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是齐公子的果，不是吗？
顺其自然可不是沈含情的风格。
那只猪还在疯狂挣扎，大约是想要沈含情救他。
沈含情侧头对肖清歌道：“走吧。”
她可没资格代替那些被他糟蹋过的女孩们原谅他。
肖清歌很清楚，洛家那对母子有多不要脸。
不解决他们，恐怕会影响心情。
本来于肖清歌来说，杀了便是最为可行的方法。
但他终究还是没有下手。
他很清楚，肖清歌曾经是位上仙，怕也端的是那令人厌恶的慈悲心肠。
若不然，也就不会将对自己很重要的内丹给了一只素不相识的小妖。
他也很清楚，就算是他不杀人，也不是沈含情喜欢的那个肖清歌，但有的时候，就是会忍不住自欺欺人吧。
所以他不过是故技重施，派了一只小妖去钳制住洛家母子。
那洛母依旧是见钱眼开的人，所以很快便又想着算计那小妖的银钱了。
婚期如约而至，帮忙的都是一些个妖怪。
说热闹，并不热闹。
因为无论是沈含情亦或者是肖清歌，都没有什么父母亲戚。
尽管肖清歌的医馆张灯结彩，却也显得过分冷清。
但沈含情不介意，肖清歌也不介意。
主持大婚的也是几个妖怪，倒也是像模像样的。
肖清歌看着一身嫁衣的沈含情被扶了出来，只觉得一切都黯然失色，有的不过是那一个人，一抹红。
说是拜天地，没有父母，不拜天不拜地，其实也只有夫妻对拜而已。
肖清歌握着沈含情的手，不管真相是什么，起码此时此刻，和沈含情成亲的人是他。
两人相对而立，有人喊了一声，夫妻对拜。
肖清歌和沈含情皆弯了腰。
但也就在这个时候，沈含情猛然起身，拿掉了盖头，看向远方，“锦瑟出现了。”
肖清歌瞳孔微缩，一把抓住沈含情的手腕，笑了笑，“今日是我们的大婚。”
沈含情对上肖清歌的目光，“已经结束了，而且不管成亲与否，对我们的关系都没有影响。”
肖清歌没有放手，握的更紧了一些，“下次再找锦瑟。”
沈含情皱了皱眉，上次就已经让她跑了，这让沈含情有些烦了。
这次怎么也要把肖清歌的内丹拿到手。
她开口道：“我去拿内丹，很快回来。”
沈含情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，肖清歌看着空了的手心忽然笑了一下。
他忽然不想要那颗内丹了，那颗内丹时时刻刻在提醒他，沈含情不管对他如何都是因为一个肖清歌。
就像现在，他还没有一颗肖清歌的内丹重要。
再说沈含情，已经找到了锦瑟和戒空。
锦瑟已经虚弱的露出了鱼尾，她也意识到是内丹出了问题，但沈含情等的就是她动内丹。
戒空被一身嫁衣的沈含情惊艳了一瞬，后迅速回神的拦在了锦瑟前面，“沈施主，得饶人处且饶人，不要一错再错了。”
他始终不希望沈含情做了错误的选择。
沈含情懒得理戒空，看向了湖里的锦瑟，“这次你走不掉了，你很清楚，所以是你自己交出内丹还是我来拿。”
锦瑟收紧手心，死死的盯着沈含情，“你疯了！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！那肖清歌不过就是个冒牌货！根本就是宁长夜鸠占鹊巢！真正的肖清歌早已经被宁长夜给吞噬了元神！”
沈含情平静的看着锦瑟，“是不是我自有分辨，我要的不过是那颗内丹。”
锦瑟握着内丹道：“我就是死，也不会交出这颗内丹！如果真是肖清歌，我可以物归原主，但要我把内丹给一个冒牌货，不可能！”
沈含情觉得锦瑟可能，天生眼睛不好，上辈子识人不清，这辈子还在认错人。
戒空也意识到不对劲，他回头问锦瑟，“内丹不是锦瑟施主的？”
锦瑟面色苍白的应道：“是，内丹不是我的，但内丹的主人已经不在了，好人却没有好报。”
上辈子的戒空也一样，分明绑了自己，却还是被人逼死。
戒空看沈含情的表情有些复杂，也就是自己错怪了沈含情。
锦瑟表情变的凄苦，“我认错了救命恩人，报错了恩，我认！本以为终于找到了救命恩人，结果还是欺骗！我恨宁长夜！”
沈含情看着一意孤行的锦瑟，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善良了。
她直接出了手，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了内丹。
知道自己错怪了沈含情的戒空已经不可能再出手了。
被沈含情拿走内丹的锦瑟就快要变回原形了，沈含情点了一下她的眉心，稳住了她半妖半人的情况。
对戒空道：“抱着她跟我走，我给她想要的真相。”
戒空迟疑了一下，对虚弱的锦瑟说了一声对不起，然后将锦瑟从水里抱了起来。
走在沈含情身后的戒空开了口，“沈施主今日大婚？”
沈含情没开口，锦瑟开了口，嘲讽道：“你比我还可怜，到如今还不愿意承认你喜欢的那个肖清歌，早已经不在了。”
“现在的你，不过就是个自欺欺人的可怜人！”
戒空忍不住道：“沈施主并非是会自欺欺人的。”
就他了解的沈施主，活的比任何人都要清醒。
虽然戒空并不认同这种清醒。
沈含情并没有对两人的话发表什么意见，只是道：“太慢了。”
然后戒空眼前一黑，就出现在了肖清歌的医馆。
沈含情率先走了进去，戒空看了一眼那些红绸，微微叹了口气，也跟进去了。
同样一身红衣的肖清歌背对着他们站着，“回来了。”
沈含情将内丹扔了过去，肖清歌反手接住，却也依然没有回头。
他握着内丹道：“没有这颗内丹，我也不介意了。”
他好像已经记不清自己要这颗内丹做什么了。
疗伤，然后呢？
然后撕开那些神仙伪善的面具。
现在，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沈含情，哪怕沈含情只是将他当成别人。
内丹在肖清歌手中光芒大盛，沈含情瞬间掐诀。
那刺眼的白光将戒空和锦瑟，也都笼罩在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