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黛整颗心被瞬间提起,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咬牙说道:“你什么意思?膳房起火与我有什么关系,自然是负责膳房的那些人办事不力。我只是恰巧路过,再说了公主都不曾说些什么,你休要在这里无中生有!”
嬷嬷也是个不服输的,“我老婆子在这里无中生有?瞧这话说的,我老婆子真是冤枉啊!但有些事情可不是谁说的越大声,就越有理。再说了公主未曾说什么,那是公主心善,而不是你这个奴婢在这里毛手毛脚干活的理由!你还以为你还是当初的那个公主面前红人吗?还不快去干活!!”
青黛看着硬塞到手里的扫帚:“你!”
嬷嬷:“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,快点干活!若是今日未曾将这琼华殿的后院打扫干净,那你就别想吃饭了!”
青黛看着落入眼前的后院,这处院子以往是需要几十个婢女一起打扫,有山有水,还有脚底的落叶。这她一个人打扫到什么时候才能打扫完啊!眼前这个人那是铁了心要刁难她。
对此,嬷嬷是这样说的:“您青黛姑娘,有的是本事,这区区一个院子又能算得了什么呢?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完,那还谈何在公主身边侍奉。既然如此,倒不如由老奴直接回了公主,倒也省得青黛姑娘您在这里抱怨。只是如此一来,那这以后岂不是……前路堪忧了……”
青黛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一咬牙:“不就是院子吗?我来就是了。”
“那青黛姑娘,您可要抓点紧,否则耽搁了时辰,今日可是没有晚膳的。”嬷嬷笑着,将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脏罗帕扔到她身上。“那姑娘您慢慢来,不着急。慢慢打扫!”
青黛看到她扔来的东西更是慌张,“你把什么东西扔给我了,你!知不知道这到底有多脏,你!浑蛋!一群狗眼看人低的玩意!”
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青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“什么东西,竟然敢这样对我!只是这院子要打扫到什么时候。”
她前前后后打扫了不到半个时辰,整个人便彻底不行了,也顾不得一切瘫软在地上。对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,就是一顿发泄。
“欺负我!一个两个都欺负我!就这般笃定我没有翻身的那一刻。”
突然,耳畔传来脚步声。她整个人松散的精气神一下子提起,果断把手中扯断的花草扔掉。直到在看到来人是听兰后,悬着心一下子松懈。
“怎么是你?”
听兰:“我、今日是青黛姐姐回琼华殿的第一日。所以我便想着要抓紧时间将手头的活儿做完,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青黛姐姐。”
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,青黛已经对听兰产生了一些信任。如今她又上赶着为自己做事,青黛自然是乐得其所。
倒也是直接不装了,一把将扫帚扔到地上。“既然你来了是为了帮我,那便开始吧!”
听兰看着她这般理所应当的样子,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。
她倒是挺会使唤人!
但很快又是一副为了报恩任劳任怨的样子,弯腰捡起扫帚,“青黛姐姐,你就放心把这件事交给我吧,我保证将一切给你打扫的服帖帖。让嬷嬷半点错处都找不到。”
“嗯。”青黛闷声点了点头,似乎意识到自己只做这些无法完全取得听兰的信任。“当然你放心,等到我重获公主宠信的那一日,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。”
听兰面露喜色,甚至对着青黛行了个礼。“那便多谢青黛姐姐了。”
青黛在那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,当初颇受公主宠信的时候,那种所有都上赶着巴结的日子。夸下海口:“放心吧!只要你心甘情愿的为本姑娘做事,本姑娘自然是会念着你的好,到时候一定好好提拔你。”
听兰虽是面露喜色,但也不得不告诫青黛。“姐姐虽说现在回了琼华殿,但倘若就这么一直被殿内的老人压着倒也不是个事啊!再说了时间一久,于姐姐而言也是不利的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倒也是……看来我还是要尽快动手,否则那群奴才一个个都想压在我头上,踩上一脚!只是这一切还缺点什么?”青黛思索着,突然间后院角落里一个微微探出头来的婢女引起她的注意。“她是谁?”
听兰看了一眼:“看样子好像是漱玉院的下人?”
青黛惊讶:“漱玉院?”
听兰:“看她这个样子,应该是有什么事。只可惜了公主带着沉璧姑娘尚未散朝归来。她呀,看样子应该是拿不定主意,这才来的琼华殿的。”
漱玉院的事情?而现在公主还未归来,也就是说府中尚未能主事的人,若是她能在这个时候再度抓住这个机会,那岂不是……
“若真是如此,那岂不是……”青黛似乎是看到了希望在向她招手,直接果断起身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。“听兰,这里就交给你了。我现在有件特别要紧的事情,需要先行出府一趟。”
“姐姐,青黛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?出府你准备去哪啊……”听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呼唤她时的声音越来越小。到最后更是连装也不装了,直接把扫帚扔在地上。“什么玩意儿啊!还以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吗?都是当奴才的,谁又比谁高贵呢。”
青黛虽是如愿出了府,但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,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。更何况她也没有腰牌,自然而然被人拦在了宫门口。即便是她再三请求:“几位大哥,几位爷,你们就行行好吧!放我进宫见一见公主吧!”
看守宫门的侍卫态度坚决:“没有宫牌,又是无召不得入宫。”
青黛还不死心,不断向看守的侍卫重申着自己的身份。“我?你们不认识吗?我是端阳公主身边的奴才,之前端阳公主进宫的时候,一直都是我陪在身边的。这么多次,你们应该知道的。”
两位侍卫看了一眼,其中一人站出来说:“虽然你是端阳公主身边的奴才,我们也曾见过你。但是没有宫牌,规矩就是规矩。我等也是无能为力。姑娘还是请回吧!”
青黛倒有些不耐烦了:“都说了,我是端阳公主身边的人,你们既然也确定了我的身份,为何不能放我进去。再说了,我今日我有要紧的事情求见公主,驸马患病。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,若是耽误了,你们可担不起!”
另一名侍卫也是有些不耐烦了,直接上前一步。哗啦一声长剑出鞘,青黛的视线落在长剑上,那削铁如泥的剑身在日光照耀下隐隐泛着寒光。