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的封承缙,别无选择,只能咽下那颗药丸。
渐渐的,体内的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消散了,封承缙也恢复了些许理智。
他低笑了一声,“谁能想到,本王最终还得靠沈昭仪帮忙。”
这话更多的是讽刺,毕竟当初让封承缙如此的,也是沈家人。
沈含情解了绸缎,“这五石散是特殊配方,要让你彻底摆脱,还得花些时间。”
说白了,封承缙并非意志力不够强,而是这种特殊的五石散,根本没办法戒掉。
所以光靠意志力,是不够的,还得靠其他东西。
因着沈含情的药,体内躁动平息了不少的封承缙微阖着眼,已经没了之前的狼狈,倒是多了几分慵懒的感觉,“东西出自你沈家人之手,却没有解药?如何让人相信?”
沈含情摊手,“上瘾的东西,想要有一次性的解药,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疲惫的封承缙别开了头,不想再与沈含情多说一句话。
沈含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便也准备离开,走到门口的时候,她回头一笑,“安王殿下若真的那么想杀了我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封承缙微怔,沈含情的笑容在烛光里美的惊人,仿佛雨滴落在水面上,漾出了涟漪,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蛊惑。
此时的封承缙,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对于沈家的怨恨,还是有的。
但他想要杀沈含情的心思,却淡了很多。
他掀唇一笑,“沈昭仪这是想要同情本王吗?”
沈含情否认道:“不,我从不会同情任何人。”
封承缙看着沈含情,“那若本王想要杀了你,你待如何?”
沈含情笑容浓郁,“那自然是,提醒安王殿下好好睡个觉,争取做个杀了我的梦。”
“毕竟,梦里什么都有。”
封承缙黑了脸,他就知道,沈含情这个女人,根本不可能那么好心。
沈含情走回了封承缙跟前,微微俯身,墨发滑落,“莫不是安王殿下忘了,我说过的,不会让安王殿下的手,再沾染血腥。”
“就算是我的,那也不行。”
封承缙的手微微收紧,冷硬的内心终究是出现了裂痕。
这个女人的演技,大约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吧。
他问自己,被沈家的人害一次还不够吗?还认不清沈家人的真面目吗?
等封承缙回神的时候,沈含情已经离开了,只留下桌上那只她带回来的鹦鹉。
不一会儿,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封承缙面前,“王爷,抓到府里的奸细了。”
封承缙收了脸上的表情,冷冷的道:“去看看,到底是谁的人。”
随后,封承缙和自己的手下消失在了夜色里。
桌上的鹦鹉扑腾着翅膀,往封承缙离开的方向去了。
地牢,那被抓到的奸细已经被严刑拷打。
封承缙看着奸细,“是不是封承毅派你来的?”
那奸细得意的一笑,“既然王爷知道,便应该放了我,否则王爷可不好与陛下交代吧?”
封承缙拔出剑,“你以为如此便能威胁本王?”
看来封承毅也不放心他,反正已经知道是谁的人,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。
这般想着,封承缙便要刺死这奸细。
谁知道沈含情带来的那只鹦鹉忽然出现,声音难听的不断重复,“不能杀人!不能杀人!”
甚至还绕着封承缙飞来飞去,十分的鬼畜。
封承缙脸都黑了,咬牙切齿的道:“沈含情!”
没想到鹦鹉又道:“叫爹爹做什么,叫爹爹做什么!不许杀人!不许杀人!”
封承缙提剑劈向那只鹦鹉,他杀不了沈含情,还杀不了一只鹦鹉吗?
谁知道这鹦鹉灵活的很,封承缙根本拿它没办法。
封承缙的手下云鸿忍不住问:“殿下,可要属下…”
还没说完,就听到封承缙愤怒的道:“闭嘴!”
然后将剑扔向云鸿,沉着脸道:“杀了他!”
终于,那只鬼畜又欠揍的破鹦鹉安静下来了。
封承缙也不等云鸿杀了人,转身就走。
云鸿连忙将人处理了,跟上封承缙。
如果刚刚他没听错的话,王爷叫的是宫里那位娘娘的名字。
没想到竟然能把王爷逼成这个样子,果然传闻还是有些依据的。
那位娘娘可怕的很。
沈含情通过333,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,乐不可支。
她就知道封承缙这个狼崽子不听话,于是准备了那只鹦鹉。
333觉得封承缙也太惨了,鹦鹉是他带来的,最后还得被自己带来给沈含情的鹦鹉折磨。
这大概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吧。
接下来几次,封承缙每每要杀人,那只破鹦鹉就开始就开始吱哇乱叫。
几次之后,封承缙实在受不了的,带着那只破鹦鹉入宫找了沈含情,“沈含情,给本王弄走这破鹦鹉!”
沈含情慢悠悠的喝了口茶,“那可是本宫给安王殿下特别准备的,不感动也便算了,怎的还兴师问罪了?”
封承缙真是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,“本王还真是受之不起,你要如何才回收回这只破鹦鹉?”
沈含情笑盈盈的看着封承缙,“安王殿下这般聪明,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?”
封承缙深吸了一口气,“本王要杀的人,你可以替我杀,本王要见的血,你可以替我见,是吗?”
沈含情抚了抚掌,“安王殿下的记性还真是不错。”
封承缙看着沈含情的眼睛,深不见底,仿佛能够将人陷进去一样。
他更相信沈含情不过是为了耍他,“既然如此,这几个人便由沈昭仪处理了。”
封承缙将一张纸扔到了桌上,上面写着几个名字。
如果沈含情没记错的话,应当是当年背叛了封承缙的存在。
沈含情用指尖捻起那张纸,指尖的丹蔻有些扎眼,“安王殿下便不担心被发现了意图?”
如此大批量的死人,总会被人猜出到底是谁做的。
毕竟他们都有个共同点,不是吗?
封承缙看着沈含情,颇有些挑衅的意味,“发现又如何,沈昭仪总有办法的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