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学院无愧?
周县丞咬了咬唇,看着某些紧皱着眉头的老先生,擦了一把汗,这要是杠起来了可怎么办?
马怀亦对《石灰吟》是欣赏的,但是一听《石灰吟》并不是沈瑶写的便顺便失去了兴趣,冷笑了一声,无愧?
将洛阳学院的学子带到田地,还正常教授国文和算学?挑战先贤?她以为自己是谁?十五六岁的女娃子不好好在家里等着嫁人相夫教子,非要出来抛头露面当个先生,算学书都被偷了,大家如今都会了,算学的优势在明年的学院大比就会不复存在,凭什么觉得洛阳学院能够超过他们南风书院?
“你说无愧就无愧?”
这声嘲讽在一片寂静的现场响起,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,将视线全都转向马怀亦。
马怀亦一愣,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将心底的话直接说了出来。
这道声音一出,马怀亦身边的几人立马皱起眉头。
沈瑶将视线转向马怀亦。
马怀亦知道自己已经将心里话说出来了,便不再装模作样了,他抬眸对上沈瑶的眸子,面露不屑。
沈瑶眸子幽暗,浅浅的笑了笑,“我说了洛阳学院恪物学的第一课便是改造直辕犁,不如诸位静待结果。”
“改造直辕犁?你可真是大言不惭!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子还想着带一群学子去改造农具?你要知道学堂是做什么的!”马怀亦冷笑了一声,先贤的理论哪里轮得到一个女娃子还推翻?
马怀亦上下扫视了一眼沈瑶,越看沈瑶,便越觉得不悦,这样的容貌怎么能够去当书院的先生?学子还怎么专心致志的听课?让一群学子去改良直辕犁?胆大妄为大言不惭,滑天下之大稽!什么恪物学,分明就是教坏学子!
这样还无愧?
老祖宗留下的东西,怎么能够这样就去推翻?
沈瑶瞥了马怀亦一眼,正准备说些什么,便听到外面人声鼎沸,微微凝眉。
怎么回事?
马怀亦双眉惯性地皱起,问道,“外面怎么突然这么吵?”
作为这场宴会的发起者,宇文鉴立马派府中的人去打听消息。
这吵闹声也自然而然的打断了马怀亦和沈瑶。
马怀亦气呼呼的坐下,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显然是还没有平静下来。
沈瑶的手指轻轻敲击桌案,淡笑不语。
去外面探听消息的下人回来得很快,面色有些许的古怪,小心翼翼的看了沈瑶和马怀亦一眼。
只是这一眼,便被沈瑶捕捉到了。
她勾起唇角,看向马怀亦戏谑的笑意愈发浓重。
“外面怎么回事?”宇文鉴问道。
这吵闹声着实是有些大了,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那下人立马回道:“是洛阳学院的学子们说他们改良了直辕犁,现在直辕犁可不叫直辕犁了,叫曲辕犁。”
这句话一出。
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。
没有人真正想过一群小孩子能够改造直辕犁,只觉得洛阳学院是闹着玩儿,没有想到……居然是真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