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曜似乎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。
他沉默了一瞬，这才说道：“去床上趴着。”
苏云烟趴到了床上。
上官曜轻拉着苏云烟的衣服，露出那被碎片扎伤的美背来。
白皙与鲜红形成鲜明对比，映入上官曜眼中，似乎将他的眼眸也染成了红色。
上官曜沉默着，帮她上着药。
药粉浸入伤口之中，疼得苏云烟打了一个冷颤，从嘴里发出一声轻哼。
“疼就忍着。”上官曜的语气依然冰冷。
“嗯……”苏云烟疼得不想说话，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来。
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来，上完药后，上官曜抚摸着那伤口旁边的白嫩肌肤，眼眸沉沉。
这个女人，究竟是什么人？又有何目的？
诸多疑问在脑海中升起，让上官曜没由来地升起一股烦躁来。
被这个女人看到了最狼狈的一幕，他本该杀了她的，可他不仅没有杀她，反而替她上了药。
这一切一定是因为只有她能解他身上的毒，只要他身上的毒解了，他就把这个女人……
上官曜眼里划过一抹深幽，他移开手，冷声道：“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然而回答他的，是轻缓的呼吸声。
苏云烟睡着了。
上官曜发现了这一点，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她，这个女人竟然在他的床榻之上睡着了？
真是……放肆！
上官曜想要推醒苏云烟，却在触及到她那紧皱的眉头的时候停了下来。
他沉默地收回手，起身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他身上散发着冷气，嘴唇紧抿着，脸上透着几分不悦。
半响之后，他一挥衣袖，转身坐到了正对着床榻的木椅之上，那未受伤的手把玩着桌上的酒杯，偶尔看一眼苏云烟。
无意之间，他看到那被鲜血染红那属于苏云烟的手帕。
一个包扎而已，还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。
真丑。上官曜垂眸想到。
可饶是如此，他也没有拆开那手帕，重新上药包扎。
转眼就到了卯时，太阳升起，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投射进房间里，洒在上官曜身上。
一半阴影，一半阳光。
苏云烟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的，她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半隐于黑暗一半露于阳光之下的上官曜。
阳光之后，是一片阴影，就好像上官曜这个人，有着普通人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才华，还有那高于常人的自尊与骄傲。
一旦骄傲与自尊被现实击溃，那藏于性格深处的阴暗就会翻涌而上，吞噬着那些积极正面的特性。
不过被毒折磨两年之久的上官曜昨晚还能帮她上药，看来还没有黑化彻底。
这个念头一闪而逝，苏云烟撑着身子坐了起来，衣衫还松垮着，露出半截精致小巧的锁骨和肩头来。
“爷。”她叫了一声，带着几分懵懂般的睡意。
上官曜淡淡抬眸，眼里已然没有了昨晚的疯狂。
“穿好衣服。”他这般说道。
苏云烟依言穿好了衣服，起身走到上官曜身边，低垂着头，眼神落于他的心口处，目光灼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