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号那天是周二,孟书窈向卡萨女士请了一天假,周五晚上才能回来。
“跟谁去佛罗伦萨?”卡萨女士随口这么一问。
孟书窈实话实说:“Kerwin先生。”
卡萨女士笑着打趣,“约会啊?”
孟书窈赶紧否认,“不是约会,是参加一个晚宴,顺便找找灵感。”
“那边确实是个好地方,文艺复兴的起源地,艺术氛围很浓。”卡萨女士给她建议,“乌菲兹美术馆、圣母百花大教堂还有米开朗基罗广场,有空都可以去看看,可以收获不错的灵感。”
孟书窈点点头,“好。”
出发前一晚,她在房间收拾衣服。
除了日用品,还带了一套画笔、颜料和稿纸,18寸行李箱刚好塞满。
温妮的视频打过来。
孟书窈边接通,另一只手合上行李箱。
温妮刚起床,在酒店房间吃早餐,“你在干嘛窈窈?”
孟书窈拎着行李箱立起来,“收东西,去意大利呆几天。”
温妮吃了口水果,盲猜,“和裴先生?”
“嗯。”孟书窈躺回床上歇会儿。
温妮左手托腮,压低声音问:“你俩进展得怎么样了?该做的都做了没?”
孟书窈举着手机,神色不自然,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还没?你俩这进度也太慢了。”温妮无意瞄到她锁骨处的红痕,眯眼笑道:“窈窈,你脖子下面怎么长草莓了。”
孟书窈反应过来,连忙将睡衣领口往上拉了拉。
怪裴聿洲,偏就喜欢往她身上留痕。
温妮笑出声,“干嘛那么见外。”
孟书窈岔开话题,“听说赵先生回国了,你们有联系吗?”
温妮笑意收敛,刚要说话,门铃突然响起。
“我先开个门。”
她把手机放在桌上,走去门边。
房门拉开,赵和颂站在外面,“睡了我打算不认账啊,温妮小姐?”
温妮立刻捂住他的嘴,“你小点声。”
赵和颂推开她的手往里走,“怎么,里面藏男人了?”
温妮关上门,匆匆跑回餐桌边拿起手机,“窈窈,我下次跟你说啊,拜拜。”
孟书窈盯着手机屏幕愣怔。
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?
这是什么走向?
-
次日早上八点。
私人飞机自肯尼迪国际机场起飞,直达意大利。
八小时航程,孟书窈一个人在前舱看电影打发时间,裴聿洲在房间开视频会议处理工作。
他即便在飞机上也不空闲。
孟书窈只在吃饭的时候看见他人。
后半程,她睡了一觉,醒来已经天黑。
飞机落地意大利国际机场,这边是晚上十点。
夜幕浓重,灯光游走在空旷的航站区。
机舱门开启。
孟书窈跟着裴聿洲下飞机。
身后几名保镖负责拿行李。
走VIp通道离开机场,外面有商务车接应。
夜里风大,凉飕飕刮过,孟书窈打了个喷嚏。
裴聿洲低眸看她,“冷?”
孟书窈只穿一条丝质无袖连衣裙,摸摸手臂,“一点点。”
裴聿洲手里的西服外套扔她怀里,“穿上。”
混着沉木香调的气息拂过鼻尖。
他衣服太宽大,套在身上跟她裙子一样长。
车一路开到一座私人庄园。
管家提前接到通知,在门口等候。
令他意外的是,这次先生竟然带了个女孩来。
孟书窈打量周围环境,大片绿地、树林环绕,复古建筑,保留了文艺复兴时期的古典元素。
一进门,一只黑棕色大型犬蓦地朝她扑过来,张嘴狂吠:“汪汪——”
孟书窈吓坏了,条件反射地往裴聿洲怀里躲,“裴先生救命!”
裴聿洲冷眼过去制止,“Zeus,安静。”
一听见主人的命令,它便消停下来,蹲坐在一旁。
孟书窈回头,看清眼前的大犬,一只凶巴巴的德牧,眼睛十分有攻击性。
“它会咬人吗?”
mark回答,“孟小姐放心,它不会随便咬人。”
那就是会咬了。
孟书窈抱着裴聿洲的腰不松。
管家开口:“先生,时间不早,您要吃点东西再休息吗?”
裴聿洲问怀里小姑娘,“你饿不饿?”
孟书窈摇头,“飞机上吃饱了。”
管家斟酌了一下,又问:“这位小姐的房间是跟您安排在一起,还是单独一间?”
孟书窈眨眼,耳根微烫。
片刻,她都已经做好心理建设。
反正迟早要睡一起的,早两天晚两天都一样。
然而却听见他说:“我旁边那间给她。”
管家点头,“好的。”
孟书窈抬眸,撞上裴聿洲的视线。
他唇角弧度微挑,“怎么,你想跟我睡?”
孟书窈低头收回目光,喃喃:“我没有这么想。”
“上楼。”裴聿洲揽过她肩膀往楼梯走。
身后,Zeus也跟了上来。
孟书窈抓紧裴聿洲的衬衫,“它怎么也上来?”
“它不咬你。”
孟书窈还是有点怕,“它很凶的样子。”
裴聿洲停下脚步,转身,“Zeus,你今天就在楼下呆着。”
“汪——”
它站在台阶下叫了一声,声音有些低落。
孟书窈心软,“还是让它上来吧,反正我就在房间不出去。”
Zeus听懂,立马撒腿上台阶。
裴聿洲不管它,迈步上楼。
“裴先生,它是你养的狗吗?”
“嗯。”
“为什么放在这里养?”
“野性难驯,容易攻击人,放在这让它牧羊挺好。”
孟书窈往后瞧一眼,“它在你面前挺乖的。”
裴聿洲声腔寡淡,“在我面前不乖我养它干嘛。”
有点无情,但合理。
到底是资本家,不会浪费时间做无益的事情。
菲佣将行李送到房间。
孟书窈翻出睡衣去洗澡。
她没什么困意,慢吞吞磨蹭到凌晨两点才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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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六点,光线从窗口照进卧室。
孟书窈醒来,赤脚下床,推开露台门。
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。
眼前是一片湖泊和园林,阳光淋在水面上,风一吹,泛起一层金色涟漪,波光粼粼。
景色很美。
孟书窈撑在栏杆边深呼吸,伸了个懒腰,回房间拿作画工具。
画架摆好,往那一坐,开始挤颜料调色。
她画得专心,连隔壁有人出来都没发现。
太阳攀升,紫外线越来越强。
裴聿洲见她脸都泛红,出声提醒:“不怕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