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薇手一抖，有些颤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不是挨了打而已吗？什么叫拿命在赌？
“那天就是在这块地方，”墨老九指了指他们前面一处，“他跪在那里，要把命还给我。”
林知薇一僵。
虽然她现在知道结局，但得知这事，心里还是有些震撼。
“你既然还没恢复记忆，那一定还没有想起来他的过去。”
他的过去……
她大抵知道，他小时候亲生父母就去世了，他后来应该是跟着席家其他亲戚长大。
她记起的他是她小时候遇到的那个男神哥哥的那段记忆里，他总是浑身是伤，有时严重到见血。
他不爱讲话，她最初跟着他的时候，他还会冷眼把她瞪走。
但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林知薇打小就喜欢长得好好看的席聿白，哪里会轻易放弃，胆大包天地就是敢跟着。
然而忽然有一天，这个好看的大哥哥就不见了，她再也没有见过他。
他为什么会变成图西堡的墨白，她并不知道。
“他的命属于我这并不假，”墨老九说道，“如果不是我把他从暗市里买下来，以他宁死不瓦全的性格，恐怕早就成了地底下的一缕亡魂。”
墨老九知道几年前席聿白跟她提过一些，但肯定没有说全，墨老九便同她讲：“我初见他的时候，他就像个血人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。我会买下他，是因为在他眼里看到了那股坚毅决绝的气势，足以毁灭天地，相信他能替我完成我这辈子没有完成的霸业。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。他在我这里蜕变，成长的速度尤其可怕。我买下他的时候十七岁，他用三年的时间便在这条道上闯出了小九爷的名号。”
林知薇沉默着。
她什么都没有问。
她也不敢问。
只是光听墨老九的这些描述，她就心疼得不行。
他突然消失不见，就是因为被困在了不知道哪里的暗市里吗？
就像当初如果婳婳没有被许三爷救走，她也会被关在那种地方是不是？不见天日的绝望，没日没夜的殴打。
那个暗市又是做什么肮脏交易的，想也知道。
是吧……墨老九说，是他买下的他。
“我把他培育到无可挑剔的地步，不是为了让你毁了他的！”墨老九说到这，其实还是很不甘，“遇见你，他原本没有了温度的眼神里开始出现柔情，我认为你会毁了他！你的出现只会拖累他的成长，成为他称霸雄业路上的绊脚石。为了不让你成为他的软肋，我并不是第一次派人暗杀你，但是都被他挡下了，也险些跟我反目成仇，但那更加坚定了我要从他身上拔除你这根软肋的决心。直到……”
墨老九说着，语气缓了一些。
“直到你怀孕了，他拿着你的彩超给我看，医生说那是三胞胎，是我第一次心软吧……”他叹了一口气，“三个鲜活的小生命。呵，他这个滑头，看出我心软，隔三差五就让我看彩超，我看着那三个小家伙一天一天长大，长出小手小脚，五官成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