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刚说，血可以解毒？”
赵岚不想继续这个话题，连忙转移开来。
毕竟，这干系到他的面子。
楚婉果然将刚刚的嫌弃一哄而散，语气一转道：“没错，比所谓的神药还管用的那种，喝了它，什么毒都能瞬间化解。”
赵岚一听，俨然十分不信道：“不可能吧，如果真有这种人存在那世道得乱成啥样？”
本来世间神药难求，一颗能解百毒的血灵芝就引得万人争抢，医仙将其藏在极为隐秘处世代守护，就是不想让其落入有心人手中，引起不必要的争夺屠戮。
如果真的出现了可以将人的血当做神药使用，那必然会引起一番大乱。
“我好像记得原着中有写到过什么类似的血可以当药的情节，不过太偏了，我都不太记得了。”
赵岚作沉思状，拧了拧眉，试图极力去回忆什么，过了一会儿，他又问道：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难不成五公主知道什么？
赵岚是很难想象到五公主身上的蛊毒会跟血有关的，在他看来，她的蛊毒，就是被那半包血灵芝给解了，神药就是神药，哪怕只有一半，却依旧有解百毒的功效。
楚婉摇了摇头，“我只是好奇一下，问问而已。”
她还不清楚到底是否真假，而且在问谢安之前，她也不想多说。
总要谢安自己说出来，她才完全相信。
她隐隐觉得，这事要是深究起来，恐怕会出现令人震惊的结果。
楚婉若无其事地吃完早餐，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，不但不会像以前那样出现乏力的感觉，反而清爽得很，连食量都比平常大了两倍。
果然这病一好，吃饭都更香了。
等肚子一饱，她忽然听得外面一阵骚动。
一时好奇，便打开了窗户。
因为住在二楼，所以她趴在窗台上，便能将楼下大街上的一切都尽收眼底。
却见街道上，躺着一个人，那人衣着轻简，面色青紫，此时正在地上抽搐，而他的周围，围了好些人，只是那些人只是嘴里在议论着什么，并没有要帮忙救他的意思。
赵岚扶着腰，也跟着趴在窗户上，望着这景象，忍不住唾骂道：“世风日下，人都倒在大街上了，居然无一人上前相助，人心居然如此冷漠，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！这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？！”
他似乎骂得十分起劲，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，又继续道：“不行，我看不下去了，作为一名有职业操守的医生，我必须下去救人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他拖着腿转身朝着门边走去，似乎就要救人去。
背后传来楚婉的声音：
“那万一是碰瓷的咋办？你钱带够了吗？”
赵岚身形一滞。
在纠结了不过一秒后，又默默地把脚给收了回来。
果然，事关钱财，不能大意。
可是在观察了一阵后，那人依旧没有被救起，反而刚刚还在抽搐，这会儿居然连动都不动了，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开了。
他们似乎并没有有过要救人的意思，显得十分冷漠，亦或者是，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，见怪不怪了。
“不行，我看这症状十分严重，若是不及时救治，恐怕这人就要死在大街上了。”
赵岚看出这人不是装的，心想救人要紧，便一瘸一拐地要下楼，楚婉拦不住他，只能上前搀他一把，跟着她一同下去。
索性谢安留了一大批士兵在这儿，不会有人敢在明面上做动作的。
赵岚下楼后，走到了那晕倒了的人跟前，好不容易才忍着屁股的抽痛蹲了下去，紧接着又不敢含糊地伸手去给那人把脉。
就在赵岚给他把脉的期间。
楚婉发现，周围路过的人看着他们的表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。
没有见到有人倒下的惊异之色，也没有感激夸赞之色，反而是，个个眉头紧皱，看着神色严肃得很。
好像是做了什么令他们极其讨厌的事一般。
楚婉环视了一圈，越发觉得古怪。
其中有人甚至朝楚婉的方向吐口水，嘴里还骂着什么。
赵岚倒是一心救人，没想别的，此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，倒出一粒药丸，将那人扶起拍了拍他的后背。
这是中毒了。
不过刚刚才毒发，若不是救治及时，给他吃了救心丸，这会儿怕是已经身亡了。
“老赵，你觉不觉得，这周围的人，看着咱们的眼神有些奇怪啊？”
楚婉扯了扯赵岚的袖子，提醒道。
赵岚听得她的话，下意识往周围环视了一圈。
气氛，好似确实有些奇怪。
“咱们明明是救人，为什么搞得好像是在杀人一样。”楚婉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声。
“会不会是这人的问题？”
赵岚指了指地上还在昏迷的人。
“说不定这人是这里的地痞流氓呢说不定，平时恶事做多了，所以老百姓都巴不得他死？”
楚婉想了想，又往地上那人身上看了一眼，这人虽然穿着粗布衣衫，倒也还算穿戴齐整，不像是脾气流氓之类人。
不过除了这个解释，她也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解释了。
只是这里的百姓，甚至于这个城，给她的感觉都不怎么好，好似跟之前去过的地方都不一样。
……
等到这一日夜色将近。
楚婉似乎格外激动，坐在梳妆台前，刚抹了点口脂，又赶紧擦掉，似乎记得谢安喜欢樱桃味的，又赶紧换了个口脂，紧接着，还给自己梳了个漂亮精致的灵蛇髻，后来又觉得这东西睡起来硌头，索性就拆了。
她踱着脚步，不断往窗边探出头去，终于在看到前方簇拥一团若隐若现的火光时，眸光一闪，飞快就蹦到了床上。
速度飞快，就跟只炸了毛的兔子一样。
她准备今晚好好感谢顺带报答一番谢安，给他一个惊喜。
楚婉躲在被子底下，装出睡着了的样子，耳朵却是一直仔细注意着外面的响动。
过了不知多久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。
楚婉心下漏跳了一拍，赶紧探头将床头的灯给吹熄。
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极致的黑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