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在嘞,不过这个点儿也快回来了,来,姑娘你先进屋坐,外头热的很。”
白胖妇人热情的招呼宋嫤进了小院儿。
“你也知道的,那老爷府上要办寿宴呢,操心的事儿多,他少不得有些忙,说是定酒去了。”
宋嫤跟在她后头,进了堂屋里。
四下打量一番,就瞧这小院儿收拾的干净利落,算得上一处不错的宅院了。
在大户人家做管事,倒也住得起这样的地方。
“不知道您怎么称呼?”宋嫤收回目光,客气的询问那妇人。
妇人忙道,“王管事是我男人,我姓冯,你叫我冯婶儿吧。”
说着,冯氏又看了眼外头。
“我去给你倒杯水,这估么还得坐一会儿嘞,你不急吧?”
“不着急的,这趟就是为着送点心来的。”宋嫤笑了笑,“多谢冯婶儿了。”
冯氏一摆手,“客气啥,我瞧着你亲热嘞,你和我姑娘差不多大,她去年嫁人了,今年有孕,都不便常回来看我了,哎,瞧我,又啰嗦了,你坐啊!”
说着,便去了趟厨房,给端来了一碗绿豆汤。
“这个比水好喝,冰镇过的,又凉快,我给加了糖,你别客气。”
“好。”
宋嫤见她实在热情,心里都有点不自在了。
“我待会儿喝,我这脾胃弱,喝不得太凉的。”
冯氏闻言,愣了愣,旋即又立马站起来,“瞧我,不周到了,你等着,锅里还有没冰的,我给你盛去。”
语罢,不等宋嫤拒绝,又忙活起来。
宋嫤看着她热络的模样,当真是觉得稀奇。
上门求着做生意的是她才对,这个冯氏,怎么这么热情?
想归想,等不冰的绿豆汤端来了,她还是小小抿了一口,随后便道。
“冯婶儿,您这里有没有纸笔?我来的急,忘带了,可否借我用一用?”
“有。”冯氏点头,站起身来,“我去给你拿。”
临走前,眼睛似有若无的还瞟了眼那碗绿豆汤。
等她翻找一番,拿着东西要出来时,又听得宋嫤在外头道。
“劳烦您,要是有印泥,也一起借我用用可好?”
“啊,行!”
冯氏应声,等她找齐东西出来,就见桌上碗里的绿豆汤已经被喝完了。
宋嫤见她看那空碗,便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,“婶子见笑了,确实有些口渴。”
“锅里还有,再盛一碗?”冯氏笑的温和。
“不必了。”宋嫤忙摆手,“王管事什么时候回?”
冯氏又瞥了眼外头,“应当快了,你坐,我去外头瞅一眼。”
说着,她起身去门口左右看了看,回来又让宋嫤等。
就这么坐着坐着,宋嫤忍不住晃了晃脑袋,抬手揉了揉太阳穴。
冯氏瞧见她的动作,眼神微闪了闪,“哟,姑娘这是等累了?一早起来做点心,没睡好吧。”
“天热是有些容易犯困呢。”宋嫤面露歉意的笑了笑。
脸上显得有些晕乎的了。
而冯氏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几分,眼里倒是露出几分莫名的期待来。
宋嫤就在她含着期待的眼神里,晃悠晃悠着,两眼一闭,晕了过去。
“姑娘,姑娘?”
冯氏快步上前来,轻唤两声。
见她没反应,便又晃了晃宋嫤的胳膊,见仍然没动静,脸上的和善之色顿时散了个干净,眼里迸射出精光来。
随即便将宋嫤托进了里屋,放在了榻上,安置好,就又急急的出去了一趟。
跟着,院子外头就进来了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,被冯氏领着,进来了屋里。
“瞧瞧,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呢,这细皮嫩肉的!”冯氏像介绍货物一样介绍宋嫤,随后报个价,“二十两银子,我也不跟你多要。”
男子咂摸嘴,“我说你可真敢要,你这儿就是个黑窑子,这妞儿又瘦,我平日里可是喜欢那丰满圆润的。”
“瘦了点儿不假,可这模样可好着呢,你去外头花楼里头,这个价你还想要雏儿?”冯氏拔高了声音,尖锐中带着几分不耐烦,“行了,你要就要,不要赶紧走,我这儿可不止你一个买家,我拿了钱,还得跟送货的分呢。”
“我可没说不要啊!”
男子见砍不下来价格了,只得老老实实从怀里摸出了二十两银子。
冯氏验过真假,随后便笑眯眯道,“慢用,我就不打搅了。”
说罢,退了出去,还给贴心的关上了门。
男子瞧着榻上的宋嫤,当即迫不及待的开始脱自己的衣裳,褪完了上衣,便就将手伸向了宋嫤腰间的系带。
“啊——!”
下一秒,等来的不是宋嫤衣裳剥落的香艳场面,而是那中年男人的手掌,被一把小巧的袖箭,扎了个对穿,惨叫一声,从榻上摔了下去。
与此同时,榻上躺着的宋嫤利落的翻身而起,自腰间抓起一枚小巧的荷包,一把扯开朝着男人洒了过去。
带着辛辣之气的红色粉末,自高处而下,结结实实淋了男人满脸。
一时间,男人顾不得手上传来的剧痛,又迫切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,哀嚎不已。
但宋嫤并不给他太多出声儿的机会,趁对方短暂失明之际,一脚踹在他的胸口,将人踹翻在地后,便迅速的拿帕子堵住了他的嘴,又扯下固定床帘的布带,一脚踩在男人的背上,将他的手反绑了起来。
这些日子宋嫤一直加强锻炼,不说身体变得和之前一样结实有力,但此刻爆发一下,还是够用。
很快,男人就痛苦的闭着双眼,嘴里唔唔唔不停地在地上拼命的挣扎蠕动起来。
宋嫤也不急,等他折腾一阵,没了力气,才慢悠悠的开口。
“若想活命,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,想清楚了再张嘴,胆敢乱叫唤,我即刻送你上路。”
语罢,一把将男人手掌上扎着的袖箭,猛地拔出。
鲜血喷溅,男子也跟着发出一阵痛苦的呜咽,而后忙不迭的点头表示答应。
宋嫤这才抽掉了他嘴里的布。
不等她问,男子就急切道,“姑娘饶命,我什么也不知道啊,这里是个黑窑子,那老鸨冯氏会安排姑娘在这院儿里接客,她这儿的姑娘全都是骗来的,下了药迷晕了,就卖了,我只是得了消息说今儿有货,这才来的。”
“当真再不知道其他?”宋嫤面色阴冷。
手里的袖箭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,刺破了皮肉,鲜血立刻流了出来。
男人怕的要死,再三保证没有说谎,宋嫤这才松开了几分。
“你想活,那就好好配合我,叫那老鸨进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