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若夏给辛馆长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,“有呀,那种只有晚上才能出现的人!”
杜若夏将人字咬得重重的,辛馆长立马收回目光,不好意思地摸摸头。
“你这速度都可以上国家翻译部工作了,可惜了!”辛馆长遗憾道,杜若夏有别的工作。
杜若夏笑笑,如果她有医师证,那才是对这个国家最大的回报。
“你也别打搅我了,我译完这点要出一趟远门,这些存稿你悠着点用,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才回来。”杜若夏说完就要赶人。
辛馆长哪能同意,“杜同志,你可不能这样,这点存稿哪够啊!”
他现在每天交两万,领导笑的合不拢嘴,若是交少了,领导不得批评自己!
“我没法带出门,这天气,我怕他们坏,回来再说吧!”杜若夏无情开口。
辛馆长欲哭无泪,他只有二十万的存稿了!
杜若夏看着他想笑,这人还贪上了。
“可惜,这些稿费不难全部结算,去到那边估计要费钱。”
杜若夏沉思,想着是不是可以让辛馆长先垫付。
她心里有事,一早上只完成了两万字就要离开。
辛馆长已经在门口守着了,他讨好地说:“杜同志,透露一下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杜若夏眉眼微抬起,这是打算远程翻译?
她已经在县医院那边请了假。
“西岚市,你要去?”杜若夏看着辛馆长悠悠开口。
辛馆长皱眉,“这西岚市这么远,你去哪儿做甚,今儿有个同志还请假回家,说家里塌了山,要回去抢修。”
杜若夏猛地抬头,“是谁?走了没?”
辛馆长摇头,“没呢,等着结算这个月的工钱。”
杜若夏立马笑开了花,“可以提前结算工钱?”
辛馆长捂住嘴,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。
“我的也可以,是不是?我要结算已经译完部分的工钱!”杜若夏激动开口。
她前前后后在这里也快有翻译三十万字了,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!
“我的姑娘呦,你这是要我半条命啊,我们的金库哪有那么多钱!”辛馆长哭丧着脸。
杜若夏怀疑地看着他,一个公家单位,五千块都拿不出来,她不信。
辛馆长看杜若夏还是一脸不信己,自知装不下去了,只能软下声来。
“我的大小姐,要不你结算一半也成,留点经费给我们,这会儿不好申请经费了。”
杜若夏想了想,也是月底了,确实是不好申请了,她的稿子没交上去,算是图书馆垫付了。
“行吧,给我结算一半,我一会去存银行。”杜若夏点头答应。
杨泽砚还有三千多,加上她的五千来块,也将近有小万把块了,到时候也能救急。
杜若夏还想让馆长将剩下的稿费打她卡里,想了想,再说就吓到他了,还是算了。
“你说请假的那个同志什么时候走?”杜若夏询问辛馆长。
“最快也得明日,今儿的火车已经过了。”辛馆长回答。
“那您问问,能不能给我带个路,我和他同路。”杜若夏殷切地开口。
“你们同什么路,他家在乡下,现在路不好走。”辛馆长脱口而出。
“恩,我晓得,一起坐火车也算有个伴。”杜若夏淡淡道。
“行,我给你和他说一声。”辛馆长终于松开。
杜若夏最后还是和那个同志见了面,是叫小高的瘦高小伙,脸有些黑,想来平时在家不少干农活。
和男孩说好约定的时间,出图书馆的时候。
门卫大爷看到她立马笑了起来,“杜同志,你这是要下班?”
杜若夏点头,“家里男人受伤了,回去照顾。”
“你男人可是军人,仪表堂堂,那日来寻你的时候别提多担心。”大爷笑呵呵地说着。
杜若夏的脚一顿,“我男人来寻我?哪一日?”
大爷歪头回忆了一下,“应该是你刚上班的那两日,他问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,我说不知道你刚走了,他听了急匆匆走了。”
杜若夏的心一沉,难怪杨泽砚那日反应那么大,原来是他没有找到自己,以为她受伤害了。
杜若夏点头回了一个微笑,“我知道了。”
她的心突然豁然开朗,原来杨泽砚脱自己衣服是为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,他好像误会他了。
公交车晃悠着往大院的方向开,杜若夏的心恨不得现在马上回到大院。
经过菜市场的时候,杜若夏破天荒下了车。
她直奔肉菜,因为下雨,地上全是黑乎乎的水。
杜若夏踩着积水,很快脚也黑了,不过她不在意。
“老板,两斤排骨和一斤扇骨。”杜若夏一口气叫了两大样。
那个卖肉的老板听了眼睛一亮,用打量的眼神看杜若夏,这是哪儿来的有钱人!
杜若夏穿着不是农民样,但是也是极为普通的上班族模样。
“姑娘,你家里是有什么喜事?”老板热情地和杜若夏说话。
杜若夏笑着摇头,“没有,我男人需要补一补。”
吃了几天食堂的伙食,杜若夏已经忘记了上一世吃过的美食了,她不懂做饭菜,但是她记得有一道肉菜比较简单—糖醋排骨。
这还是因为她病了之后不能吃辣,医生让她换口味,她才开始尝试甜食。
不过她也只是看过这道菜的做法,实际上她没有动手做过,但愿不会弄砸。
“哎呦,姑娘,你可对你男人真好,你买这么多你家婆知不知道?”老板用黑黑的目光瞅着杜若夏,那意思就是她太奢侈了。
“我们自己住,我买几日的量腌着吃。”杜若夏笑着回答。
“好嘞,我给你切好!”老板高兴得不行。
杜若夏拿到肉又去买了些配料和青菜,打算动手做一餐饭。
原本她是空手回来的,出菜市场的时候已经拎满了两只手。
只是很怪异的是,她又觉得有人跟着自己,那人好像不远不近地一直在自己的周围。
她选择往人多的地方走,直到回到大院被人跟踪的感觉才消失。
大院的小卖铺有不少人在聊天,看到她拎着菜嗤之以鼻。
“哎呦,这受伤了还要给媳妇做饭,这是造孽啊!”
“是呀,真好意思吃,也不怕撑死!”
几个妇女看着杜若夏酸溜溜地指桑骂槐,杜若夏淡然一笑。
“有些人啊,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。”杜若夏说完昂首挺胸往家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