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张口刚想说些什么。
沈瑶皱眉,在男子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女子用余光瞥了一眼门口,也瞧见了门口那人,神情一下子变得恐惧起来。
女子下意识抓住了沈瑶的手,掌心沁出些许冷汗,却还强打精神看着沈瑶,“我愿意把家中秘方双手奉上,只求沈先生帮我……”
沈瑶自然也感受到了女子的紧张,幸好两人都是偏对着门口,不然女子脸上过度紧绷的肌肉和可以说是扭曲的神情,就能让门口那人发现女子其实是在说谎。
沈瑶自然注意到了,没说什么。
就算不是说谎,真的要给她秘方,她也不一定会用。
她又不是南奕铭,也不是潘老板,秘方于她没什么用,杯莫停有杯莫停的酿酒方式。
不经意间,沈瑶的手指触碰到女子的脉搏,歪了歪脑袋。
纵使沈瑶没有学过什么切脉的学问,她都能感觉到自己指尖下女子的脉搏跳动的有多快。
两人沉默良久,女子的脉搏逐渐平静下来。
“走了吗?”女子仍是有些畏惧门口那人,显然是幽禁的这段日子让她对这群人从骨子里生出恐惧来。
沈瑶望着女子露在袖口之外的一截儿小臂,本该是如玉如瓷一般的手臂,现在却满是猩红可怖的疤痕。
沈瑶回头看去,没有发现男子的身影,这才再次望着女子的眼睛道:“他已经走了,你放心。”
女子慢慢放松下来,可她还是不敢回头。
生怕那群追她的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又突然冒出来,“沈……沈先生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求求你帮帮我,只要你愿意帮我,我可以为奴为婢,服侍您,什么都可以。”女子焦急道。
沈瑶沉默良久,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扶着女子的脊背让她能坐直身子,“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。”
女子柳叶一般的眉毛紧紧蹙着,似乎不想记起过去的事情。
沈瑶见女子面色不佳,便那么一直拍着她的脊背,等待她缓过来。
两人从未时一直坐到了申时,女子终于肯抬头,看着沈瑶那双明月般皎洁剔透的眼。
“我叫……梅如雪。”
沈瑶并不多言,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。
女子思虑片刻,开口道:
“十年前的梅兰酒庄还不是誉满洛阳的第一酒庄……我爹的结义兄弟南奕铭在长安经营的酒庄不知为何关门了,便来投奔我们。”
“一开始南叔叔一家对我们极好,两家人共同经营酒楼,钻研酿酒原料的秘方,可后来……”
半年前,梅兰酒庄。
“如雪啊,你母亲病重,父亲又出了远门。这店中的生意你可要好好照料,工坊那边也得勤去看看,要是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或者弄不清楚的,来问问我和你大哥就是了。”南奕铭拍了拍梅如雪的肩膀,一副寄予她厚望的样子。
“多谢南伯伯,不过这酒会还有半年功夫就到了,父亲再不回来恐怕就要耽误采买原料了。”梅如雪白净的小手紧紧攥着衣袖,有些焦急地道。
“如雪,难道你不知该采买些什么东西吗?”南奕铭关切地看着面前未经世事的梅如雪,仿佛真的忧心她能否办好这件事情。
梅如雪与她父亲一样信任南奕铭,自然没有发现他眼底的探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