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初二的眼神瞟到不远处的绮望楼,脑内一下子蹦出了一个,必定能够难住他的问题。
“敢问这位赵兄,若是银子外面包裹了一层金箔,装作金元宝的样子,该如何区别它与真正的金元宝呢?”
“这……”
赵兄也是眉头紧蹙,表情竟然与刚才离去的沈师兄一模一样。
“这这问题不是在难为人吗?金银本就质地相似,裹上了金箔的银元宝又不许用秤砣量,也不许用眼睛看,这让人怎么区别?”
台下有人为赵师兄打抱不平,他的话音刚落,便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声呵斥。
“霸王擂的规矩就是如此,只要是六艺之内诗礼之中相关问题皆可用来提问,不守规矩,赢了也是难看!”
王初二被台下的声响引去了目光,发现坦率直言的正是那个红衣女子。
一时间,王初二对这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敢于仗义直言的女子的好感倍增。
“白飞飞师妹说的不错,这题我答不上来。还望王兄弟赐教。”
那个赵兄深深一揖,竟然是行了个弟子礼来。
王初二闪身躲过这一礼。
为人师者,传道授业解惑也。
这是沈先生一早便教过他们的,可这传道大有讲究。
传道传的是为人之道,天地之道。
并非单纯的书本知识。
若是。仅仅会读一些书就好为人师,那便是遗祸苍生的事情。
沈瑶的教导王初二哪里敢忘却?
王初二最多只算是这位赵兄一字之师,他如今的水平可是远远受不起这弟子礼啊!
“谈不上赐教,”王初二见那位赵兄抬头,连连摆手,“这件事说来却十分简单,与刚才赵兄谈及的下落问题基本一样。把金元宝和银元宝同时放入水中,先沉底的便是金子。”
“这……这是何理呀?”
见这位赵兄仍有些不解,王初二耐心解释道。
“因为金子和银子的密度并不相同,同等的大小之下,金子相对银子来说要沉一些,所以金子往往会先沉在底部……”
“等等,王兄弟。”
那位赵兄再次出言打断了王初二,台下的人也对王初二的言论一脸茫然。
密度又是什么东西?
为什么大的就会沉底儿,小的就会上升呢?
王初二一拍额头。
糟糕,这个问题对他们而言也太难了。
他怎么就忘了别的地方没有开设恪物学这一门课程啊?
王初二紧抿双唇思索了片刻。
这帮人的恪物学底子实在是太差,他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来。
王初二轻咳一声,试探着说。
“要不……你们来洛阳书院听一听课?”
“笑话!以为自己有一点本事,就敢口出狂言,真当我们长安书院没人了吗?”
一个白面长髯的书生自霸王擂台侧走了上来。
他刚一出声,所有的学子们当即低下头去抱拳作揖。
“郑先生!”
“郑先生……”哪怕是看起来就桀骜不驯的红衣女子,也随着众人动作起身。
“你小子别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,就敢在此地胡言论。洛阳书院的名声我早就听过,不过是研究出来一些可堪大用的玩意儿罢了。教授学子们学习那些没用的东西,早已失去了书院的传道授业的本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