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哈哈,铮儿就是这般聪慧!”二哥抚掌大笑。
时父也是十分满意:“就是,我们铮儿可是...???铮儿?”
“铮儿?”
“铮儿??”
“铮儿???”
在场四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陈从聿身上。
时三哥快走几步,紧紧盯着陈从聿的脸:“你说昨天铮儿如何?这是铮儿昨日给你的?”
“那我见到的人就是铮儿??她跟过来了??”时三哥的声音陡然提高。
“是...抱歉隐瞒了各位,可我已经许诺过铮儿替她保密......”
帐中气氛一时间降至了冰点。
大哥率先出了营帐,一言不发地走向长公主的马车,礼貌说明来意之后,将时铮“请”了下来,扯着手腕拽进了营帐。
“哥,哥,大哥,我错了、错了,你别走这么快。”
时铮被拉着,踉踉跄跄地跟着大哥走去。
听到这话,时大哥虽然未发一言,但放慢了脚步。
时铮见有戏,继续哀求道:“大哥能不能别把我带过去,父亲是不是生气了,我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坦白呢。”
见大哥并不理会,而前方不远处就是父兄的营帐,时铮有些着急:
“大哥你太用力了,我的手腕好......”
“痛”字还没说出口,大哥的脚步便直接停了下来,时铮还没反应过来,便撞上了他坚硬的后背。
“伤到你了?”
大哥皱着眉轻轻拨开了时铮手腕处的衣袖,细细查看着。
白皙的手腕上确实留下了一道道红痕。
大哥眉眼中尽是后悔:“抱歉,铮儿,是我太生气了,我、哎......”
看着大哥懊恼的神色,感受着手腕上传来愈发轻的力道,时铮感觉自己的确有些过分了。
她挤出一个笑容:“大哥,你们是如何得知的啊?”
时大哥替她轻轻揉着手腕,头也不抬地叹了口气:“你三哥昨天看到你了,还有,陈从聿不小心说漏嘴了。”
时铮认命般点点头:“父亲如今是不是特别生气?我就说要偷偷的才行啊...”
“还疼吗?”看着红痕消退,时大哥心中松了口气。
“不疼了的。”时铮摇摇头,心虚的抿住了嘴。
其实本来大哥就没用多大的力道,是她要拖延些时间来打听清楚现状才随便找的借口。
“你呀!”大哥恨铁不成钢地抬起了手,但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了时铮的额头上。“净做些让人担心的事来。”
“父亲生不生气不清楚,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。”
“陈从聿都能知道的事情,我小妹竟然不告诉我?”
时铮竟从中听出了些许委屈的意味来。
“我、我这不是说了之后,怕大哥你不同意嘛。”
“知道我们不同意你不还跟了过来?!战场有多危险你不清楚吗?万一、万一你要出了什么事情......”
听着眼前人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哽咽,时铮有些慌了,连忙抓住了大哥的衣袖。
“大哥,大哥莫要生气了,你看,我这不没事吗?而且,”时铮话锋一转:“我这不是担心万一连弩在战场中没有太大优势吗,我要是在的话,还能帮大家出出主意什么的。”
看着在一旁晃自己手臂的小妹,时大哥心中的气也随之消散了。
大手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放在了时铮的头上:“你的安危于时家来说,也是头等大事。”
随后,将时铮前前后后都看了一遍,确认她的确没有任何不适后,大哥这才继续向营帐走去
“还不快点跟上!还有,父亲那边你自己解释。”
......
进了营帐,时铮感到数道目光聚集在她身上,压迫感浓浓。
她缩了缩脖子,心虚地走到了营帐中央。
“父亲,二哥,三哥。”
“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!”时父将桌子拍得啪啪响。
时铮被吓得一怔,膝盖一软就要跪下。
却被一双大手拉住手臂扶直了身子。
“父亲,铮儿她已经知错了。况且她是担心情况有变,想着帮忙出谋划策的,父亲就宽恕她吧。”
时铮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大哥。
不儿,你不是说不帮我解释吗?
那如今是在......?
时铮压下勾起的唇角,还得是大哥靠谱。
看着女儿刚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,时父也有些后悔,正好老大递了台阶,他就顺坡下了。
他清了清嗓子:“既如此,念在一路上你也害怕的份上,那就不罚你了。”
“不过,认错是少不了的,如此把性命当儿戏简直是!”时父放低了声音:“简直是...不可理喻!”
“罢了,过来让爹看看。”时父叹了口气,将人叫到了身前看着,全然忘了自己的女儿从小习武的事情。
“谢谢爹爹~”时铮卖乖道。
不过不知道父亲说的路上一直很害怕的人是谁啊?
时铮怎么没见到还有其他人偷偷跟来了?
这说的总不会是自己吧?......
“哼,也就这个时候嘴甜。”时父做生气状。
“小妹!三哥就说昨天见到的人是你,怎么样,三哥这眼神...!”
“别听他说啥,小妹,我问你,这种事情怎么不提前跟我说?难道我不比那个姓陈的靠谱吗?”
“老二,没看见我正跟小妹讲话吗?你捂我嘴干嘛??”
“我有正经事要问她,你别插嘴。”
“我插嘴?!我的事也是正经事好吧!!”
看着二人越来越激烈的争吵,时铮耸耸肩,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“抱歉,铮儿,我...”陈从聿默默走来。
“哎,不怪你,本来最终也肯定会被发现的,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。”时铮拍了拍陈从聿的肩膀,安慰道。
看着时家两兄弟还在争吵,陈从聿莫名有些羡慕。
羡慕铮儿从小就生活在家人的关切中,不用担心任何事情。
若是大夫人没有因为家产问题而私自将铮儿带到二弟房中......
罢了,陈从聿叹了口气。
看来这家产也要争上一争了,自己动作再快些,或许能赶在二弟和离之前让铮儿动心,这样他们和离起来也更顺利些。
......
五人围坐在帐中,相顾无言,一时间有些尴尬。
最终,时铮率先开口:“爹爹,队中昨日可是新来了一位百姓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