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时后，洛惜颜听到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，她强撑着身子起来，拿过他刚刚脱下的浴袍包裹着身子。
他的精力实在太足了，要不是她连连求饶，怕停下来就天亮了。
她找到拖鞋，蹑手蹑脚的进入浴室里。
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慢慢褪下浴袍，露出了青紫的肌肤。
他对她，一直都很温柔，这些伤，是在池墨那里弄伤的。
她试着抬起手去打开小柜子拿药膏，随便动一下都感觉要散架。
再涂抹几次，她就没事了。
她刚挤出药膏，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，她来不及把药膏藏起来，也来不及脱浴袍，就这样对上了他的视线，两人相顾无言。
“你……你不是睡着了吗？”
洛惜颜拉过浴袍给自己遮住，声音有些不自在。
“身上的伤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那些密密麻麻的淤青看得顾凌寒心口一紧，她细皮嫩肉的，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摧残。
该死的！
他到底错过了什么！
“没什么，不小心磕的。”洛惜颜不想要让顾凌寒担心，随便找出了一个借口。
“身上的伤，是怎么回事？”
他重复着这一句话，拉过她的浴袍，那些淤青让他眉头紧紧皱着。
“池墨做的？”
洛惜颜见隐瞒不过，只好实话实说。
“他……有时候会很暴怒，我猜他是有深度的抑郁症，发作起来控制不住自己。他似乎是把我当做伤害过他的女人薇薇，所以……”
洛惜颜上前抱住了顾凌寒的腰身，对他盈盈一笑：“没事的，我不疼。”
顾凌寒双手扶着她的双肩，垂眸看着她身上的伤口，她有心去遮掩，被他握住了双手。
他低头，轻轻吻在她的淤青上，语气是说不出的心疼：“答应我，下次别隐瞒我，好不好？”
洛惜颜点点头：“好。”
“药膏呢？”
“在这里。”
洛惜颜把药膏送上，笑得没心没肺：“医生说了，这个药膏好，只要多涂抹几次，就行。而且呀，不是我跟你吹牛，这个药膏抹上去冰凉冰凉的，然后等肌肤吸收进入，是温热的，很舒服。”
顾凌寒轻叹：“别骗我了。”
这个药膏，他之前受伤的时候用过。
虽然药效很好，但同时要承担的也不少。
抹上去如洛惜颜所说，是冰凉冰凉的，可当肌肤吸收了药膏，会如火烤一般的热度，仿佛还有上千只的蚂蚁在上面热舞。
他很难想象，那么怕疼的她是怎么撑住的，很难想象她是怎么轻松的告诉他，是很舒服的。
“我不是故意骗你的。”洛惜颜低着头，情绪低落。
顾凌寒捧着她的脸颊，低声道：“我没有怪你，乖乖坐着，我给你上药。”
“好。”
洛惜颜乖乖地坐在椅子上。
顾凌寒给她涂上薄薄的一层的药，冰凉的感觉很少，发热的程度也没有那么厉害，这样只是能缓解淤青带来的疼痛，真正治疗起来却很难。
“等回去，让封瑾给你配药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