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竟然还曾经那样想过她，真是过分至极！
董采春，你不是最喜欢和我斗嘴了吗？
张如凡攥紧拳头，默默祈祷。
大家一阵沉默，董采春向来都是面冷心热的。
上次王初二跟汴州学院的学子起冲突时，她就默默的呆在旁边，一句话没说。
大家都以为董采春太过冷漠无情。
最后才知道——
那天大家散场以后，董采春路过王初二的身边，对王初二说，“今日国文比试，想要让他们连答题的机会都没有吗？”
最后，她确确实实做到了。
虽然什么都没有说，但董采春的确是一直再默默地帮助大家。
沈瑶自然看透了这帮学子的想法，但董采春现在毕竟大病未愈，还是不适合这种场合，于是她缓缓道，“大家先回去吧，她现在需要安静修养。”
大家这才醒悟过来，都准备转身离去。
张如凡却愧疚地看着床上的董采春，小声道：“沈先生，我能不能在这里等她醒来……我，我有话想跟她说。”
沈瑶温和地看着他，低声道：“想必你想说的话跟大家的一样，不如明日早堂再说，我相信董采春也不会有隔阂。”
张如凡点了点头，潘灵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还是把他拉了出去。
大家都没有想到董采春会有如何恶疾，一是懊悔以前对她的看法，二是……他们作为同学，竟然毫不知情，一个个都羞愧难当。
而等人走完了，沈瑶看着秦韫，轻声道：“你也回去吧，这里我陪着。”
秦韫知道自己也不适合留在这里，拉起她的手用力握了握，留下了自己的余温，才转身出了门。
沈瑶看着床上的董采春，一时间也有些不是滋味。
心疾乃是大病，稍有不适便能夺取性命。
……
沈瑶坐了一会儿，忽然觉得自己的衣袖轻轻地动了动，低下头，正见董采春虚弱地睁开眼。
她站起帮她把身后的靠枕点好，低声问道：“有没有哪儿难受？”
董采春摇了摇头，唇色还是有些惨白。
沈瑶拿过一旁的药，扶她喝下以后，董采春才稍微多了点气色。
“他们……”董采春侧过头，“还是走了吗？不是梦吧？”
沈瑶没想到她刚醒问的竟然是这个，一时竟然有些不忍心告诉他。
董采春却苦笑了一声，垂眸失落道：“我知道，他们肯定走了。”
沈瑶听到这话，心底一阵悲痛袭来。
公孙的离开，在学子们心中竟然如此让人落寞，倘若是自己离开之际……洛阳学子又该如何？
沈瑶垂了垂眸，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与无奈。
她抬起眸子，看着董采春，“短暂的离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，就把这当做是一个约定。”
“天下无不散之宴席，公孙寻双离开的时候，说‘长安见’，不就是一个约定吗？我们各自努力，然后顶峰相见，如何？”
董采春抬起眸子，直直的看着沈瑶眼睛，“今后我可以去长安找他们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