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没亮,谢照君就醒了。
束雪容给他穿上紫色的官服,套上玉带,又将整理好的证据装进他的公文袋里,千叮咛万嘱咐:
“进呈证据的时候,先上账本,再把供词和考卷对比表呈上,最后再提庄子藏兵器的事,一步一步来,千万别急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谢照君握着她的手,“你在家等着,等我回来告诉你好消息。”
束雪容点点头,将他送到门口,直到看到马车消失在巷口,才回转府里。
可她心里却有些忐忑,证据虽确凿,但三皇子在朝中有一定威望,说不定会狡辩。
朝中,皇帝坐在龙椅上,神色威严。
谢照君出列,躬身道:“皇上,臣已查明科考舞弊一案,现将证据呈上。”
他将账本、供词、考卷对比表等逐一递上,太监接过,转呈给皇帝。
皇帝翻看着账本,面色越来越难看,当看到“三皇子亲信王大人舞弊受贿五万两”时,猛然一拍龙椅:“大胆!竟敢在科考中舞弊,拿朝廷选才当儿戏!”
三皇子立刻出列,“噗通”一声跪下,高声喊道:“父皇,儿臣冤枉!这都是谢照君伪造的证据,想陷害儿臣!”
“是不是伪造,一看便知。”
谢照君冷静地说道,“皇上,臣已将张大人、王大人及其他舞弊考官押在殿外,可传他们上殿对质。”
皇帝点点头:“传!”
张大人等人被推了进来,看到账本和供词,再也不敢狡辩,一个个俯首认罪,还供称是受三皇子指使。
“父皇,您看!”
三皇子急得满头大汗,“他们都是被谢照君逼供的,不能信!”
“是不是逼供,臣有证人。”
谢照君道,“传寒门学子李青云、王景明上殿!”
李青云、王景明走进大殿,躬身施礼。
谢照君道:“你们说说,今年科考的考卷,是否与你们当初所答一致?”
李青云抬起头,语带愤怒:“回皇上,考卷被人换了!臣的策论中有‘轻徭薄赋’之言,可公布的考卷中,却成了‘重农抑商’,全非臣之本意!”
王景明也跟着说道:“臣的情况与李兄一样,考卷被换,还被批‘文理不通’,以致落榜。若非谢大人查明真相,臣这辈子都没机会为朝廷效力!”
皇上看着两人,又拿起考卷对比表细细查看,脸色彻底沉了下来:“三皇子,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三皇子瘫在地上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“皇上,还有一事,臣亦查明。”
谢照君又道,“三皇子与外戚王家勾结,命人在京郊庄子里私藏兵器,图谋不轨,请皇上派人彻查!”
皇上大惊:“竟有此事?立刻派人去查!”
不久,去查验的太监回来禀报:“皇上,庄子里果真藏有大量兵器,还有三殿下与王家来往的书信,信中写着‘待机聚义,共图大事’!”
皇上勃然大怒,指着三皇子:
“逆贼!朕竟养出你这样的逆子!来人,将三皇子禁足于府,永远不许问政!参与舞弊的官员,全部革职查办,抄家流放!”
侍卫们上前,将三皇子和涉案官员拖了下去。
三皇子挣扎着喊着“父皇,饶命”,却无人理睬。
退朝后,皇上将谢照君留下,语气缓和了许多:“谢爱卿,这次多亏了你,才查明科考舞弊案,又保住了太子。你想要什么赏赐,尽管开口!”
谢照君躬身道:“皇上,臣不要赏赐,只希望朝廷能给寒门学子一个公平的机会,让他们能为国家效力!”
皇上点头,笑道:“好!就依你所言,以后科考阅卷,必须有三位以上重臣共同复核,杜绝舞弊。另外,朕再擢你为礼部尚书,负责今后官员任免,务必起用正直有能之人!”
谢照君叩首谢恩:“臣遵旨!”
回到侯府,谢照君刚进院,就见束雪容站在门口等他,脸上带着笑容。
束雪容迎上来,握住他的手。
“成了,”
谢照君笑着点头,“皇上已经禁足三皇子,涉案官员也都被查办。还有,皇上擢升我为礼部尚书,专司官员任免之事!”
束雪容高兴得跳起来,抱住他:“太好了!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三皇子的算计了!”
谢照君回抱着她,低头在她耳边说:“这都要归功于你,若不是你帮我收集证据、寻找线索,我也不会这么顺利!”
两人相拥着进了府,侯府的下人都已得知消息,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意。
束雪容看着眼前的一切,心里满是成就感,不仅帮谢照君出了这口气,还为寒门争得了平等待遇,这比任何赏赐都让她开心。
晚上,侯府摆了小型宴会。
侯夫人看着谢照君和束雪容,笑得合不拢嘴:“照君能有今天,雪容你功不可没。以后侯府就靠你们俩了。”
束雪容笑着点头:“母亲放心,我们会好好打理侯府,也会帮助夫君的。”
宴后,谢照君和束雪容坐在书房里,看着窗外的星空。
“接下来,我们就要准备新政了。”
谢照君说,“皇上有意推行免税、修水利之策,这都需要公正的官员去施行,我们得尽快选拔人才,把三皇子留下的空缺补上。”
束雪容点头:“我已经把这次科考录取的寒门学子资料整理好了,他们大多有才华、懂百姓疾苦,很适合推行新政。你把名单给我,我们一起看看怎么安排。”
谢照君握住她的手:“好,我们一起努力,让百姓过上好日子,也让侯府在朝堂上站稳脚跟。”
束雪容笑了。
月光下,二人相依偎着,温暖而坚定。
此后几日,谢照君忙着处理科考舞弊案的收尾事宜、选拔人选填补官员空缺;
束雪容则在侯府整理寒门学子的资料,为谢照君推荐可用之人。
这日,谢照君拿着一份拟好的官员任免单子,径自走进束雪容的院子。
束雪容正坐在屋中,教明轩认识花草,见他进来,笑着迎上前: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”
“官员任免的事差不多办完了,”
谢照君坐下,把单子递给她,“这是我随手拟定的人选名单,你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。”
束雪容接过单子,仔细看了起来。
名单上大多是这次科考录取的寒门学子,还有几位清廉的老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