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和光自然是想好的:“你别激动,我怎么可能拿你当乐子?”
“那你走不走?”
“走!”
他立刻站了起来。
“慢着——”
叶迎翘着二郎腿,双手环胸,悠哉游哉道:“我问你个事。”
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祁和提着心,坐下来:“什么事?”
叶迎捏了颗瓜子,一边磕,一边笑:“别急,你听啊——”
原来楼下说书人说到了祁和光连抢两国公主的事。
【……依我之见,咱们的皇上根本不喜欢那些自诩高贵优雅的贵族小姐。你看那洛国两位公主的命运就知道了。想当初,皇上为得美人,发动战争,耗费了多少财力、兵力?那般浩大声势,结果呢?到手后,就丢一边去了。听闻那洛清莲都抑郁成疾、香消玉殒了……】
这都是黑历史啊!
祁和光听得心里七上八下的:“怎么了?这有什么好听的?我们回去吧。”
现在是他心虚+尴尬的想回去了。
叶迎不想回去,一边悠闲磕瓜子,一边笑问:“哎,你连抢三位公主,现在什么感觉?很自豪?很爽吧?”
祁和光:“……”
怕什么来什么。
他摇头:“没。我就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有多美。”
其实,他是不行,觉得美丽的女人可能会刺激到他。
结果,还不如叶迎一个表情、动作让他心跳加速、热血翻涌。
哪怕他现在行了,面对那些美色,依然分外平静。
只想着她,才觉得自己某处活了过来。
叶迎不明内情,笑意凉凉的:“然后呢?”
“虚有其表,不及你一分美丽。”
他瞬间觉醒了求生欲,也知道说些甜言蜜语了。
叶迎见过郁小烟跟洛国双姝,自觉不及她们七分美色。
不过,各花入各眼,她也不是没有自信的人。
“以后还想不想抢公主了?”
“不了。不了。”
他摇摇头,心里苦笑:现在一个都够消受的了。
不知不觉中成了妻管严啊!
不,还不是妻呢!
想到这里,他觉得要先把名分定了。
给什么名分呢?
直接封后的话,自己大概更没地位了。
还是封妃吧?
贵妃。
看她脾气那么大,还是柔贵妃吧!
叶迎不知道他这些想法,听罢说书人说完两人的瓜,就准备打道回宫了。
天色渐暗。
两人到达皇宫。
宫道宽广。
祁和光纵马在宫内疾驰,转眼间到了和安宫。
陈来兴跟一众宫人候在宫外,见两人来了,忙上前迎接:“皇上,姑娘,你们可回来了。”
叶迎坐在马上,眼眸明亮,英姿飒爽:“怎么了?瞧你这望眼欲穿的劲儿,发生什么事了?”
祁和光先扔了鞭子,下了马,然后,把叶迎抱下来,也不放地上,抱着人就往宫殿里走。
那亲昵劲儿哟!
看来好事将近了!
陈来兴嘿嘿笑,激动的老脸通红,都忘记回她话了。
他虽然是奴才,可跟在皇上身边久了,看他就跟看儿子似的,因此,很有些吾家有儿要娶媳的喜悦感。
一行人往内殿里去。
陈来兴进了内殿,才想起来一件事。
也巧,祁和光把叶迎放了下来。
他看到了,忙走过去,附耳低语:“皇上,人到了。”
声音压得很低,近乎耳语。
叶迎离得不远,耳朵又灵,就给听到了,当即冷哼一声:“什么人到了?”
陈来兴心虚,身体一抖,讪笑着,没说话。
祁和光看他不争气的模样,踹他一脚,训道:“瞧你那样,心虚什么?迎儿孤身千里来祁都,自然是想家的。朕把她的父母亲人请来,有错吗?”
有错啊!
您的初衷不是想用叶家人威胁叶迎吗?
叶迎那么聪明,会想不通?
我的皇上,早点认错好啊!
陈来兴算是看透皇上惧内了,二话不说,乖乖跪着了:“姑娘,皇上把您的家人请来了。现在就在和迎殿呢!”
和迎殿就是叶迎居住的宫殿。
离和安殿很近。
本来叫和宁殿,自她住进去,就改为和迎殿了。
叶迎打死没想到祁和光会把原身的家人接来祁都。
这是搞什么?
想把他们当人质吗?
这腹黑的暴君!
她冷了脸,瞪他一眼,提着裙摆,跑去和迎殿了。
和迎殿内
叶家父母战战兢兢坐在椅子上。
他们都是郁国老实本分的百姓,种着几亩薄地,一辈子地里打转,陡然被人带进祁国,虽然说一路很受礼遇,也是怕的厉害。
那可是祁国的皇帝啊!
郁都之耻还在眼前!
祁君御驾亲征,所向披靡,直逼郁都,斩杀郁国两万士兵啊!
他们很害怕,而小儿子叶瑄就有些少年无畏了。
他今年十岁,生在重男亲女的家庭,上有四个姐姐,可以想见,是被团宠大的。
他年龄小,苦出身也被养得很娇气,穿着一袭红色华服,唇红齿白的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。
小公子头脑灵活,嘴巴甜,一进和迎殿,就拉了几个宫女开口闭口漂亮姐姐。
同时,还聪明地套了些话。
“爹,娘,那姐姐们说四姐现在是皇上的宠婢呢!”
“有个姐姐还说皇上很喜欢四姐,有可能纳她为妃!”
“爹,娘,我要有个皇帝姐夫了!”
……
他少年心性,单纯直率,还有些小虚荣,觉得有个皇帝姐夫倍有面儿了!
四姐太厉害了。
他要当过国舅爷了!
叶家父母听了小儿子的话,吓得连忙去捂他的嘴:“休得胡说!\/你这孩子,活腻歪了?敢跟皇上乱攀亲!”
即便女儿真成了皇上的妃子,那也得有规矩!
皇上的亲戚是那么好做的?
伴君如伴虎啊!
而且,生是郁国人,死是郁国鬼!
叶父佝偻着身体,一旁唉声叹气:老天啊,这办的都是什么事呀!
他们没有攀龙附凤的心。
乍然的富贵只让他们恐惧。
叶母亦然。
她一旁整了整身上的华服,这是那些人准备的,穿起来很庄重美丽,可她总觉得身上绑了些什么,很沉重、很束缚。
她坐立不安,心里乱糟糟的:老天啊,我家里养的鸡鸭可怎么办?村西头那个混小子不务正业,整日偷鸡摸狗的,这下我们走了,怕是家里要被偷个精光。唉!唉!这损失可大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