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平王夫妻在雨轩茶苑设赏莲宴,邀了京城各家的青年才俊,贵女千金们赴宴。
说是赏莲宴,实际上也是为了女儿安乐郡主相看夫婿的意思。
除了京城官宦家的子弟外,各州各郡进京赶考举子们,有些才气的也同样收到了请帖。
这场赏花宴几乎广罗了整个京城所有未婚的公子小姐们。
裴姝窈母亲正为女儿婚事发愁,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。
但以裴姝窈的身份,平王府自然不会专程给她下请帖。
所以,今日她是跟着国公府的公子小姐们一块儿出来赴宴。
这个表妹安分了好些日子,沈庭钰还以为自己的拒绝让她终于想通了,看在姑母病重的面子上,便没有提出异议,默许她跟着。
结果,铸成眼前这个局面。
裴姝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,竟敢偷偷弄了催情药来,还是药效极强的媚骨散,试图让沈庭钰服下,好生米煮成熟饭。
将事情坐实了,让他再没办法拒绝她。
但沈庭钰被她缠了三年,怎么会对她一点防备也没有。
最后,那杯放了媚骨散的酒,阴差阳错被裴姝窈自己喝下。
这就是今日之事的原委了。
脑海中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被一点一点理顺,崔令窈头疼欲裂的揉了揉太阳穴。
系统说的没错,原主真是纯属自作自受。
她倒是嘎嘣一下,死的干净利落。
剩下的这些罪,竟都让她代受了。
媚骨散…
崔令窈在大越待了十年,连听都没听过这玩意。
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,热的想将身上衣服剥光。
最好……
脑中几乎是难以自制出现一道身影。
她仅有的床笫上的经验,都跟那个人有关。
这个药,不解会不会死?
如果一定要有个男人…
崔令窈竭力让脑子冷静下来,去思考对策。
就在这时,厢房门被轻轻敲响,她浑身一僵,下意识扶着茶几站起身,房门被人从外打开。
外面三个男人,许久没听见里头动静,怕真闹出人命,到底还是进来看了一眼。
也就一眼,几人面色都是一怔。
今日来赴宴,裴姝窈自然盛装打扮的。
一身水粉色的齐胸襦裙,外头搭了件轻薄的罩衫,露出锁骨往下直到胸前的大片雪白。
这是京中贵女们最时兴的款式,本不算什么,但她中了药,整个人面色酡红,额间冒了层细细密密的薄汗,眼角眉梢都溢出春意。
她是站着的,但没站太稳,手掌撑在软榻旁的茶案上,身体便向一边倾斜,外衫顺势滑下肩头,露出小半边胳膊。
许是药效太烈,连肩颈那片肌肤,都透着粉意。
听见了开门声,她掀了眼皮往这边看来。
那双雾蒙蒙的杏眼,半睁不睁的,冒着明明暗暗的欲色。
眼尾的那抹欲红就愈发明显。
就特别的,……活色生香。
脸还是那张脸,人也还是那个人,怎么中个药后,就没有那股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了。
瞧着让人……
其他两人恍然回神,急忙撇开眼,避嫌不敢再看。
再上赶着往男人身上贴,这也是个未婚姑娘。
正正经经的国公府外孙女。
他们明知对方中了媚药,还这般盯着,实在失礼。
沈庭钰也别开脸,微蹙了眉头问,“还清醒着吗?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这里人多眼杂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过来。
若叫人见她这副模样……
即便时下风气开放,但一个未婚姑娘在外赴宴,中了媚药…
也真是没有名节可言了。
这三人,崔令窈一个都不认识。
若清醒的时候,她必定不会有任何想法。
可现在,媚骨散的药效在体内翻涌,她满脑子都是跟谢晋白在床榻上厮混的记忆。
突然冷不丁出现三个男人,让她涌上一股只想生扑上去的冲动。
好在,她的理智虽然已经摇摇欲坠,但多少还在。
崔令窈手握成拳,指甲嵌进掌心的痛意让她竭力冷静下来。
陌生的环境,陌生的几个男人,她身中媚药,谁也不敢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