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晋白深吸口气,压了压那股子邪火,笑着问道:“你说,我如果现在带你走,能不能做到?”
崔令窈悚然一惊,“我乃良家女,你不能……”
“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的!”
谢晋白再也按捺不住豁然起身,大步走到她面前,伸手握住她的下颌抬起,冷声道:“崔令窈,你记好了,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。”
两人离的很近,他双眸赤红,恶狠狠的瞪着她。
眼神狠戾。
特别凶。
崔令窈下巴被他扣着,想别开脸都做不到,惊的呼吸都放轻了很多。
她被吓到了。
谢晋白心头骤然发软。
“别怕…”
他松开她的下颌,一手扣住她后颈,一手箍住她的腰,把人用力抱进怀里,低头将脸埋入她的颈窝,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气息。
活像一个瘾君子。
“王爷!”
崔令窈手抵在他肩头狠命推了推,“王爷认错人了,臣女名唤裴姝窈,并非……”
“别否认了窈窈,我不会认错的。”
颈侧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。
谢晋白的唇贴在她脖颈的血管上,随着吐字喷洒出热气,染红了她半边侧颈。
怎么就这样了。
这一定是他的试探。
她不能应下。
崔令窈头皮发麻,强自道:“臣女乃平洲裴氏一族的姑娘,父亲裴述是景泰二十一年由陛下钦点的进士,十三年前任云州州牧,积劳成疾病死任上,臣女姓裴不姓崔,王爷认错人了!”
她说的越多,腰间的手收的越紧,甚至,颈侧那颗原本还算安分的脑袋,也随着她的自白动作起来。
——他在亲她的脖子。
温热的唇贴在她颈侧大动脉上,一点一点舔舐。
“王爷!!!”
崔令窈是真急了,抵在他肩上的手不断挣扎,声音又急又怒:“臣女虽无父兄庇护,但也是好人家的姑娘,父亲也是官身,曾拜一方州牧,绝不容您这般欺辱!”
她演一个被陌生权贵唐突的姑娘家,演的挺像那么回事。
一身气节,宁折不弯的劲儿,很有风骨。
要不是谢晋白早已确认她的身份,大概还真会被她唬住。
他偏头凑近她红透的耳朵,轻声问她:“亲你两口是欺辱?”
不待她答话,他又低笑了声,“那你给我算算,自己都欺辱我多少回了?”
在他们还没成婚时,她就拽着他胡乱啃了。
他忍的辛苦,也舍不得拒绝她的热情,向来都是由她亲。
现在换他才亲了口她脖子,就成了欺辱?
不知想到什么,谢晋白呼吸突然顿住。
自她颈窝处慢慢抬头,去寻她的眼睛。
很快,四目相对。
那双漂亮的杏眸里急怒交加,是真的很厌烦他的亲近。
胸口泛起熟悉的闷疼,谢晋白双眸微眯,定定的看着面前人,问:“你‘欺辱’过他吗?”
“……”崔令窈一时没明白。
“问你呢,”扣住她后颈的手轻轻用了点力,谢晋白低头凑近,额头抵上她的,“你这么‘欺辱’过沈庭钰吗?”
她胆子大的很,跟京城那些循规蹈矩的贵女完全不同。
当年,他们互通情意,连婚事都不曾定下,她就敢圈着他脖子来亲他。
现在,她跟沈庭钰已经许下婚事,他还亲眼见过他们花前月下私会。
所以……
脑中浮现几幕怀中人同……的画面,谢晋白瞬间变了脸色,掐着她后颈的手紧了又紧,“说啊,亲过他没有?”
“这与王爷何干!”
后脖子被握的死紧,腰上的手也纹丝不动,她的推拒挣扎半点用都没有,解释的话他也完全不听,只一昧的问些不知所云的问题…
崔令窈恼火极了,大声道:“我说了我姓裴,并非是王爷口中的崔令窈!”
她还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!
谢晋白怒意直冲颅顶,恨不得将面前人掳回府里,亲身教导她该好好对他说话。
可看着她那双倔强的眼睛,还是爱意占了上风。
她死过一次,好不容易活过来了。
他该对她更好点。
别凶她。
不能吓到她。
谢晋白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可脑中她同旁人亲密的画面始终挥散不去。
强烈的酸痛让他再度抱紧面前人,“我赢了你对不对?你告诉我,亲过他没有?”
崔令窈手抵着他的肩,蹙眉:“你的问题是这个?”
见他点头,崔令窈无端笑了下。
也不知道是笑他,还是在笑自己。
“没有,”她淡淡道:“没有亲过。”
谢晋白盯着她,一丝不苟,细致的盯了许久。
最后,表情慢慢放松下来。
“我信你,”
他捞起她的下颌,将额头再度抵了过去,轻声道:“你心里有气我知道,我什么都能跟你解释,但是窈窈,你不能喜欢其他男人,只有这个不行。”
只有这个不行!
他一点也没办法忍受这个。
推拒无力的崔令窈木着张脸:“王爷,您真的认错人了。”
“认没认错我们都清楚,你在生我的气,不愿意同我相认,我不怪你,……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,”
谢晋白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,笑了笑,“当年你兄长及冠宴上你我初识,我就瞧中你了,不然后面你堵我不会堵的那么顺利。”
他身边重重防卫,若不是他默许。
她怎么能靠近他。
是他同样动心。
看着她那双漂亮的杏眸里,满满都是他的模样,就满心欢喜。
最爱她绞尽脑汁的追求他。
他享受她的追逐,又舍不得她追太久。
按捺不住,一点一点给她回应。
直到她误将烈酒当茶饮了,浑身起了红疹子。
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慌了手脚,强烈的惧意,让他彻底认清自己的真心。
后来,她病了,身染疫症。
他无名无分,连光明正大去看望都不行。
忧心至极,也只能半夜爬墙。
她胆子大,病中尤甚。
敢往他怀里钻,敢主动亲他,还敢邀他上榻。
再后来她病愈,他上门提亲。
当时的他以为,他们之间是她爱极了自己。
至少爱意远远超过他爱她。
事实证明,他想多了。
她不爱他。
他纳妾,她不在意,欣然应允。
重生回来,不找他相认,换了个男人追逐不说,还要帮着其他姑娘来‘搞定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