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四是谢家最小的孩子。
他母亲出身云城世家,贵不可言,父亲是云城一霸,荣升一方大帅后,简直成了土皇帝。
而他作为土皇帝最喜爱的儿子,从小就横行乡里,无法无天,成年后,在女色上,更是放浪形骸。
他长得好,除了叶家的小公子,望眼云城,没人比得上他。
这是他的资本。
他面白如玉,风流俊朗,魅力全在那双眼睛里,笑起来微微睇着人,似乎含了钩子。
甚少有人能抵住他的笑。
加上他那身份,每每出门,就有无数的莺莺燕燕涌上来。
可不要小瞧这些莺莺燕燕,各个都不简单。
她们中有名声斐然的才女,有美艳无双的名媛,也有地位尊贵的大家闺秀,甚至还有充满异域风情的外国贵妇人。
谢四其实骨子里瞧不起她们,献媚的女人,不过是乐子。
可乐子越来越没乐可言了。
因为他发现自己不喜欢女人。
起初是性冲动的减退,接着是面对女人的裸体岿然不动。他自己吓得不行,还以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,偷偷去看了大夫,说他身体特别好。他自然不信,一是觉得那大夫是个庸医,二是觉得那大夫不敢说实话。于是,一顿狂打猛踹后,还是得了这个结果,才放心了些。
既然他身体很好,那肯定是女人的问题。
都是些庸脂俗粉,还一个个扑上来,委实没有挑战力了。
于是,谢四开始寻找有挑战力的女人,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田蓉蓉身上。
这是个名花有主的女人。
她的主人是叶迎。
叶迎是云城第一美,那天,搂着个美人,反而比美人还要美三分。
谢四当即觉得把两个美人都弄到手,应该会很有趣。
他怀着这个志愿,先花钱把田蓉蓉砸动心了,睡了几次后,就让她约叶迎。
那时候叶迎父亲去世,没人管教,玩的疯,听说跟他一起玩三人游戏,还有些跃跃欲试。
一些没有道德底线的人混在一起,那画面简直没眼看。
不过,叶迎的女儿身摆在那里,只敢亲亲摸摸,给谢四助助兴,连衣服都不敢脱。
谢四爽完了,才想起她连衣服都没脱。
可他也没多想,只觉得她还是保守些,下次故技重施,却总是被她灌醉。
叶迎酒量很好,可以说千杯不醉。
谢四吃了一阵亏,也没等来给她宽衣解带的机会。
可他想啊。
想多了,就做了春梦。
所以,叶迎打开了他的新世界。
他越来越想睡她了。
为了睡她,跟她称兄道弟就算了,还把她家里给弄破产了。
美丽的人还是呆在金屋的好。
可金屋好了,人也快到手了,被兄长捷足先登了。
后来知道她是女人,可以说惊掉了眼睛。
往事不可追。
阴影很大。
谢四很长一段时间做春梦都把叶迎的衣服给扒开了,结果被看到的身体给吓萎了。
当然,他是不可能放任自己变萎的。
火速开始寻觅新对象。
曲元明就是在这个时候步入他视线的。
他出身云城曲家,父亲是旧政府官员,跟外国来往密切,后来担任外交官。
他本人年幼留学国外,还算混血儿,生的模样很是个性。
物以稀为贵。
冲他稀有的长相,他也要把人弄到手。
当然,先确定是不是男人。
他尾随他去厕所,看到了想看到的,就是不太满意,草,尺寸有点大。
外国风水养人啊!
谢四有点败兴致,可出来看他跟一些太太小姐们跳舞,身体轻巧,动作流畅,俊脸一派沉醉之色,总之,非常浪,欠草。
“曲少,舞蹈跳的不错啊。”
“在下也想学,能不能教教我?”
他征服欲上来,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。
曲元明少年游历在外,见的人太多了,轻易看出他来者不善。不过,多看一眼他的脸,倒也没说什么,而是微躬身,笑着朝他伸出了手。
唯美浪漫的音乐响起来。
他带着他,跳了一场华尔兹。
虽然同是男人,可那画面还是很养眼的。
尤其灯光打下来,两人仿佛在发光。
那是一场视觉盛宴。
谢四还经历了一场听觉盛宴。
因为,曲元明的声音很好听,落在耳畔,清凌凌,如珠落玉盘。
“四少悟性很好。”
“是你教的好。名师出高徒。”
“四少谬赞了。”
“你可以喊我的名字,四少太生分了。”
“谢铮?”
“对,我的名字,傲骨铮铮的铮。”
“好名字。”
“你这名字也不错。曲元明,你母亲是不是很喜欢天朝文化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也喜欢天朝文化,有一句话叫酒逢知己千杯少,元明,你听过吗?”
听过。
可他笑而不说。
他笑起来也很好看,黑眸如星子,闪着光。
一曲终了。
这场舞也结束了。
他们松了手,放开对方,对视一眼,各自退后一步,互相点了下头。
周边响起热烈的鼓掌声。
谢四觉得跟他相谈甚欢,当着众人的面,主动邀约:“元明,一起喝一杯?”
曲元明似有意动,正要点头,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袖,耳语几句,大概不是什么好话,他的眼眸变得凌厉了些。
“改天吧。”
“我有点事。”
他婉拒了邀约,跟那人去见了宴会主人。
谢四目光随着他转,觉得他就跟花蝴蝶似的四处采蜜留情。
笑什么笑?
跟卖笑女郎似的。
他摇着红酒杯,抿了口红酒,眼神冷了冷:曲元明这是扫了他面子,不把他放眼里啊!
欠草!
他仰头,将红酒一饮而尽,随后,重重把酒杯放到了仆人的托盘里,走了出去。
临走前,他最后看了一眼曲元明,也巧,竟然跟他眼神对上了。
曲元明举着红酒,遥遥对着他举了下,似是撩拨,又似是挑衅。
在他身边的好友看到这一幕,忧心忡忡:“元明,我都提醒你了,这就是个胡作非为的二世祖,你何苦招惹他?”
曲元明闻之一乐:“你不觉得他很有意思?”
“哪里有意思?”
看我的眼神有意思。
他心里这么说,面上轻抿了口红酒,笑道:“就好玩啊。傻乎乎的。挺可爱。”
好友:“……”
谢四少好玩?
傻乎乎?
挺可爱?
“你眼睛近视度数很深啊!”
好友惊叹一句,郑重提醒:“元明,你玩谁都可以,就是别玩他。谢大帅的儿子,一不如意,能崩了你。”
曲元明没说话,两指捏着高脚杯,食指有规律地轻扣杯璧。
那是他兴奋的惯常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