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含情语气毫无起伏的道:“哦,是吗,你又不是这只狐狸,怎么知道他不会?”
肖清歌在这一瞬间反应过来了,沈含情果然是知道他的元神之前附在了狐狸身上。
这越发的让肖清歌觉得沈含情这个人深不可测,以及越发好奇,她到底是谁。
因着沈含情说这个事儿,也不是真想对白狐做什么。
毕竟白狐多无辜,所以肖清歌没再说话之后,她也就到此为止了。
也许是肖清歌的伞带的还有些巧合,走着走着,天上居然开始下起了小雨。
肖清歌没有提送沈含情回去,两人就一直这么走着。
但路总有尽头,他们走了一个圈,最终停在了沈含情的屋子门口。
沈含情率先开口,“肖神医还有事儿?”
肖清歌笑了笑,“也没什么,沈姑娘回去休息便好。”
沈含情也不犹豫,直接回屋关门。
肖清歌看着紧闭的门,内心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
就好像,他挺希望沈含情不那么绝情的。
随即,肖清歌笑了一下,转身离开。
他大约是孤独太久了,难得遇上有趣的人吧。
肖清歌离开的时候,遇上了戒空。
戒空念了佛号,开口道:“肖施主是来找沈施主的?”
肖清歌本不打算多说什么,但在他瞥见大殿里的签筒时,忽然问道:“上次沈姑娘求了签?”
戒空应道:“是。”
肖清歌调转方向,往大殿里去了,“她求的姻缘?”
戒空笑了笑,“肖施主应当知道,沈施主并不善于表达,所以贫僧也不确定,但从签文上来看,似乎是的。”
肖清歌收起了伞,放在大殿外,被佛光照的皱了皱眉。
戒空将签筒递给了肖清歌,“肖施主也是求的姻缘?”
肖清歌指尖微颤,应了一声。
只是,签筒中的签,任由他怎么摇都掉不出来。
肖清歌回神,停住了动作,眼底闪过一丝自嘲。
他倒是忘了,这佛不对他出手就不错了,怎么可能会帮他测什么姻缘。
戒空也有些惊讶。
签筒里的签摇不出来,一般是被我佛拒绝了。
这肖神医,莫不是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?
戒空一时也不清楚,最近发生的事情,都挺奇怪的。
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妄下定论,只能安慰肖清歌说也许是他心不够诚。
肖清歌无所谓的将签筒递了回去,这种蠢事,他恐怕不会做第二次。
该去看看洛家的情况了。
肖清歌撑了伞离开了。
洛家可不平静,洛母逼着洛子书休了锦瑟。
洛子书左右为难。
他对锦瑟还是有感情的,但又不愿意让洛母失望,所以只能闷声不出气。
洛母气的不行,恨铁不成钢的道:“锦瑟有什么好的,也就有几颗破珍珠!”
“那沈姑娘,可比她好千倍百倍!”
而此时,锦瑟就站在一旁。
她开口道:“要休了我也可以。”
洛母立马激动的不行,使劲去拽洛子书,“听到了没有,你还不快去写休书!”
锦瑟嘲讽的笑了一下,“但我要把我的东西带走。”
洛母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嚷嚷道:“你的东西,你能有什么东西?来我们家的时候你可是一无所有!”
锦瑟觉得挺好笑的,原来在他们眼里,以及一无所有。
不过她现在也看透了,“我的珍珠。”
洛母愣了一下,“你什么意思?”
锦瑟语气平缓的道:“这个家是我卖珍珠盖起来的,你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我卖珍珠买的,这个家因为我卖珍珠得来的,我都要带走。”
洛母不乐意了,“凭什么!这都是我儿子的东西!你凭什么带走!”
洛子书受不了这些争吵,干脆跑出门了。
一直就在外边的肖清歌适时出现。
第二天,那个被沈含情收拾的齐公子,他爹来讨说法了。
齐公子的爹,以前还是个京城大官,现在告老还乡回来的,但也是横行乡里。
反正就是无人敢惹。
齐老爷带着人堵在大殿,让戒空把沈含情交出来。
戒空试图阻止,说沈含情不过是香客,他也是不知道行踪的。
然后解释沈含情之所以出手,是因为他儿子就不是个东西。
当然了,戒空是不会说的这么直白的。
然而齐老爷可不是会讲道理的,直接让人把刀架在那些小沙弥的脖子上了,威胁说不把沈含情交出来,就杀了这些小沙弥。
戒空不能不管这些小沙弥,只能答应去找沈含情。
但沈含情已经来了。
她走进大殿,“我就是沈含情,有事?”
齐老爷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含情,“红颜祸水!”
“我告诉你,我儿因你卧病在床,你必须跟我回去!”
沈含情没有立刻回答他,而是看向戒空,“你所谓的因果,就是如此?我今天,大可不必出现。”
戒空听懂了,沈含情的意思就是,她完全可以见死不救,任由齐老爷杀掉寺里的人。
戒空心情有些复杂,却也只是道:“沈姑娘慈悲心肠。”
不,沈含情从来没什么慈悲心肠。
她看了一眼大殿中央的大佛,笑了一下,她的目的只是想给这个佛,找不痛快。
被无视的齐老爷直接道:“把沈含情给我带回去!”
齐老爷带来的人当即要对沈含情动手,但那些人还没靠近沈含情,就自己左脚拌右脚,全都东倒西歪了。
当然是因为沈含情用了法术。
齐老爷哪能知道,他气的踹了那些人几脚,“废物,都给我起来,把这个女人带回去!”
“我儿可不能白白生了病!”
但那些人怎么都靠近不了沈含情。
戒空看不下去了,上前道:“齐施主,得饶人处且饶人,况且此事齐公子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。”
齐老爷正在气头上,这话更像是火上浇油,“戒空大师!老夫看你是得道高僧,一向尊敬你,但今天老夫带不走沈含情这个女人,老夫就带走你寺里这些和尚!”
这两个带走的含义,差别可是大了去了。
333觉得,寺里的和尚太惨了,就这么被莫名牵连了。
戒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,随即道:“齐施主,寺里的人与这件事并无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