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义舯年过半百,身子有些微微佝偻,站在雨里沉默了半天,忽然就咳嗽了起来,连忙抬起头捶着自己的胸口,可仍旧是被满腔的怒火呛的缓不过神。
“真是太过胡闹!”
他话还没说完,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,赶紧紧紧抿住了唇,想起刚才电闪雷鸣的场景,连忙朝天空中看了一眼。
可自从沈瑶走后,这天空中便又恢复了平常的闷沉昏暗,就连一丝闪电的影子都看不到。
杨义舯裹了裹身上的披风,想起古书上曾经预言过的神迹,心底一阵冷汗惶恐,一拍额头竟然满满的都是冷汗。
长公主自出生以来就有各种古怪之事,加上刚刚那一幕,是神迹吧?
可如今这些神迹都伴随着长公主愤怒的时刻,莫非……
就连老天爷都认为她没有错?
……
当日,杨义舯回到府上之后,便不停地回想起那日所见的神迹,脑子里一片混乱,不禁怀疑自己。
莫非这次长公主真的没有做错?
又或者说,这是在暗示着长公主惩罚不得?!
杨义舯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,虽然心中对于此事的看法依旧是愤愤不平。
只是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百姓们都说长公主影响国运,以往的重灾和雨灾不都验证了这个说法,若是这次真为大夏带来不好的灾难这可如何是好?
他不敢拿大夏开一点玩笑。
但是长公主所为在他眼底简直就是胡闹!
这怎么能够不罚?
若是天下人纷纷效仿,该如何是好?
……
可是第二日再次上早朝,沈瑁一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到接待番邦之事了。
转眼间快入冬了,秋末的天气又冷烈了几分,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始了。
就算大臣们再认为长公主胡闹,番邦狼子野心,此次前来大夏,他们要先放下长公主之事,做足了东道主的准备,以免让番邦看了笑话。
一连几日,杨义舯都未再提起惩罚长公主一事,不过偶尔听到有人议论此事,仍旧是满目怒火,却因为不能随意批判,最后也只能气得拂袖而去。
而因为长公主迟迟没有受到惩罚,长安的百姓们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也是越来越吃惊。
以往长公主做了错事不都要关禁闭吗?
为何如今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,莫非……
是有更严厉的惩罚?
宋元和刘瑜刘阮一直都关心着此事,不断打听着皇宫之中的情况,可却也一直没有等到有关于沈瑶处罚的消息。
三人围聚在一起,一连好几天都坐立不安,就算沈瑶如今还没有受到惩罚,可是想起那些大臣字字诛心的评论和非议,依旧是心底一阵的愤怒。
沈瑶所做之事,哪一件不是为了大夏的子民好?
这群迂腐顽固的大臣又为大夏做过什么?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她地对与错!!
三人听说了向涤在朝堂之上说的那些话,心中倒是格外佩服,得了空子便叫来他一起品茶,几人谈论起此事也是一阵的愤愤不平。
而这一次纷纷不平的源头……却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