱癫子我怎会是那种酸腐刻板、文绉绉如同老旧书卷般的文人?”邱癫子听到黎杏花的疑问,猛地一甩头,粗布头巾被甩得飞起,又落下,沾在汗湿的头发上,大声反驳道,声音在瓦面上回荡,惊起几只栖息在屋檐下的麻雀,扑棱棱飞向天空,翅膀带起的风拂过黎杏花的脸颊,带着点羽毛的轻痒。
“我说出的话,又怎会如此平淡无奇、毫无韵味,就像一潭毫无波澜的死水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对乡土智慧的自豪,像守护着珍宝的匠人,容不得半点轻视,“咱忧乐沟的话,就得有咱沟里的味儿,像腌菜坛子里的姜,得够劲!”
“我所说的‘头头是道’,意即身上所有带有‘头’字的器官,都必须精准地处于正确位置,这,才是通往神秘力量的正道!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伸出双手,在空中比划着,手指时而并拢,时而张开,仿佛要将这神秘的道理具象化,展现给黎杏花看,瓦面上的光影随着他的动作跳跃,像无数跳动的精灵。
“你仔细瞧,指头需笔直挺立,绝不能弯曲绵软,要像坚韧的翠竹,不为风雨所折,才能精准感知气流的方向。”邱癫子说着,便将自己的手指伸直,五指并拢,指尖朝上,像五根挺拔的竹笋,向黎杏花展示,那手指关节因常年劳作有些粗大,却透着股不屈的劲,“你摸摸,指尖是不是有点麻?那是气在动。”
黎杏花依言伸出手,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,果然感到一丝微弱的麻意,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,让她猛地缩回了手,惹得邱癫子哈哈大笑。
“手头要紧密合拢,切不可随意摊开,仿佛在守护着一个重要的秘密,才能聚拢气场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将手掌紧紧握起,指节捏得发白,仿佛手中真的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,“你握拳试试,是不是觉得手心发热?那是气聚起来了。”
黎杏花跟着握拳,起初只觉得手酸,片刻后果真感到掌心有股暖意,像揣了颗小小的太阳,让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“肩头得稳如泰山,不可有丝毫颤动,仿若承载着天地的重量,才能承接山的气场。”他耸了耸肩,双肩微微下沉,像扛着无形的重担,让自己的肩头看起来更加沉稳,仿佛那肩头真的扛着整个世界的安宁,“你看远处的山,是不是也这样稳稳地站着?它们动过吗?”
黎杏花望着远处的山,确实如他所说,千百年来不曾移动分毫,默默守护着村庄。
“脑袋要端正不偏,保持中正平和,宛如天地间的定海神针,才能与主峰呼应。”他将自己的脑袋摆正,下颌微收,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的主峰,仿佛在向天地宣告自己的决心,“你歪头试试,是不是看山都斜了?心也跟着慌?”
黎杏花试着歪了歪头,果然觉得眼前的山影都变了形,心里也莫名升起股烦躁,赶紧把头摆正,那股烦躁才渐渐散去。
“眉头应舒展自如,莫要紧锁成结,好似驱散心头的阴霾,才能敞开心灵感受天地。”他轻轻舒展自己的眉头,原本因严肃而皱起的纹路渐渐抚平,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柔和起来,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,“你皱眉时,是不是觉得胸口发闷?那是气堵住了。”
黎杏花想起自己发愁时,确实总觉得喘不过气,此刻才明白竟是这个道理,不由得松开了紧蹙的眉头,胸口果然舒畅了许多。
“舌头若不平整,就得卷曲起来,如同灵动的灵蛇在探寻着神秘的气息,调和口中津液,滋润身心,与地脉相通。”他伸出舌头,灵活地卷曲成一个小小的圈,那模样就像是在进行一场神秘的表演,却又透着股认真,“你卷舌试试,是不是觉得嘴里生津?那是地脉的回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