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上的几人面面相觑,也没有一个人开口。
在驾驶座的赵家俊回头和杜若夏打招呼,“嫂子好!”
杜若夏点头莞尔一笑,这局面有点微妙。
杨泽砚见后面的三人没有出声,脸色瞬间就黑了。
“哑巴了!”杨泽砚低着声怒道。
那三人立刻正襟危坐,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嫂,嫂子好!”
杜若夏回了一个微笑,没有太多感受,强求的瓜不香。
杜若夏上车一坐好,杨泽砚就出声。
“走!”
过了一段时间,后面的三人开始有动静了。
“老大,你说那帮龟孙子发现我们都走了会不会暴跳如雷。”
“我猜,估计要气得吐血,光忙着追我们,老底都被撬了也不知道!”另一个兵哥也活跃地附和。
倒是开车的赵家俊聚精会神,他脸上洋溢的笑说明他也很兴奋。
杜若夏看向杨泽砚,见他没说话,却是回头看向后座的另一人。
杜若夏看过去才发现另一人受伤了,胳膊一大片的血,虽然用布条包着,但是这么多血估计不是轻伤。
“怎么样,去医院先包扎?”杨泽砚看向那人开口。
“老大,不用了,我可以忍,回到队里再处理。”那人脸色发白却还在咬牙坚持。
“老大,听陈铭建的,先赢了他们再说!”其中一个兵哥出声。
杨泽砚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,前面的白峰齐回过头。
彭国斌回头,“这点伤不算什么,这次可是关乎到整个军区,一个都不能少,先回去报道。”
彭国斌的话让原本皱眉的杨泽砚更加不悦了,车子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。
“老大,铭建的情况看着不太妙。”赵家俊小声道。
杜若夏看向那人的肩膀,血开始往外冒,看样子是血没有止住。
“不是已经包扎了,怎么又变严重了。”彭国斌的语气有些不耐。
伤者呼吸越来越急促,发白的脸已经开始发青了。
杜若夏抿唇大着胆开口,“要不我给他先处理一下,你们车上有医药箱吧?”
所有人都看向杜若夏,显然不会想到她会出声。
坐前面的彭国斌瞪了一眼杜若夏,“你以为像你那些被锄头磕伤这么简单,这是炸伤!”
杜若夏皱眉,炸伤的话就更加重要了,一个不好胳膊都要废掉。
杜若夏看向杨泽砚,“泽砚,你相信我,让我试试,你看我额头都好了大半了,我会一点包扎。”
“别闹,这不是普通的伤。”杨泽砚皱着眉。
杨泽砚的拳头握得很紧,脸色沉得如墨。
“老大,这陈铭建在冒冷汗,手很冷!”其中一个兵哥急切地开口。
45失血过多,开始冒冷汗失温,情况很不妙。
“不能等了,要么去医院,要么立刻止血。”杜若夏语气焦急,离开县城已经很远了。
彭国斌趴过来,看清陈铭建的脸色后不说话了,他看向杨泽砚。
“你来拿主意,整个军区和个人,你怎么选!”
杜若夏恨不得立马将彭国斌丢下去,他轻飘飘一句话,把所有责任都丢给杨泽砚!
车上几人都不说话了,得来不易的胜利,如果这么放弃了,真的不甘心啊!
“要不让嫂子试试?”前面的赵家俊开口了。
“呵,说得简单,出了事她能负责吗?”彭国斌凉嗖嗖地开口。
杜若夏手上有手术刀的话八成会给他一刀,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!
“我真的会,你相信我!”杜若夏看着杨泽砚急切道。
作为一名医生,杜若夏做不到旁观看着战士牺牲自己的健康。
只是很无奈,杨泽砚不能让她冒险,白峰齐不相信她,其他人也不敢随便下决定。
车子一直往前开,杜若夏的心越沉,她恨不得直接上手。
“嫂子,你来试试吧,我相信你!”陈铭建虚弱地开口。
所有人都急了,“陈铭建,你怎么样?”
“我家有老母亲,我想活,你帮帮我!”陈铭建的瞳孔开始涣散。
杜若夏看着陈铭建发白的脸,“失血过多了,不能让他睡!”
陈铭建一句话,在场几人都红了眼睛。
杜若夏看向白峰齐,祈求他能够出声。
“老大,让嫂子试试,如果有责任,我们一起承担!”白峰齐说。
“是的,我们一起承担!”
“一起承担!”
三人连番催促,杨泽砚的脸色松动了。
“你来。”
前头的彭国斌却不肯了,“杨泽砚,这后果你知道的!”
“要么她来,要么去医院!”杨泽砚冷声道。
彭国斌闭上了嘴,这个军功很重要,关乎到很多人升职,他不能放弃。
彭国斌最后恶狠狠地看向杜若夏,“你最好能保证能救人,不然杨泽砚也护不住你!”
杨泽砚直接横过一只手,“不用管他,你尽力就好,我帮你。”
得了应允,后面的两个兵哥已经拿出药箱了,杜若夏没理会彭国斌直接扑到后座去。
拆开陈铭建身上的布,血已经浸湿了衣裳,所有人脸色变了。
“不是已经处理过了,怎么出这么多血!”后座的一个兵哥惊恐道。
杜若夏没理会,直接对着两人开口,“你们把他放平,拿电筒来!”
杜若夏的心沉了,这么多血,很可能动脉裂了。
果然,手电筒一照,那处还一直在流血。
“动脉裂了,需要马上开刀缝合。”杜若夏指了个位置沉声道。
几人已经没了主意,杜若夏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药箱里只有剪刀和一把小弯刀,杜若夏有些为难,这工具不合适开刀。
“赵家俊,加速度!”彭国斌一看直接命令,赵家俊立马就踩油门。
“不要,颠簸会出更多血!”杜若夏大喊。
果然,躺在座位上的陈铭建血流得更多了,杜若夏立马伸手过去捂住伤口。
赵家俊吓了一跳赶紧降低速度,杨泽砚的脸色都黑了,眸子危险地看了一眼彭国斌。
有了杨泽砚的警告,彭国斌不敢出声了。
这么一来,杜若夏已经满手都是血。
“你来压住这里,我来动刀。”杜若夏镇定道。
她必须要克服这个困难,再差的环境也要完成手术。
七十年代的条件毕竟不是21世纪,没有那么齐全的工具。
不得不说,杨泽砚一直能很好拿捏杜若夏的想法,递东西从来没有出错。
一个开刀缝合手术,杜若夏花了整整一个小时,车子进入市内了才缝完。
血止住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