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烟轻哼一声，站直了身体，倒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。
“但我还是好奇。”苏云烟说道。
毕竟所有的第一次，都有特殊含义，于他，于她，皆是如此。
“我不记得了。”傅景生微微蹙眉，脸上难得带上了一抹烦躁，“完全不记得。”
发病的那一段记忆，就像是空白的一般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来。
“也许我们可以问问顾岭。”苏云烟拉着他往前走，“要不要请他晚上一起吃个饭？我们在外面吃，顺便可以聊聊。”
傅景生见她着实好奇，便点头应了下来。
他掏出手机来，凭着记忆点到了顾岭的微信，直接盲打了消息给他发了过去。
顾岭大概在忙，并没有回他的消息，傅景生也不介意，将手机收起来，微微偏头，透过那一片鲜艳的红色，隐约看到了苏云烟的身影。
他出声道：“还想去哪里逛？”
“唔，去逛逛商场吧，也许还能买两件衣服？”苏云烟笑眯眯的说着，拉着傅景生打了一个车往商场而去。
时间一晃就到了六点，在他们逛街的中途，顾岭已经回了傅景生的消息，答应了今晚一起吃饭。
他们约定的时间正好是六点，在悦来广场的鼎香阁这边的包厢里。
苏云烟和傅景生两人先去了包厢，随后顾岭才风尘仆仆赶了过来。
一坐下，顾岭就掏出一支烟来，看向傅景生，伸出手来，“借个火。”
傅景生皱眉，拒绝道：“不借，包厢内不能抽烟。”
顾岭环顾四周，“没有禁烟的标志。”
“我们不想抽二手烟。”傅景生又冷冷的说道。
顾岭：……
他看了苏云烟一眼，轻啧一声，将烟收了起来，转而喝了一大口茶水，这才说道：“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？你竟然请我吃饭。”
“准确的说。”苏云烟接过他的话，“是我想请顾岭先生吃饭。”
顾岭眉头一挑，“看来他跟你介绍过我了。”
“当然。”苏云烟眨眨眼，“顾岭你好，我叫苏云烟。”
顾岭点头，算作打招呼了。
“他眼睛上怎么戴着红布？”顾岭指了指傅景生问道。
“因为我没有戴口罩。”苏云烟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口罩说道。
顾岭：？？？
“这和你戴不戴口罩有什么关系？”
是他理解能力退化了吗？为什么他听不懂这个苏云烟在说些什么。
“什么？”顾岭出声道。
苏云烟见他一脸茫然，这才继续笑眯眯的解释道：“他看到我会犯病，所以就把眼睛蒙上了。”
顾岭愣了一下，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苏云烟。
很快，他疑惑的皱了皱眉，“这么仔细一看，你和那幅画上的人有点像。”
苏云烟睫毛快速颤了一下，追问道：“画？什么画？”
“他没跟你说吗？”顾岭看向傅景生。
傅景生察觉到了顾岭的视线，主动开口道：“她知道。”
顾岭听到这话之后，这才又看向苏云烟说道：“让他犯病的那幅画。”
“你和画中的人很像，不是那种长得像，而是……”
顾岭一下子卡了壳，脑海中似乎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，最后磕绊了半天，只冒出几个字来。
“感觉像？”
这话实在是太玄妙了，但引起了苏云烟的注意。
“那幅画现在在哪里？我能看看吗？”
提起这个，顾岭的表情也严肃了一些。
他正了正神色，双手交叉在一起，身子绷紧，压低了声音说道：“被偷了。”
苏云烟惊讶的看向他，“被偷了？”
“嗯。”顾岭点头，“一年前被偷的。”
“到现在都没有找到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看向傅景生，眼眸微闪，“我说傅景生，你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？”
“经过专家鉴定，那幅画不过是两百年前的，要说买卖价值，还真不大。”
“但你看到那幅画就犯病……”
顿了一下，他的声音染上了一抹危险，“你知道你的破坏力有多强。”
身为特种兵的傅景生，无论是攻击力，还是破坏力，都要远远超于常人。
而他一旦失去理智，在没有专业人士的控制之下，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“没有。”傅景生语气坚定，再次重复道，“我没有得罪任何人。”
顾岭耸耸肩，烟又被拿了出来，没有打火机，他也没有点燃，就那么夹在指尖，像是某个慰藉。
“说说吧，你们请我吃饭是为了什么事？”他转移了话题。
苏云烟收敛了刚才那惊讶的表情，开口道：“就是为了那幅画。”
“我想看看那幅画。”
“我很好奇那幅画上画了什么，所以想要看看。”
顾岭“哦”了一声，回忆了一下，“也没画什么，就是一个少女被一支箭射中了心脏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顾岭缓缓的瞪大了眼睛，像是联想到了其他的事情。
不过两秒，他迅速的掏出手机来，快速的划拉些什么，嘴里念叨道：“箭……箭……”
苏云烟：？？？
“抱歉，我想起有点事，得马上走了。”顾岭迅速起身，“这顿饭就留着下次请吧。”
他说着，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。
“喂，王队，我可能发现了新的线索……”
声音渐远，随着关门声响起，彻底没了踪迹。
苏云烟：……
沉默两秒之后，她试探性的开口说道：“他走了。”
“嗯，我听到了。”傅景生将筷子递给苏云烟，“吃饭吧。”
苏云烟顺手接过了筷子，转而一笑，问道：“需要我喂你吗？”
傅景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，犹豫了一秒，他才开口道：“不用，我自己能吃。”
他说着，还真埋头吃了起来。
苏云烟见他自己吃了起来，自己也默默的吃了起来，一边吃她还一边回想着刚才顾岭说的话。
少女被箭射中了心脏，这描述怎么这么熟悉？
如果说，画上的少女是她的话，那……
这么一想，那不是和上个位面的那个游戏副本一样？
她被箭射中了心脏……
隐隐有个猜想在苏云烟脑海中渐渐成型，但具体的，还要真正的看到那幅画的时候才能被证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