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天旋地转后，张三缓缓睁开眼。
他朝四周看了又看，缓了许久，双眼才渐渐清明起来。
“清醒了吗？”
王二走过来拿手在张三眼前晃了晃。
“怎么，还在回味呢？”
看到张三仍是一脸呆痴的样子，王二调侃的笑了笑。
“没有，就是有点累···”
张三无精打采的看了眼王二。
“回去睡一觉就好，混沌心魔的试炼是比较耗费心神的。”
王二扶起张三，托着他的手臂往前走去。
“感觉如何，我是指试炼。”
“没头没脑的，像是玩游戏，扮演游戏，最重要的，真的好累。”
张三无力的叹了口气。
“我现在感觉脑子有一大半不存在了···”
王二哈哈笑起来，托着张三的手往上提了提。
“混沌心魔，是什么玩意呀？我还是不理解这什么鬼试炼···”
“哦，我也不是很清楚，老杨自己搞的。”
王二撇撇嘴，一副回忆思索的样子。
“当初听他说过，不过没怎么在意，你可以理解为借用混沌气构筑的阵法。”
“混沌气这玩意，能蒙蔽人的五感，据说是神魔之殇中，无数神魔湮灭后的产物。”
“老杨呢，就是借助这混沌气的特性，构筑了一个阵法，用来磨练学生弟子的心性。”
“比如这第一练，让你作为一个掌控无数人命运的君主，看你是否能持守内心，始终如一。”
听到王二的话，张三沉思了会，说道。
“也就是看我是否能够坚持自己认为对的，比如我认为要为那百姓负责，所以每一个决定都会考虑他们的得失。”
“对，没错，如果你后来，坚持不了，想贪图享乐，内心摇摆，那试炼就失败了。”
不知道想到什么，张三嘴角翘起，坏笑了一下。
“万一试炼的人始终如一的坚持享乐，是不是也能成功通过。”
王二低头看了眼张三，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。
“哦，对了，老杨还说过，这个试炼刚进去的时候，会延续上一个人的行为来初始化场景。”
王二并没有回答张三的问题，像是想起什么的解释道。
“···”
可能是因为真的疲惫，这一晚的张三睡的特别香，第二天都不用陆垚喊，就自然醒了。
“哇，睡的真好，神清气爽。”
这一天，张三都感觉非常有精神，晚上在龙夫子的课上也成功绘出了那一道灵纹。
“哇，画出来了。”
张三擦了擦额头的汗珠。
虽然还很勉强，但是练习了这么多天，他总算是能画出这道纹路。
“嗯，虽然还不能稳定存续，但短短几天便能完整构筑出这道纹路，已经难能可贵。”
龙夫子看了眼张三，似是想起什么。
“你是否已经通过了心魔试炼。”
“额，是的，昨晚刚过了第一道试炼。”
“嗯，难怪难怪，虽然你勤加练习，但今日能有此成果，这心魔试炼的助力也是不小的。”
龙夫子的慈祥的笑了笑。
“这试炼并不只是能帮你磨练心性，还有练神之效。你昨晚试炼之后是不是很累。”
“嗯嗯。”
张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，同时心想道。
“怪不得我今天感觉很精神，是因为试炼的缘故呀。”
“精神和身体一样，用进废退，而心魔试炼就是极好的一种磨练精神的方式。试炼里的种种幻境，都是要消耗你自身心神构筑的。”
龙夫子又进入传道解惑的状态，侃侃而谈。
“而杨夫子对于心神一道又是极有研究的，所以才使得这试炼能磨练心神但又不会耗损心神，只需大梦一场便可恢复。”
“恢复之后的心神，就像锻炼过的身体一样，会愈发的壮大。心神越强，感气就越轻松，构筑灵纹自然就更容易，一环扣一环。”
“哦，原来是这样，多谢夫子教诲。”
“嗯，不过，饶是如此，自身的练习也不可落下，两者兼顾，才是修行正法。”
似乎想到什么，龙夫子脸色一凝，严肃的教导道。
“是。”
张三听出了龙夫子话语中的关切，感动的点头称是。
“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在体内刻画纹路了。”
虽然最近在这些练气技能的学习有所进步，但想到停滞许久的境界，张三还是没来由的有些焦急。
“不急，修行，讲究循序渐进，切不可冒进。”
龙夫子不急不缓的站起身。
“画出这纹路，已耗费你极大精神。你现在看似无异样，只是因这欣喜而不自知，趁着还在兴头上，还是赶紧回去呗。否则，一会不免又要小白扛着你回去。”
龙夫子少有的带着调侃的语气笑着说道。
张三则是挠挠头，虽然他确实没感觉有多累，不过听人劝吃饱饭，他还是依言回到了宿舍。
“哇，睡的好爽！”
撑了个大大的懒腰的张三想起昨晚龙夫子的话，不由得庆幸。
他回到房间便感觉疲惫感阵阵传来，然后倒头就睡。
“还好，回来的快，要不然真得麻烦白首席再扛我一次。”
就这样，日复一日的白天上课，晚上上课，转眼七天又过去了。
想到上次心魔试炼之后在感气，运气上的进步，张三对这次心魔试炼充满了期待。
还是老地方，王二懒洋洋的靠坐在大树旁。
“你这一脸期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快点快点，我已经准备好了！”
处于极度期待中的张三并没有察觉到王二揶揄的神色。
“好吧，那就，开始吧。”
王二话音刚落，那熟悉的天旋地转的感觉便朝着张三袭来。
“嘿，我好像忘了和他说下第二练的情况了。”
王二摸着自己的胡茬一脸无辜状看向对面双眼紧闭的张三，嘴角抑制不住的翘起。
“唉，反正也不应该告诉你，都知道了效果就不好了，而且你小子也没问呀。”
在王二嘀咕的同时，张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。
“嗯，怎么回事？”
他试探着伸出双手左右挥动，同时不停的眨巴着眼睛。
“怎么黑黢黢的，啥都看不见。”
张三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，有种关灯瞬间眼前一黑的感觉。
“喂···哈喽？”
他试探着发出声音，发现别说回声啥的，好像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。
“这鬼玩意，不会是死机了吧？”
“看不见，听不见，触觉，触觉好像也没了！”
张三用手摸着自己，发现什么都感觉不到，恍惚间，那双手好像也不存在似的。
“这···什么鬼！”
这种从没有过的遭遇，让张三心里登时一阵慌乱。
“冷静，冷静，我要冷静，王二，对，王二还在旁边。”
短暂的慌乱后，张三突然想到一旁的王二，如果是混沌心魔出问题，他也应该能解决，这样想着，他心里顿时一安。
“和上次不一样，不管是不是混沌心魔出了问题，总之我现在应该只是，只是一道念头！”
“···怎么有种被困在封闭空间的感觉？”
不知为何，张三突然想起那些独自在封闭小屋生活多久多久的挑战，还有什么被装在封闭的箱子里沉海的故事。
“靠，越想越害怕···想些别的，想些别的。”
不幸的是，张三的想象力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不受控制。
种种或可怖或惊悚的景象像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中切换。
“不行，不行，冷静，冷静，想，想些···”
突然，一些回忆中夜深冷静时看到的电影画面慢慢袭来。
“黄天在上！”
借着这些画面的冲击，张三再次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或许，这就是第二练。”
他隐隐有种感觉，王二之前说过，混沌心魔就是用来磨练心性的。
“现在这情况，要真能扛过去，确实挺磨练的。”
张三无奈的想着。
“第二练，该怎么过呢？”
不同于第一练还算明显的目标，现在这没头没尾的。
“这么胡思乱想也不是办法，得做点什么，做点什么呢？”
突然，张三像是想起什么。
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株草的形状，旁边缓缓浮现一些文字，是对这草的介绍。
“趁这机会温习下草药吧，说不定俞夫子下次就要考我了。”
张三开始温习起之前背下的草药。
幸运的是，最近只上龙夫子，马夫子，俞夫子的课，所以对于三人教授的东西都很熟悉了。
“咦，这小子？”
王二蹲在张三旁边，一脸疑惑的看着张三。
“一下眉头紧皱，一下满面春光，这么现在突然看起来很严肃认真起来。”
“唉，也不知道这小子能撑多久，真无聊。”
王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看向夜空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沉浸在复习中的张三突然发现，似乎有光线刺激着眼睛。
眼皮动了动，他缓缓睁开眼，夜空中一轮明月映入他的眼帘。
“咦！”
旁边传来王二的声音。
“醒了？”
张三缓缓坐起身，晃了晃脑袋。
“这次是什么鬼，搞得我一头雾水。”
张三像是想起什么，皱着眉头看向王二。
“嗯，什么什么鬼。”
王二略心虚的移开视线。
“好了，快回去吧，别等会路上睡着了要我扛你回去。”
“下次，能不能提前介绍下，让我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“介绍什么？”
“不是，就算是学堂考试，也会提前给个考试范围，你这试炼啥都不说呀，上次也就算了，这次太离谱了，一进去乌漆嘛黑的，连试炼开始的提示都没有···”
“有的。”
越说越激动的张三突然顿住了，一脸疑惑的看向王二。
“什么有的？”
“试炼开始的提示是有的。”
王二幽幽的声音传来。
“不过，第二练会封闭五感，所以你没听到。”
像是一口气被堵在心口，张三小脸红红的指向王二。
“我，我是跟你讨论有没有提示的问题嘛···”
林中回荡着张三歇斯底里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