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风侧头，笑道：“天机。”
沈含情倚在窗边，“那你认为，他会打败你吗？”
郁风肯定的道：“不会。”
沈含情也笑，“为什么？”
郁风看着沈含情，一字一顿的道：“因为我不信命。”
沈含情拍了拍手心，“那你可真是很棒棒。”
郁风话锋一转，“说也奇怪，那叶灵瑶应当也是大气运者。”
“但自从遇上你之后，她身上的气运，便成溃散之相，甚至溃散的很快。”
沈含情一本正经的道：“因为我专克大气运者。”
郁风的话题，又迅速跳跃，“我记得娘子与玉笙寒，是师姐弟？”
沈含情掀眉，“怎么，有谁规定师姐弟便不能利用？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利用这个词，让郁风听的，那是相当的顺耳。
于是郁风道：“娘子说的对！”
确实，因为玉笙寒的日渐强大，人族已经隐隐以他为首。
而且不知道谁散布了谣言，说沈乘风的女儿沈含情背叛了人族，已经投靠妖族了。
所以导致那些人开始不相信沈乘风了。
哪怕是玉笙寒试图解释，沈含情不是那样的人，也会被当做是心善。
沈含情被骂的越发难听了。
这让玉笙寒很难受。
同时他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，查了一下就发现，是叶灵瑶在散布谣言。
玉笙寒知道，叶灵瑶和师姐不对付，但没想到叶灵瑶会做这种事。
于是他找到了叶灵瑶，直接询问她，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叶灵瑶没想到玉笙寒会知道是她，她一开始还抱着侥幸心理否认，不是她。
当她看到玉笙寒失望的表情才知道，玉笙寒真的知道。
叶灵瑶咬了咬牙道：“我也没有说错，不是吗？分明沈含情有机会离开，但她居然还是和那个妖王郁风混在一起。”
“她甚至不愿意替我们打败郁风。”
玉笙寒皱了皱眉，“师姐不愿意，我们也不能强迫她，不是吗？”
叶灵瑶又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那郁风杀人如麻，根本不把人命当人命。”
“沈含情和他在一起之后，那些人就都是沈含情杀的了。”
“你清醒一点，沈含情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师姐了！”
玉笙寒很清醒，“师姐杀人确实不对，但不得不承认，她杀的，都是用残忍的手段杀害那些妖的人。”
“有些东西，立场不同，想法不同，我们没有办法评判对与错。”
“就像是妖杀害无辜人，我们把妖杀了，而人残害无辜的妖，于是师姐和郁风将人杀了一样。”
“我们没什么不同。”
叶灵瑶据理力争，“是啊，可沈含情，她一个人，站在了妖族那边，可不就是我们敌人，可不就是叛徒？”
玉笙寒觉得有些疲惫，他不明白，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。
妖杀人，人杀妖，冤冤相报何时了，就不能够，和平共处吗？
玉笙寒放弃了和叶灵瑶讲道理，“不管怎么说，我不希望听到有人说师姐是叛徒。”
“至少，她曾经那么勇敢，在所有人都在说成为了妖族的新娘被送到妖城之后必死无疑，她还是去了。”
叶灵瑶心想，也许沈含情早就和妖王郁风勾搭上了呢？
所以她才会装的那么勇敢。
但她没有说出来，怕让玉笙寒对她更加厌恶。
玉笙寒离开叶灵瑶那边之后，一个人坐在房顶。
师姐给他的那些地点，都是能够让他变强大的地方。
师姐明知道他会成为郁风的敌人，还是这么做了。
所以玉笙寒绝对不会相信师姐是什么叛徒。
自从回来师父加入这什么要推翻妖城统治的组织之后，他只觉得疲惫。
因为这里面的很多人，都在为了杀妖而杀妖。
不管那只妖有没有害过人，只要是妖，在他们眼里，都是坏的。
总而言之，都太极端了。
玉笙寒不喜欢这种感觉，他想要改变这种情况，却感觉有些力不从心。
这时候，有声音响起。“再想什么？”
玉笙寒猛然回头，看到便是月光下的沈含情。
白色的月光给她度上了一层光晕，让她恍若月下仙人。
玉笙寒试探着开口道：“师姐？”
沈含情应了一声，“看来你的进步很大？”
玉笙寒起身点头，“如果不是师姐，我不会有这么大的进步。”
说着，他停顿了一下，“郁风呢？”
一只狐狸从沈含情背后冒了出来，恶狠狠的瞪着他。
玉笙寒有那么一丝丝失落，不过也是，郁风怎么可能不跟着师姐。
他开口道：“师姐是有什么事吗？最近大家都觉得你是叛徒，要是被看到了，可能他们会对师姐动手。”
沈含情开口道：“你们想要推翻妖族的统治。”
玉笙寒艰难的道：“对。”
然后补了一句，“但我不想从一个极端，走向另一个极端。”
沈含情点头，“那么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玉笙寒突然反应过来，也许人妖共处，不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他目光灼热的看着沈含情，“也许，可以有别的办法，淡化人妖之间的仇恨。”
沈含情没说行也没说不行，只是问：“所以？”
玉笙寒低头看着郁风，“不知妖王有没有这个意思？”
郁风不搭理玉笙寒。
玉笙寒又道：“你建造妖城，其实也不过是为了给妖族提供庇护，不是吗？”
“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地方，既能保护无辜的人，也能保护无辜的妖。”
郁风嗤笑一声，“痴人说梦，难道你没听说过，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？”
“况且，妖的身上，大多浑身是宝，而你们人的贪欲，永远都是无法满足的。”
玉笙寒张了张嘴，不可否认，有的人，真的很贪心，“可如果我们不去试着改变，那么仇恨会越来越深。”
“到时候，难道你能杀了所有人吗？”
郁风有些不耐烦的道：“废话真多，你若是觉得你能改变，那你便去改变。”
“我能约束妖，但我不能约束人，所以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对？”
玉笙寒看了一眼沈含情，“会有办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