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婉才刚回来就突然被这么无缘无故地带走了。
“我能问问为什么抓我不?”
死也要死明白点。
她觉得自己也真够背的,不是被抓就是在被抓的路上。
更何况,她确实也没做什么啊。
难道是因为昨夜的事所以要秋后算账?
那为首的士兵似乎也认出她是昨夜服侍过国师的女人,心下觉得她作死,忍不住暗嗤了一声。
“石林里的鸡是你放的吧?”他用提审犯人的语气道。
楚婉顿了一下,随即半眯了眼。
石林里的那只鸡?
那只鸡不是已经被人吃了?
“那只鸡……怎么了?”
她心里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。
但是转而又想,一只鸡而已,应该不会碍着什么事吧?
她只听过乱丢垃圾不对,没听过乱丢鸡是什么大错啊。
“那只鸡搅了墨先生的机关,最重要的是,在国师的靴子上拉……拉,额,拉脏了国师的鞋,惹恼了国师,所以,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楚婉刚刚还有些懵懂的神色顿时有些僵硬。
什么机关,什么鞋,她不知道哇!
正等她脑子飞快运转着,想着待会儿该怎么为自己开脱时。
走过一个地方时,忽然见到好几个人扛着一个被箭射成筛糠子的人出来。
死相凄惨。
楚婉不经意瞥了一眼,当即脊背一寒。
等人抬走之后,她立刻小声问向带路的士兵。
“诶,大哥,这……这又是怎么回事啊?”
那士兵嗤了一声,道:
“这小子之前没把鸡抓稳,让那只鸡脏了国师的鞋子,给他留了个全尸,下场还算是轻的了。”
楚婉:?!!
都扎成筛糠子了,还下场轻?
而且只是没把鸡抓稳?!
那她岂不是……
……
演练场内,君临渊已经沐过身,衣服跟靴子已经全部换了一身,只是头发还有些微湿,整个人看起来更冷了几分。
在浴桶里泡了几乎一个多时辰,连续沐了五次身,又加上他皮肤本就白,这会儿手上还有脖子处等露出的部分都还胀着红色。
他把手中的弓拉拉放放,依旧觉得身上不舒服。
又仔细拉着衣服嗅了嗅,总觉得还有味儿。
越想越烦躁,他单手握着弓箭的手忽而一捏,“啪嗒”一声,弓就断了,随即奋力往前一扔。
拓拔释正巧走了过来,那断弓差点砸中他的要害,吓得他连忙伸手挡了一下。
要不是躲的及时,他这第三条腿就没了。
惊魂未定般,他畏手畏脚地走了过去,低着头,躬着身子道:“禀国师,那个在石林里放鸡之人,已经找到了。”
君临渊用锦帕擦了擦手,抬起眼皮,“别提那个字。”
现在鸡这个字,已经成了一个禁词。
屎更不必说。
拓拔释闻言,连忙识趣地改口道:“那个罪魁祸首,已经抓到了。”
随即他又添了句,“是那个弄塌了国师床的女人。”
君临渊薄唇紧抿着,看得出来十分不悦。
“带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拓拔释转身走了几步,到底到底还是没忍住,回头道:“国师,属下有一个猜想。”
“说。”
拓拔释直接脱口道:“属下觉得,这个女人肯定是敌军派来的卧底。”
“哦?你怎么看出来的?”君临渊没看他,重新拿了一把弓,搭着箭,对准了远处的靶心。
“那只鸡……畜生就是很好的例子,表面上看起来伤害性不大,但是造成的侮辱性却是很强,这明显就是在赤裸裸地对我军进行挑衅,这女人就是故意的。”
君临渊只顾着手上的箭,直接“嗖”的一声,却见那羽箭直接射穿了靶心,连带着那靶子都倒了下来。
“先把她带过来。”
拓拔释应了一声,这才退了下去。
他越发觉得,这个女人还是不要留着为好?
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楚婉便被带了进来。
她抬眸望过去,他站在阳光下,宽大的黑色袍袖被风吹得鼓了起来,金线绣边的薄披风翻转回旋。
身姿挺拔如松。
“那……那个?您找我?”
楚婉站在离君临渊五米开外的地方,不敢再上前了。
“出去。”君临渊侧颜冷峻,眸子都未抬。
楚婉闻言,心下还以为国师这是要放自己一马,当即转身就要飞速闪人,结果拓拔释却是伸手往前推了她一把,然后他自己默不作声地出去了。
“……。”
楚婉这人,从小便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,尤其是在涉及生命危险的时候,认错的态度更是自觉,但在此时还是不忘为自己开脱一番。
“国师,那个吧,您得先弄清楚,鸡是鸡,我是我,这鸡闯了祸,不能赖我身上啊,所以,您看能不能饶……”
“你是觉得,本座冤枉了你?”嗓音是万年不变的冷漠,藏了几分明显的危险讯息。
“罪魁祸首”皱了一下眉,显然是畏惧了,随即露出了愧疚和懊悔的表情,似乎不太会处理这般处境,纠结了许久,最后十分坦然:“这个嘛,也不能说冤枉,既然是我把鸡放在那儿的,它又在国师你的鞋子上拉了屎,确实是我不对,这样吧,要不国师你也弄只鸡在我的鞋子上拉屎,我不反抗。”
楚婉迎着金色暖阳,模样乖巧,可那张红润的小嘴,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说着她还十分自觉地伸出了脚。
甚至还十分诚心道:“我不怕臭,一坨鸡屎不够的话,两坨也行。”
君临渊握着弓箭的手微抖,胸口莫名一堵。
她不怕死不成?
紧接着,君临渊突然偏过头,望向楚婉道:
“想活命吗?”
他的眸光极暗,像是藏了一头不为人知的凶兽在里面。
楚婉心想,这不废话?
所以她疯狂点了点头。
君临渊对她的反应这才满意了些许,指了指前方的靶场,“看见那靶子了没?”
楚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,不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“看到了。”
所以?
君临渊用命令的口吻道:“你现在过去,站在靶前。”
楚婉眉尖一突。
她似乎已经料到了这变态国师接下来要对她干什么了。
因为此刻,她脑子里正好闪过刚刚在路上碰到的,那位已经被箭扎成刺猬的大兄弟。
“若是能受得住本座十箭,本座今日便放你一马。”
楚婉:“……。”
神他妈十箭。
你还是找迪迦奥特曼跟你玩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