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费给她正街上的好位置铺面?
宋嫤能信她有这么好心才有鬼。
只是面上不显,仍旧做出个激动的样子来。
“真的吗?月月你也太好了!”
见她这模样,沈棠月也勾着嘴角,正要说话,却又见宋嫤眉头微皱,四下扫了一圈,而后道。
“只是我这里已经把下个月的租金都交了,一个月三两银子呢,现在如今就搬走,那边不仅不退租金,押金也要扣下,一共就去了六两,这多了些,就算要搬,也等下个月过完再搬吧。”
“不过六两银子而已,搬去了好铺面,还怕挣不回来?你眼光可得放长远些。”
沈棠月劝道。
闻言,宋嫤看了眼于秋兰,“娘,我和沈小姐去我屋里坐着聊,这两位姑娘,您给照顾一二吧。”
“好,你们去吧。”于秋兰点点头。
转身招呼着彩菊和翠屏两个坐下喝茶。
而宋嫤也不顾沈棠月愿不愿意,拉着她就去了后院,钻进了自己的小屋里。
“这是怎么了,还要藏着掖着说话?”沈棠月见她把门关上,忍不住问。
宋嫤叹气,脸上一片愁容。
“你现在是过着大小姐的日子,觉得这六两银子不多,可我家里紧缺的很,想说动我爹娘舍了去,怕是不容易,而且他们俩又胆小,哪儿敢随意接你的好意,你我是老相识,可他们不知道啊,再说,我爹身上的伤没养好,店里就我们三个人,生意太好也忙不过来,不瞒你说,我这店刚开业半天就关门了,还没正经营业过呢。”
“这样啊...”
沈棠月缓缓点头,语气里透着几分同情。
“我也是看你太辛苦,你的能力,我是很相信的,定能把这店开好,你不想试试?”
“你肯帮我,我再高兴不过,但你先容我在这里干上一个多月,瞧瞧行情,适应一下环境,若是干的好,不必你说,那时候估计是我上赶着求你把铺子租给我呢!”
宋嫤拉起她的手,脸上笑意盈盈。
“再说,你那店铺原来可是做餐饮的?若不是,收拾、添置东西,都还要时间呢,急不来。”
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沈棠月自然不好再劝,不然显得她有问题,只得先点了头。
见状,宋嫤便像岔开话题似的,脸上带着调笑问起。
“我可听人说,你是如今京城里头有名的大才女,做了不少诗呢,你可真厉害!可有什么世子、王爷的,与你来段儿旷世绝恋啊?”
她说起这个,沈棠月心里就气。
若非那本横空出世的诗集,她这才女的名号拿得该有多顺手,多轻松。
现在好,她这些天绞尽脑汁,都想不起一首,那诗集上没写的诗,往后遇到要作诗的场合,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。
忍着烦躁,沈棠月脸上显得很是头疼。
“你可别说了,谁晓得我来之前,哪位神仙占着这身体,到处出风头,可把我害惨了,更不晓得哪个同样穿来的,杀千刀的,写了本诗集,我会背的,不会背的,都写全了,往后要我作诗,我可写不出一首来!”
“是吗?难道这里不止我们两个穿来的?”宋嫤也做戏,并暗暗骂回去,“话说你能来,莫不是前头那个文抄公,叫写诗集的人给气死了?”
说话时,她一脸的认真,瞧着都不像演的。
沈棠月的面皮有点发僵,险些绷不住。
忍了又忍,才咬牙道了一句,“谁知道呢。”
嘴上这么说,可她心里早认定是宋嫤干出来的,毕竟书是她写的,她可知道,宋嫤这幅身子,识文断字。
宋嫤默默将沈棠月的微表情收在眼底,心神微动,决定给她下个套。
对方能干了赖账,她就不能赖了?
想着,宋嫤便叹气。
“哎,作诗这种风雅之事,我如今是沾不上边儿了,这里的字,我好多都认不出,写字更是不大会用毛笔,现在勉强能记记账。”
“你不认字儿?”沈棠月狐疑。
宋嫤显得无奈,“那倒不是,我这原身的祖父倒是个秀才,小时候启蒙也学过几年,但女孩子哪有男孩儿受重视,勉强不是个睁眼瞎而已,你说怎么就不能文字互通呢?那可方便多了。”
瞧她烦恼不已的样子,沈棠月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伪装的痕迹,可打量半晌,竟没有看出问题来。
心底不由犯嘀咕,难不成,这里还有其他穿来的人?
虽有了这么个疑影儿,但沈棠月还是暂且压下了。
转而问道。
“我瞧着你这里还有个年轻人,像是读书的,是你的兄长?”
“你说齐公子啊,不是。”宋嫤笑眯眯的,“他是我意外救下的,进京赶考被偷了盘缠,差点饿死,我出城办事,遇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啊。”
沈棠月实在看不出宋嫤话里的真假,索性也不猜了,直接道。
“考生啊,那你这自己都不宽裕,还养着个闲人,岂不更加拮据,不如这样吧,我爹是吏部侍郎,今年入京赶考的人,不少都给他递文章呢,你让那齐公子也写上一篇,我替他拿给我爹,要真是个有才学的,我爹将来也能提携他一二。”
“这...不如你自己与齐公子说?”
宋嫤想了想,她还是不能完全剥夺齐砚书的选择权,诚然沈棠月这个人不行,但跟着沈家,齐砚书的前途肯定比跟着她这个小老百姓好。
毕竟书里面齐砚书能考上状元,谁知道有没有吏部侍郎稍微出了点力呢。
没有怀疑对方实力的意思,而是这点状元,皇上的心意的确也可能被大臣左右。
而听了这话,沈棠月的眼睛登时就亮了。
一时猜测,难不成宋嫤不知道,那齐砚书会是未来的状元郎?
不管了,既然是来了,有机会自是要再拉拢一番的,上回齐砚书奉兴远候世子的命,去请她参加诗会,她就抛过一回橄榄枝了,齐砚书回答的很模糊,想来,是有些个傲气在身上,不愿攀附呢。
自命清高的读书人,都是这样,沈棠月虽觉得迂腐,但也不很在乎,毕竟人家将来能考状元嘛。
所以这会子宋嫤张了嘴,沈棠月就不耽搁,立即又寻上齐砚书,再提了一遍。
谁知对方的反应,却是让她又被泼了盆凉水。
“多谢沈小姐的好意,只是在下愚钝,此番前来也并不曾奢望能金榜题名,能经历一回,添些经验就好。”齐砚书拱手。
沈棠月还想说什么,齐砚书就借口要继续温书,转身退回了房间。
一时,她的脸色就不太好看。
见状,宋嫤立即上前来,“别往心里去,或许是齐公子觉得自己这回准备不足,有些不自信,所以才这么说,回头我再劝劝她。”
顿了顿又道,“今日我有事,不便招待,你后天中午来,我请你吃饭,届时你和齐公子再聊聊?”
“好吧。”
沈棠月皱眉,只能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