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扶凛与沈苓霜出鸣翠楼后一路闲聊。
“没成想喝个酒还能有这般际遇”沈苓霜悠悠道。
“当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,牡丹姑娘有如此心胸想必往后的日子也会很好的。”
薛扶凛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手里的石子,忽然道:“躲猫猫玩不玩?”
“不玩。”
“这样啊”薛扶凛有些遗憾,语气转而一喝,将手中的石子向一处扔去“那就别躲着了!”
转瞬间便出现几道黑影将两人团团围住。
沈苓霜有些埋怨“你干嘛把他们弄出来,我现在不想动。”
“消消食呗。”
薛扶凛收敛神色道:“谁派你们来的?”
黑衣人不说话,只一味向二人砍去。
薛扶凛二人手边没有武器,只抬手格挡住他们的攻击,黑衣人见她们不好对付,转而一齐攻向薛扶凛。
“看来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啊”沈苓霜抽空说道。
来人武功皆为上乘,薛扶凛也得打起精神,无心与沈苓霜斗嘴。
一炷香后,薛扶凛抬手抹去了脸上的血迹,将手中之剑抵在一人脖子上道:“说,谁派你们来的?”
只见那人嘴角流出鲜血便瘫倒下去。
薛扶凛与沈苓霜对视一眼,神色凝重。
死士?
薛扶凛本想留一人问话,没成想这些人竟在嘴里藏了毒,如今一个活口也没留下。
这还是薛扶凛第一次遇到刺杀,是何人下手?
“你招惹谁了?竟派死士来杀你”沈苓霜语气冷道。
薛扶凛摇摇头“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吗?”
“现在人都死了什么也问不出,怎么办?”
“先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线索吧。”
本来薛扶凛今日心情极好,但现在却没了兴致。
“扶凛你看!”沈苓霜将薛扶凛叫来,“这有个印记。”
沈苓霜将那人衣服撩起,看到了他手上的兰花印记。
“这是……兰花?”薛扶凛仔细辨认道。
“应当是的。”
二人又仔细检查了一番,只有这一人身上有这印记,除此之外便再无线索。
回到客栈后,薛扶凛和沈苓霜二人便仔细将所有可能有嫌疑的人都列了一遍。
“这怎么看都没人要来害我啊,我唯一得罪过的便是朱何与贺知松,但他们如今都自顾不暇,况且他们手也没那么长,追到汝南来杀我。”
宁徊莫手持折扇,一进来就看见两人这幅严肃的样子,淡笑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刚才回来时遇到了一批杀手,本想留活口问话,谁知竟都是死士,服毒自尽了,我与苓霜商讨半天都想不明白是谁想对我下手”薛扶凛开口道。
“杀手?”宁徊莫语气骤冷“你可有受伤?”
“当然没有,若真让他们伤到了,我这玉容将军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”薛扶凛自得道。
“那就好”宁徊莫松了口气,眼中闪过一抹冷光“此事我会派人去查。”
“你如何查?”薛扶凛惊讶道。
宁徊莫解释道:“我四处行商,觊觎我钱财的人有许多,当然也有人想要我的命,此事交给我,你不必担心。”
薛扶凛点点头,“看不出来莫兄你竟如此富有,你的生意都谈好了吗?”
“嗯,已经定下来了。”
“那你是打算在这里做什么生意啊?”
“酒楼。”
薛扶凛眼睛亮了亮,宁徊莫当即意会,无奈道:“你们随便去吃,记我账上。”
“莫兄,我发现你这人真好”薛扶凛拍马屁道。
马屁精,这下轮到沈苓霜腹诽了。
“你们近日都做了什么?”
“我们啊,我们把这青陵城都逛了个遍,还尝了许多当地的美食”显然这几日薛扶凛过得很开心。
“你玩得开心便好”宁徊莫眼里也跟着带了笑。
沈苓霜适时开口“她当然开心,宁公子你不知道,方才扶凛可是都春心萌……”
沈苓霜话没说完便被薛扶凛捂住了嘴“哈哈,蒙什么,苓霜你还想与我玩猜谜啊?”
“那个莫兄,我先把苓霜送回她房间啊哈哈……”薛扶凛尴尬笑道,赶忙将沈苓霜往外拖去。
待出门后,沈苓霜才将薛扶凛捂她嘴的手扒拉开,似笑非笑的看着她。
“你干嘛这样看着我?”薛扶凛觉得她不怀好意。
“我就是发现了点事”薛扶凛语气怪异。
“什么事?”
“你好像很在意宁公子对你的看法啊?”
薛扶凛莫名慌乱了一瞬,随即冷静道:“我没有,你别胡说。”
沈苓霜没说话,一直看了薛扶凛好一会才开口:“扶凛,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宁公子是好人,对你,也很好。”
薛扶凛有些不自在“他当然是个好人。”
沈苓霜叹息一声“连我都看出来了,扶凛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呢?”沈苓霜挥挥手“你快回去吧,说不定宁公子还在等你呢。”
“怎么可能”薛扶凛虽这么说,但还是退出去关上了门。
薛扶凛回到房间时宁徊莫果然已经走了,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,薛扶凛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好似也空了一空。
她走进去刚想关上门,便传来一道声音将她的动作打断。
“这是?”薛扶凛看着递到面前的东西问道。
“桃花饼,你喜欢吃,我特意给你做的”宁徊莫道。
薛扶凛有些想笑,但又觉得笑出来有些失礼,便只得憋着。
宁徊莫察觉了她的不对问道:“怎么了?”
薛扶凛语气有些一言难尽“那个,莫兄啊,我知道你很关心我。”
宁徊莫目光紧了一下,没说话。
“但是莫兄”薛扶凛向外指了指。
黑漆漆的一片,月光的银辉让外面只能看清一点模糊的轮廓。
“我不是小猪,你不用总是给我投喂,我都长胖了。”
宁徊莫松了口气,顺着薛扶凛的话打量了一番,笑道:“我以为是什么呢,不碍事的,你一点也不胖,平日你在军中日夜操练,如今好不容易能出来游玩,吃胖了些也无妨。”
宁徊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,顿了顿又道:“晚上吃多了易积食,你放着明日再吃吧。”
薛扶凛点点头。
“那我便先走了,你早点休息。”
几日没见薛扶凛,宁徊莫着实想多找她说些话,不然也不会大晚上脑子一热跑来给她送饼吃,宁徊莫也有些想笑。
似又想起什么,宁徊莫转身问道:“扶凛,你的那块石头你会送人吗?”
薛扶凛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,顿了顿道:“应当不会吧,那石头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着实不好安排。”
宁徊莫点点头,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这下宁徊莫是真走了,薛扶凛觉得宁徊莫今晚奇奇怪怪的,像个唠叨的老婆子。
但又想起方才沈苓霜说的话,她的情绪又沉了下来,。
自魂舞节与那夜饮酒后,她的确察觉到一些变化,她总感觉自己最近有些在意起宁徊莫,如方才,她便害怕宁徊莫知道自己去逛了青楼。
薛扶凛说不清是什么感觉,或许是近几日沾染了几分汝南的淡然随性,剪不断,就随它乱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